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姜阜尚的保镖也很好奇,这是什么泥会这么臭。
不怪两个人眼力不好,而是连同保镖在内,祖上三代都不是农民。
就算以前去种植基地考察,那也是走个过场而已。
所以根本不知道脚下的泥不是泥。
直到。
“哞哞哞~~”
一位老人牵着一头大青牛,从积水的稻茬田里走到路上。
“嗒啪!”
大青牛拉了一坨和姜阜尚脚下“臭泥”大小形状,相差不多的牛粪。
姜阜尚和保镖对视了一眼,胃里又开始翻腾起来。
最终,两个人还是没忍住,扶着路边的树,大呕狂吐。
吐完了,姜阜尚肉疼地看了一眼新买的皮鞋,还是让保镖拿到旁边的河流里去擦擦,又从车里拿来香水。
喷了半瓶香水,终于把鼻子熏得察觉不到臭味时。
姜阜尚这才重整旗鼓,耷拉着脑袋,像在地上捡钱似的,往黄水沟村里走去。
等到了黄水沟的村子里,看着四处低矮的土木房子,姜阜尚双眼一亮。
“这里的人们这么穷,看来给他们一些好处费,就能够收买他们!”
抱着这样的想法,姜阜尚让保镖掏出一把零钱,招呼着村里放假乱跑的半大孩子,询问村里的负责人在哪。
“你是说村长爷爷吗?我知道他家在哪里,叔叔,我带你去吧!”
“我也知道!我带你去!”
姜阜尚晃了晃手里的零钱,那股因为钱财买来的优待,让他信心大增。
只是他没想到,等他真的到达支村部,打算给那些孩子们钱打赏时,孩子们却跑开了。
“老师说过,助人为乐是不求回报的。”
“我们这里给客人带路,不收钱的。”
是吗?
姜阜尚面对着童真无邪的孩子们,心里没有半点感动。
表面上笑呵呵的夸赞着他们高贵的品德,暗地里却直接鄙夷这些孩子。
“真是一群没见识的野孩子,连合理利用资源赚钱都学不会,难怪穷成这样。”
“……”
一旁的保镖们,顿时觉得他们的老板,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看那些在旁边嬉戏玩耍的孩子们,后悔来的时候没带一些糖果,借此来堵住姜老板的臭嘴。
而姜阜尚通过孩子们的举动,推断出这些的村民,都是一群不聪明没见识的乡巴佬。
直接把砸钱的预算,削减了一半。
“黄村长在吗?”
姜阜尚走到屋门前,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而进。
当看到狭窄的屋舍里,或坐或站挤满了近百号人,将原本逼仄的屋子挤了个水泄不通,像是沙丁鱼罐头一样。
姜阜尚再看自己今天带来的两个保镖,默默地缩回迈进屋子里的脚,重新发言。
“请问黄村长在吗?”
“我就是黄村长,你找哪位?”
黄村长从人群里挤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奇地打量着一身贵气的姜阜尚。
哪怕没什么见识,但光看那修剪得体的西服还有亮闪闪的腕表和纯金框打造的眼镜。
黄村长就知道,眼前这个青年,绝对非富即贵,脸上赶紧堆起了笑容,心里却在嘀咕着。
难道是秦老板约了人来查看银耳木耳的生意?
可是他这里还没同村民们协商起来呢!
正想着,就见青年人勾了勾手,在他身后站着的一个黑衣保镖似的人物,拎着一个手提帆包走上前。
“黄村长,各位村民,我是听说你们村能长出银耳和木耳,特意来和你们做生意的!”
“你是秦老板介绍来的吗?”
黄村长脱口而出。
却见青年人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
“别把我和秦昇混为一谈,他只是一个收山货的,然后再转卖给饭店,而我就是饭店的老板,你们把那些山货卖给我,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只会赚的更多。”
听到他这么一说,黄村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啥子意思哦?
“这位老板,你是来挖秦老板墙角的吗?”
这话说得……我爱听!
姜阜尚得意洋洋的表态:“对,赚钱嘛,给谁干活不是干,当然选钱多的那一个,你们说是不是?”
刚才还闹哄哄的村民们,这会儿顿时安静下来。
他们看着穿着精致的姜阜尚,再想想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和他们没什么差别的秦昇。
无论怎么想,当然是眼前这个大老板出手更加阔绰!
“村长,我觉得这位老板说得有道理,老板你怎么称呼?”
“我姓姜,羊女姜,叫我姜老板就可以。”
立即有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围了上来。
每个村子里的年长者,都是相当有话语权的。
这一点无论是在村里还是在家族里,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因此姜阜尚哪怕瞧不起他们,脸上还是堆起了假笑问候着他们。
“各位叔伯大爷们,你们放心,只要跟着我干,我保证你们的收入蒸蒸日上,远远超过跟着秦昇干的那些人!”
“真的吗?那你一个月能给我们多少钱?”
面对着村民们的提问,姜阜尚在来之前,就派保镖打听过了大墉市的平均工资。
哪怕是正式职工,一个月给五十块钱,也算是多的了。
但他听说过,秦昇和这些人一起合作赚钱,是对半分的。
按照秦昇说的赚钱的收入来算,再算上秦昇私下里可能改账目昧下来的钱。
每个人每月固定给五十块,绝对能够获得所有人的支持!
这么想着,姜阜尚伸出左手五根手指,十分骄傲的保证着。
“我给你们这个数,远远超过跟着秦昇干的收入,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们当场签协议,你们马上就能进山采集山货给我了。”
黄村长等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知道这位城里来的大老板出手很阔气,可没想到居然这么阔!
“这位姜老板才是真正带着我们发财的人呐!”
“是啊是啊,跟着秦昇干,饱一顿饿一顿的根本没有准数。”
“跟着姜老板干,人家直接一个月给五百块,我愿意跟着姜老板干!”
“我们也愿意!”
姜阜尚听到众人的表态,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没点几下,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一个月给你们五百块?”
这群乡巴佬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应该是他听错了,是一年五百块吧?
可是那银耳木耳的生长周期,可不是按年算的。
生长期间他又不需要给这些乡巴佬付钱,所以一年最多付采割时那两个月的钱。
一年五百?
一百他都嫌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