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然没有直接告到刘清麦那,肯定是有什么打算。
见她松口,陆乙苏又和姜知窈对视一眼。
姜知窈接到他的眼神示意,收起敛刚刚气势汹汹的语气,用上怀柔政策道:“在在,我和你二叔也知道,遇到我大侄子这样优秀的男人,没几个女人能不喜欢的,你也是情难自禁。
大嫂虽然不会同意,但斯衡和白家小姐结婚后,到时候我不说,你二叔不说,你们还是能偷偷来往的。”
听她说了那么多弯弯绕的话,总结下来就是要她劝陆斯衡同意娶白画意,平息白家老爷子的怒火,放过他家儿子,而他们便保守她与陆斯衡的秘密。
而据她知道,到目前为止陆斯衡还没答应。
许在抿了抿唇:“斯衡哥怎么会听我的,谁都左右不了他的决定。”
陆斯衡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陆氏集团在A市的分公司会由他负责,不仅仅是因为他在A市,而是A市靠在皇城脚下,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也只有他能游刃有余处理各方关系,并且在权力横行的地方确保陆氏有一席之地。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仅手段高城府深,意志更不会被人随意左右。
不过这说的是一般状态,若是他有了喜欢的人,有了软肋就不一定了。
陆乙苏坚信他这个大侄子对她是特别的,从小就看得出。
为了这小丫头,他儿子不知道掉了多少次水池,游泳都是这么学会的。
“他怎么会不听你的,那年夏天你因为一个臭小子自残,他不仅输了四百的血给你,还在药师寺跪了一晚上,抄完三本经,捐了五千万。”
要说他怎么知道的,集团的账都要过他的手。
听完他的话,许在的杏眸瞪的贼大。
她是自残过,但不是为了什么臭小子,其实醒来后挺后悔的,有那么多爱她的人,她却轻易放弃生命。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搞清当年真相的原因之一。
但陆斯衡为她做那么多,还是头一回听人说。
第一次高考前一个月,她因失血过多在IcU待了整整一周。
醒来后,怕是会刺激到她,关于她为什么要自残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不问,也没人提起期间发生了什么。
她曾以为陆伯父的死是她父亲牵连的,尽管刘阿姨和陆斯衡嘴上不说,但他们心底总该有个疙瘩。
没想到陆斯衡会这么做。
一时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或酸或甜。
见她还在犹豫,姜知窈等不及,为了儿子威逼利诱起来。
“许在。”
她突然恶狠狠地叫她全名。
“我儿子要坐了牢,刘清麦这一房,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大不了我就把你和陆斯衡的事闹的全世界知道。
让人看看刘清麦是如何教唆儿子诱骗少女,强行发生关系,把女孩沦为生育工具。”
听她要把责任都推给毫不知情的刘清麦,许在惊慌地不知所措,不停地摇头:“阿姨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她,对斯衡哥有了妄想。
求求你们不要这么做。”
就在这时,慕尚的防弹玻璃被一阵阵敲击声震的颤动。
最靠声音一侧的陆乙苏蹙眉,厉声问到司机:“怎么回事?”
此时车早就兜了一圈,又回了刚刚出发的地点停下。
司机慌忙下车去查看,而后就没有了声响,这让陆乙苏感到非常的不安。
他降下车窗,渐渐露出一根手杖和一张阴沉的男人俊脸。
路灯下,光从他的头顶罩下,额头碎发压住了他的眼眉,在下眼睑处留下一道阴翳,让整个人散发出暗黑的气息。
陆乙苏没开口前,男人抿成一条直线的菲薄嘴唇,不冷不热地问道:“二叔二婶,你们在说谁教唆我诱骗少女?”
“我……没。”
他这个大侄子还和他的大嫂一样,气势很足,没几个人见到他们不怕的,就是家里的老爷子看见大嫂也是乖乖地听训。
陆斯衡坐在轮椅上,比车里的人高一些,他微微低下头,眼皮上翻,更显得目光阴鸷凶悍。
看见车里被夹在当中的女孩,哭的梨花带雨鼻头发红,他的黑眸一沉,声线又低又凉:“在在,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
听见他的声音,许在就像是有了靠山的小孩,一直压抑着情绪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宣泄,哇哇直叫:“斯衡哥。”
这一声,听的陆斯衡心脏狠狠抽了下。
他示意邢浩打开车门。
陆乙苏在他的注视下,挪下了车,许在赶紧从车里连跪带爬地滚出来,躲到陆斯衡的身后。
“大侄子……”
陆乙苏想说什么,却被陆斯衡无情地打断:“既然二叔二婶要去我妈那告状,那二叔收买黄教授身边人,绑架阮静怡诬陷我始乱终弃的事,我也要和爷爷说道说道。”
陆乙苏虽说他是长辈,但欺负晚辈的事不光彩,尤其耍手段对付自己家人,是老爷子最不能容忍的事。
老爷子要是知道了家法事小,极有可能会收回他的总裁职位,将他全家驱逐出权力核心圈。
他搓着手,弯腰道:“斯衡,这回是二叔糊涂了,你别怪二叔。二叔虽然派人了解了你的身体状况,但绝没有让人绑架阮静怡来诬陷你。”
陆斯衡盯着他看,不说话。
陆乙苏看不穿他的想法,又苦于无法证明自己,毕竟他真有派人去和阮静怡接触,只能用最毫无威信力的方式,右手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二叔真没有,不然天打雷劈。”
当然陆斯衡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信他。
只是他让邢浩派人深入调查过,不确定幕后主使是谁,但可以肯定不是二叔。
沉默片刻,他对身后的许在说道:“在在,我们回去。”
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许在赶紧按照他的吩咐调转轮椅的方向。
见他们真要走,姜知窈坐不住了,这次来的目的没有达到,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警察抓走,判刑坐牢,名誉未来可就全毁了。
商场上,谁会和一个qJ犯做生意?
世家里,谁愿意和一个侵犯大嫂的人打交道?
“扑通”一声,女人只穿了丝袜的双膝跪在冰凉坚硬的人行地砖上,双手拽着轮椅轮胎,声泪俱下:“斯衡,算婶婶求你了,救救你弟弟。你只要暂时安抚住白家,等白家老爷子没了,你再离婚,依旧可以和在在在一起。
到时候大嫂要反对,我们一定站在你这一边。”
她这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建议,连许在都听不下去,未想男人却没立即反对,而是似乎在认真考虑。
“站我这边?”陆斯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