表针!
对,是表针!
表针指向快6点的位置,和我之前捡到它的时候相比,明显移动过。
呦呵,看来这表芯没坏,还能正常运行,可指针指示的时间,比我的手表还是快了两个小时。
我问老万:
“你这表蒙碎了,可走得还挺准。但咋快了两个小时呢?”
“快?你怕是说反了吧。这可是世界名表,既然没坏,那就不可能出错。要坏也是你的表坏了。”
老万一脸不服气,还嘴硬着呢。
我看了看我的表,又瞅了瞅白芳的,没错,就是老万的表快了足足两个小时。
我接着问他:
“老万啊,你是怎么碰上这帮人,又被关在这儿的?”
老万一直和这伙人在一起,知道的事儿肯定不少,很多谜团说不定都能从他这儿解开。
我现在心急如焚,就想知道,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他们到底经历了啥,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万一听这话,脸上又露出那副被揍后的无奈表情,撇着嘴说:
“大有啊大有,我还正想问你呢,之前在那个一直绕圈圈的地方,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我就在那儿瞎转圈,转着转着,就碰上了这伙人。他们上来就把我给摁住了。
我拼命喊救命,你们居然一个都没听见?虽说我胸大肌发达,可在人家冷冰冰的枪口面前,这玩意儿和女人的胸脯没啥两样,说不定还没妇女们的管用呢。”
我赶忙辩解:
“当时我们找你找得那叫一个费劲,别提了。可就在那个小环形通道里,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见不着彼此。
我找你的时候,还看见一具尸体,就在环形通道内侧,通向那口井的位置。”
“那具尸体是不是在石林附近?”
老万追问道。
“对呀。可等我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死了好一阵子了。当然了,肯定不是我们弄死的。
那老家伙刚才为啥非说,是我们害死了好几个人呢?”
老万深吸一口气,说道:
“大有啊,那个人确实不是死在咱们手里,是他们自己内斗。好像是那人弄丢了什么装备,没法交代,就被弄死了,直接扔到外面石林里了。
其实那陈九阴心里也清楚,在这个地方,除了他们,就只有我们几个。所以他就怀疑东西是我们偷的,你说这不是冤枉好人嘛!
不过这帮人是跟着我们进来的,内斗是在我们之后发生的事儿,你咋会看到尸体呢?
至于他说死了好几个人,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帮坏蛋,死得越多越好,不然还不知道咋折腾我们呢。”
我心里暗自琢磨,就因为弄丢东西,就把自己人给整死,这团队也太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了吧?
在这山体内部,空间就这么大,难道还真藏着个小偷不成?
刹那间,我猛地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事儿,忙问老万:
“还有一处特别奇怪的地方。石林那儿的那具尸体,状态很不正常。我绕了一圈回去再看的时候,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且环绕石井的环形通道,每绕一圈,呈现出的样貌都不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万听了,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晃个不停:
“哎呀呀,你可把我绕晕了,我就是个粗人,这种烧脑的事儿,你还是自个儿琢磨琢磨吧。”
“对了,我们路上还碰到一个死人。”
我接着说道。
“谁啊?”
老万好奇地追问。
“刘公子!”
我脱口而出。
老万无奈地摇着头,那模样仿佛在说这事儿太荒唐:
“就是你当初舍命相救的那个刘公子吧?”
“对啊,”
我点头应道。
“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尸体就在地下暗河之中。可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具骨架,我们当时还以为是暗河中的食人鱼干的,现在想想,真是邪门,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万一下子激动起来,差点跳起来:
“我靠,大有,你们是没瞧见,这事儿啊,说来话可就长了。这小子简直成精了,一切都和那面古镜脱不了干系。现在啊,你说他死了也行,说他没死也行。哎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啊?
老万这话什么意思……
可就在老万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把知道的一股脑倒出来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硬生生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我们几个下意识地抬头望去,瞧见这阵仗,心里“咯噔”一下,脖子一缩,心想着这下怕是又要遭一顿毒打。
但就在我用眼神打量的瞬间,一个熟悉的面孔闯入眼帘,惊得我差点叫出声。
没错,竟然是我们刚刚还在谈论,本以为已经死掉的刘公子——阿贤!
他居然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我恨不得立马揉揉自己的眼睛,可双手被死死绑在身后,根本动弹不得。
没办法,我只能使劲挤了挤眼皮,生生挤出几滴眼泪,好让视线能清晰些。
千真万确,真的是他!
我的老天爷啊,难道是我脑子又发昏了?我现在满心都是不敢置信。
从当初入境还魂拼了命救他,到后来他阴阳怪气地百般刁难,再到后来发生的所有恶性事件,竟然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此刻,我的世界观彻底崩塌,碎成了一地渣子。我不得不把这个刘大公子封为我人生中的“第一扫把星”。
老话说得好,不能随便介入别人的因果。这句话简直太有道理了。
现在回想起来,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多管这闲事。要是不管,估计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所有的倒霉事儿都和这个刘公子有关,哪怕他看似是个受害者,可也绝对在这诡异的因果链里搅和着。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不过当下,我最关心的还是他为什么还活着?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但总感觉,他哪里有些不对劲。
没错,他活生生地站在那儿,我一时竟说不出话,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我再次抬起头,这才发现,刚才光顾着震惊于刘公子的出现,都没注意到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光头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