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殿下不好啦
小澜星觉得很神奇，她居然也有听不懂的话耶！
又见暖冬的表情，小澜星好奇道：“暖冬你能听懂老婆婆说了什么吗？”
暖冬：“之前与商队交涉时，简单学了几句，但也只有这么几句罢了。”
系统：【宿主，我可以给你翻译哦！】
小澜星闻言，也松了口气，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她就算是有心要学一门方言，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
总不能在她学会怎么说老婆婆家乡话之前，两人就不交流了吧。
有统统这句话，她就放心啦！
之后的交流，看似暖冬在勉强做翻译，实际上全是系统在里面帮忙，最后小澜星终于弄明白了牛痘与老婆婆之间的关系。
老婆婆如今孤苦伶仃一人，丈夫走了十多年，子女也无，好在她运气还不错，生活的村子民风淳朴，邻里之间也多为亲善人家，加上丈夫早年好心帮了一些人，倒也没让老婆婆一个人艰难过活。
你帮一把，我帮一把，偶尔还有年轻后生帮着干点农活，这才让逐渐陷入失明困境的老婆婆还能维持一些体面，活到如今。
而这牛痘，便是老婆婆家里养的牛身上出现的。
按照老婆婆自己的说法，她年轻的时候，就偶然发现过牛身上长了痘疮，有点像是她年幼时见过的天花。
当时她和她的丈夫只觉得天都塌了，那时候他们好不容易才攒下了一笔钱，咬咬牙给家里添置了一个大件——就是那头老黄牛。
结果牛来家里，才养了多久，还没到能帮着干活的年岁呢，就生了这种病，还可能传染给他们一家甚至村子里的其他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天花那是什么！
那是带走了无数人生命的死神呀！
好在最后并没有真的出现什么大事，她与丈夫发现牛身上长了痘疮没多久，把牛带到了深山里放了几日，就发现她和丈夫身上也长了痘疮。
那时候老婆婆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惊慌一边又害怕被人知道自家出现了天花，恐怕结果不会好。
不告诉外人，他们说不准熬一熬还能熬过来；要是告诉外人，说不准一家子就会被直接杀了，连带着整个村子都会被人焚烧干净。
在这之前，类似的事可不少。
为了阻止天花的蔓延，有时候官府会将这些病人困在一个村子甚至一个城池之中，通过将传染源集中销毁的方式来遏制天花的蔓延。
对于天花病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十分残酷的事。
所以那时候，老婆婆与丈夫在发现情况不对后，谁都不敢说，只将这件事闷在心里，等着自己的死期到来。
只夫妻俩也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察觉不对后，夫妻二人就收拾了一些干粮，一道进了深山里。
若非夫妻二人运气好，不是真得了什么天花，只是被牛传染了痘疮，且那时深山里猛兽出没并不频繁，没叫夫妻二人碰上，恐怕如今老婆婆也不能坐在这里絮絮叨叨那些往事了。
直到如今，老婆婆依旧不觉得自己那是得了天花，毕竟天花可是要死人的。
感染了天花的人，十个里有九个都熬不过去。
若非如此，时下世人也不会闻天花而色变了。
老婆婆还说，她年幼时也不是真的见到了天花，只依稀记得是曾经听闻过北方那些蛮夷有一年，因为天花肆虐，死了很多人，在劫掠边境的时候还传染给了大燕的百姓，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那一年，那些蛮夷之人死了不少，大燕边城也有不少百姓因此而丧命，老婆婆的祖父就是因此而死，故而才让她印象深刻。
小澜星听完老婆婆的叙述，见老婆婆说了这些话，似乎就已经有些累了，便让人安排老婆婆去休息，只留下暖冬继续聊。
“听你方才那意思，应当是那商队发现了一头生了痘疮的牛？”
老婆婆说的是年轻时发生的事，其实就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二十年，已经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半辈子了。
但按暖冬方才的说辞，应该是商队先发现了一头牛，才发现老婆婆这个人。
暖冬：“是，那牛也是老婆婆家里的牛，我听商队的人说，那牛虽然是老婆婆的，可实际上是老婆婆村子里的里正家的牛，老婆婆自己家的牛，一年前到了年纪，已经没了。”
“因着老婆婆身边亲人都没了，虽有邻里帮衬，但真正与老婆婆相依为命的就那一头老黄牛，里正一家担心老婆婆因为这依靠走了，心里难过，就偷偷把自家的牛跟老婆婆家的牛换了一下。”
那老牛也有一定年岁了，在寿数到之前就已经显出疲态来，真算起来，里正家的牛已经在老婆婆家呆了两年了。
小澜星闻言，若有所思：“照你这样说，老婆婆未必没发现自己的牛被换了。”
暖冬沉默片刻，笑了一下：“可老婆婆什么也没说，许是她也知道，这是里正的一片好心吧。”
“老婆婆的村子真好呀。”小澜星感慨地说道：“我都想亲自去看看那个村子里的人了，那一定是一个好地方。”
暖冬抿唇，露出一抹微笑来：“嗯，听商队的说法，他们也觉得十分意外呢。”
正好这时，有宫人行色匆匆，进来就直接给小澜星跪下了，神色慌张地说：“殿下，殿下您快去看看吧，陛下发怒，要杀了刘大人，几位大人拦不住，请您过去帮忙拦一拦陛下！”
小澜星没吭声，只扫了这莫名其妙冲进来的宫人一眼，很快就有人上前直接将宫人扣住。
她这时候才开口问了一句：“你是哪个宫？”
宫人张了张口，还未说话，小澜星先把她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别说是太极宫的，太极宫上下所有人都在我面前过了一遍，我记性好得很，只要见过就没有忘记的可能。”
闻言，宫人表情惊讶，而后像是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表情一样，很快又露出一个茫然神色：“殿下您在说什么呢，奴婢就是太极宫……”
小澜星摆摆手：“算啦，你们把她带下去吧。”
“殿下、殿下，您……”
小澜星却是已经转头，不再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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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澜星：呀，这小手段用到我面前来啦？嘿，我不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