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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 章 被抓 ?

呼吸急促,不时咳嗽几声。

看来心绪不宁,难以入眠。

人还醒着,这就有些难办了。

万一惊动,只要朝着院中喊一声,那她就成了瓮中的王八。

倒也无妨。楚禾就地盘腿而坐,头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过了一个多时辰,院中值守换了又换。直到院后竹笼里的公鸡断续孤鸣,隔壁之人的呼吸总算平缓。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刻钟,楚禾扶着墙起身。

指尖划过,一个只通一人的狗洞赫然出现。

伏地爬过,转眼间便已到达小厨房。

略微打量,楚禾心中诧异。

这狭小的房间布置简陋,那张床也小的可怜,一个成年男人怕是睡的遭罪。

没苦硬吃?黄斌这般傻?

时间不容耽搁,不再犹豫。亮出匕首,楚禾一步步靠近床榻。

背对而睡,姿势随意,一只胳膊大喇喇地伸出床边,被墙角暗影所遮蔽。

于床边站定,抬手疾如闪电,匕首瞬间插入咽喉。犹不放心,又左右搅动着切割而下。

一声微乎其微的气嗝吐出,人便在睡梦中没了生息。

此间并无隔间暗房,人已结果,楚禾转身欲出。

“叮铃铃~”

一阵悦耳,但在此时此地却格外诡异吓人的铜铃声突然自身后响起。

楚禾猛然转身,看向那声音发出之处。

下一刻,屋外灯火骤亮,人声四起。

“砰!”

房门被推开,一群手握利器的守卫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环顾四周,窗外火把团簇。

“将军?!拿下这恶徒,替将军报仇!”

为首之人刀尖对准楚禾,其余人一呼而上。

视线从死尸那微曲的一根手指上收回,远处是密麻看不到头的持刀守卫,这间小房间竟成了牢狱。

楚禾叹气,不等刀剑接近,手中的匕首便十分识趣的丢落。

刚伸出双手,便被人粗鲁地扭到背后。

楚禾眼睫吊起,轻轻扫过这两人。

“压下去,严刑拷打,定要撬开他的嘴!”

这般轻松,薛甘源心中疑虑重重,可人确确实实被捆得结实。挥手,楚禾便被连拖带拽地带了出去。

没有多久,楚禾便被粗暴丢进了一处阴暗潮湿之处。

地上连个草席子都没有 ,因为空气过于潮湿,房梁上凝起了水雾。滴滴答答地落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汪成水洼。

虽然身处牢狱,可少年却没有半分惊慌恐惧。甚至还能爬起站稳,一蹦一跳地走到栏杆前探出个小脑袋往外张望。

这可把看守的人气坏了,指着几个小兵就要给楚禾点苦头尝尝,“去!将他的腿打折!把脸上那块碍眼的布给我撕了!”

“是!”

小卒响亮应声,捏着木棍兴冲冲上前。

他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刚刚不过是想搜搜身。可手还没摸上去呢,自己胯下就被蹦起狠狠踹了两下。

这回落到他手里,这小子若是还能囫囵出去,他就不叫张二狗!

“哎呦!”

随着一声尖利到变调的呼叫,一个人形东西姿势怪异地扭了出来。

夹着双腿,撅着屁股,一手捂裆,一手翘着兰花指。

牢外的众人大惊,神经紧绷地举起武器,一脸惊惧。

而被锁起来的楚禾和没事人一样,依旧一蹦一跳地左右察看。

不时背着身用指关节在墙上敲敲打打,嘴里念念有词,“不在?”

这可是看守严密的最后一处地方了。

想再派几人进去,可眼前之人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溜进府中,又悄无声息地杀害将军。

若不是这人犯蠢,杀人还要带个破铃铛,不然怕是早就逃走了。

把门头子往远处躲了躲,思忖着又吩咐道,“去回禀薛副卫,我们近不得这刺客的身。另外拿长矛过来,看他的手脚长还是长矛快!”

转悠了几圈还是一无所获,楚禾不得不重新坐回角落,低头真正思考起来。

这好东西都去哪儿了?那几座楼阁上都是华而不实的死物,一时半会儿跑不了。

连杀带抢,连坑带骗这么久,应当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即使大部分已经转移了地方,可依着那黄斌的性子,私藏的东西不会少。

刚进这司南府时,她分明也看到有几辆车马运着东西出了大门。

可眼下她几乎找遍了这巴掌大的地方,硬是没找着。

难不成有地道之类的东西?

想着想着,楚禾脸皱成一团。脚踝上那牢牢绑死的绳子不知何时散落开来,两条小短腿打盘垫在屁股下。

这城北临江,土地这么潮湿,挖地道是个大工程。

对了!

眼睛蓦地睁大,楚禾站起,径直往门口走去。

仅昨晚一晚那无忧坊就赚了几十人的全部身家,可一路上却没见着往来运送的车马。

之前还想着那破烂客栈离寻欢作乐之处那么近是为了方便富商巨贾,如此想来,却是为了运货。

得去那无忧坊瞧瞧。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来人,给我守住门口,千万不能让他逃走,我去招些人来支援。”

牢狱头子正满心得意等着折磨楚禾呢,听到响声不耐烦回头,然后抖着腿弹坐而去。

指着行动自如伸手抓向锁链的楚禾,气胆不足地恐吓。然后磕磕绊绊往外跑,却不想一头撞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慌慌张张干吗?是不是觉得将军故去便可为所欲为?拉下去,处理掉!”

薛甘源面黑似水,退后两步将人推开,眼睛始终看着牢狱。

随着哭喊停止,近五十个持刀持矛的汉子又一次将楚禾围住。

“说!你是何人?到此有何目的?受何人指使来杀将军?”

刀已出鞘,看着拿着根破木棍继续捣鼓锁眼的人,薛甘源压着急迫和怒火讯问。

若不是想求证事情是否败露,此人早已死过百次。

丢开那精铁所制的锁链,楚禾累瘫在地,缓了半晌才睁着一只眼睛懒懒勾手,“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少耍花招,让他老实些。”

谁知薛甘源不吃这招,话音落,一排士兵列队上前。

手中长矛穿过木柱间隙,直直朝楚禾刺来。

终于有武器送上门儿了。懒散顿消,楚禾翻身而起。

闪身贴上墙壁,探出手精准抓住最边缘的一根长矛。

猛扯,连人带矛撞了过来。下一眼,那名士兵嘴歪眼斜地飞扑在牢门上,而长矛早已稳稳握在楚禾手中。

卡住门柱,地面下陷又复原。眨眼间,内侧的木柱便完整卸下。

楚禾侧身钻出,抬手挡住迎面劈下的长刀。

虎口震痛,薛甘源强自镇定,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连关押死刑犯的地儿都不能困住此人,他到底是明武哪方势力的人?还是说……

掩下眼中惊疑与慌乱,也不再想着拷问套问。薛甘源回刀再次划去,身后手下也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