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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忐忑北大 > 第138章 岸边的看客笑得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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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岸边的看客笑得人仰马翻

辛女原想只待天黑,伺机打倒汉子逃走了事。谁知午时刚过,太阳才偏,船至木马口,正逢这儿赶集,汉子们要上岸买狗肉,就把船泊了下来。

这下辛女心中甚喜,真是个逃走的好机会!哪晓得伸出头去,就吃了一惊,她远远地看到水保麻石来了。

麻石在墟场上,看见自家小船匆匆而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过来问问。几个汉子见是他来了,脸上不免各有惧色。

麻石心中生疑云,急切登上小船。他一眼望见辛女背影,便笑出来:

“哈哈,你们小子顺手牵羊,找到了份下酒好菜,还不先给老子进进贡!”

说完伸手就去拉辛女的辫子。辛女火气上升,一个“如来望月”把头往后一撞,“嘭”地一声、麻石仰面朝天,摔在船板上。

辛女回过头来,怒目盯着麻石。

这下麻石愣住了。平日,这对打渔郎兄妹,是这么不显眼,从哪儿学来的这手本事?

几个大汉见这般光景,也纷纷幸灾乐祸,嘻笑不已。这可把麻石惹上了火,抽出怀中的铜烟袋,握在手中四指一伸,那烟袋如箭离弦一般,直朝辛女射来。

这叫做“霸王飞鞭”,是一手绝招。周围的水手全愣住了。那辛女却不慌不忙身子不动,只一张嘴,就把它轻轻咬住了。

旋即她又将头一昂,那烟袋头便脱了节,如弹丸一般,径直飞了回去。

麻石只望着她出洋相,哪料到这一着如此干净利落?躲避迟了,打中左耳,一时鲜血淋漓。

辛女这一手,也是雷桅教的“动静相间功”看似动,又不动,看不动,又在动。非三五年苦练,是练不出水平来的。

麻石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禁怒火更发,心想老子还斗不过你这黄毛丫头!呼地拉起一根大竹篙,对准辛女一顿猛扫,扫得她一跳一蹦,左躲右避。麻石得意,愈扫愈猛。

辛女情急,双脚一蹬,一个“大鹏冲天”,翻身上了一只洪江大油船的桅顶。

这时,集市上的许多人也纷纷向码头涌来,无不为这女子绝技叫好。

麻石越更动气,又将那竹篙尖对着桅子顶上的辛女乱刺乱打。辛女在那方圆二寸的顶上一时跳圈一时侧身,如耍高空杂技,十分惊险,围观者无不交口叫绝。辛女说道:

“水保,我看你的功夫,也就是这样子了,收场算了吧!”

那水保大怒道:

“要爷爷收场,先陪爷爷睡一觉。”

辛女道:“你个狗东西,看脚!”

说完,用脚将竹篙一勾,耍了一个“太公钓鱼”,那麻石来不及松手,倏忽双脚腾起,吊在空中,成了上钩的大鱼。

他欲放手落船,身子已转向水面;他欲跳上岸去,又无处用力,只好活活吊着,那篙竟如同地勾新月,把那船上、岸边的看客笑得人仰马翻。

笑声末落,只见辛女握篙一挥,将麻石朝水中甩了过去,想把他淹死。谁知麻石就势一跃,抓住了另一条船的桅杆,接着又使了一个“秤砣沉塘”。

一家伙跳到辛女那只船头,轻轻站住。观者都为辛女担心,辛女却轻展双臂,一个“仙女下凡”,也落在船头,就地一个连环腿,就把麻石踢下水去。

辛女见船上没有别的人,便解缆点篙,将船开走了。麻石在水中叫道:

“抓住她,抓住她,莫让她跑了!”

汉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一个敢动手去追!

离了木马口,辛女奋力撑篙,来到龙虎溪,看见的是一片废墟。又听人说雷桅关在屋里被火烧死,尸体均已丢到河里去了。

辛女真是悲恸至极,扶着残墙哭了个死去活来。

她来到沱江河边,摆上苞谷酒、猪肉、纸钱、香烛,长跪要在地,遥祭这位贴心的哥哥。祭一阵,诉一阵,凄凄惨惨,见过的人,无不伤心万分。

入夜时分,她喝尽苞谷酒,登上小船,划至河心,坐在船头,任凭它漂流而下。这时,酒力发作,辛女倒入舱中,迷迷糊糊,她真想从此随哥哥而去,再也莫醒来。

日上三竿,有人拦住这只小船,叫醒了沉睡的辛女。原来这里已是奶子山。救她的,正是山上水晶庵中的老尼。

从此辛女就在水晶庵中,朝敲晨钟,暮念佛经,藏身下来。每到闲暇时分,便到沱江岸边,望水生情,思念哥哥。

这一日,辛女在河边码头洗刷。忽见上游漂来一截木头,上面还有一个黑点。待近看时,是一个人。她把那人拉上来,似乎熟悉,仔细一看,不由得抱在怀里哭叫道:

“雷桅哥!”

原来雷桅一跳上纤路,就见麻石那一脚踢来,十分厉害,躲是躲不开了,就顺势奋力一纵身,来了个避重求轻。

不过,毕竟悬崖太高,水势太猛,落水之时,震得昏昏沉沉。后来漂到岸边林木脚下,发现一段木头,双手扣住,冲出旋涡,靠着岸边草木遮掩,随着激流,漂了下去,不想被辛女救上岸来。

雷桅从禅床上醒来,见了辛女,兄妹二人互诉离别后的苦楚,禁不住相抱大哭,老尼见了,也转过脸去,拉起衣角,揩泪不止。

雷桅在水晶庵静养,还是念念不忘翁子洞的铁链,更担心柳贞娘的生死,心中想道:那田吉贼子水沉黄氏,火烧龙虎洄。

谋害辛女,归天岩上用计害人,不都是为了贞娘而来的?眼下看来,贼子计策得逞,现在贞娘肯定要遭毒手。

他越想越急,心中实在是按捺不住,几番要去麻伊伏寻找田吉报仇雪恨。辛女却柔声劝道:

“哥哥莫急,现在你身体还十分虚弱,再调养一段时间,妹妹也还了俗,陪着你前去报仇,搭救贞娘。”

说罢,又去近邻寻鸡蛋、鱼肉,精心调理雷桅吃食。

雷桅住下来,转眼已过数月,觉得气力已和平常一般,遂与辛女打点行装,带了兵器,辞别老尼,下山而来。

自从雷桅落水之后,田吉以为除了心头大恨,心境稍宽。只是担心贞娘身孕逐渐显形,恐怕别人知道闲话不好,就逼着贞娘成婚。贞娘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