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小澜星：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理国公最后还是领着儿子离宫了。
至于请罪之语，轩辕靖没马上表态，只是把他会派人调查这件事摆在了明面上。
理国公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但看他神色变化，应当也是知道会有此一遭。
当然，轩辕靖也安排了太医跟侍卫跟随，理国公到底年纪大了，他也担心这位老国公在路上一时情绪上头，在半道上出什么事故。
等理国公离宫，时辰也不早了。
轩辕靖拍拍小姑娘的脑袋，问道：“怎么瞧着，今日这个时辰了，你倒是还精神呢？”
小姑娘作息规律得很，每日到点就开始犯困，往常这时候小姑娘已经舒舒服服躺床上睡着了。
“哎？哦哦，爹爹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呢，原来都这个点了。”小澜星嘿嘿笑了一声，伸出双手示意轩辕靖抱抱。
等轩辕靖把她抱起来之后，小姑娘捧着他的脸，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然后才高高兴兴说：“那我先去洗漱睡觉啦！爹爹明日见！”
轩辕靖失笑，问道：“爹爹送你回去？”
小澜星摇摇头：“不用啦，爹爹你还要处理一些事吧，送我耽误的这点时间，够爹爹处理完事情去休息了。”
轩辕靖闻言，十分干脆：“就这么点时间，算什么耽误。”
说完，也不管小姑娘的拒绝，把这孩子送回她的寝殿，又蹭了蹭小姑娘嫩呼呼的小脸蛋，这才笑着离开。
小澜星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嘟嘟囔囔：“都说不用送了，爹爹真是……”
说着好像是在抱怨的话，小姑娘脸上的笑容可灿烂了，可一点不带嫌弃的。
一旁苏女官见了，平日里瞧着总是有些清冷的眸子里浮现出笑意，而后便瞧见这位小殿下看了过来，“哎呀，忘了，苏苏你也去休息吧。今日没什么事了，早点休息。”
苏女官恭敬一礼，嗓音平淡：“是。”
一夜无梦。
第二日，小澜星晨练结束，沐浴更衣，一边往书房的方向走，一边听着苏女官汇报昨日事情的后续。
“理国公今日一早，亲自带人，送了一车东西去江夏郡王府上赔罪，同时让人将昨日与陛下的说辞宣扬了出去。”
小澜星问道：“王伯那边是什么态度？”
苏女官：“郡王跟理国公聊了会儿，接了礼，就让人去了一趟珍宝阁，让人去了昨日参与竞拍那屏风的人府上询问，那屏风他们还要不要。”
“结果出来了吗？”
苏女官：“眼下还未得到结果。”
小澜星点点头，停下步子，思考了一会儿后，仰头对苏女官说：“你帮我去郡王府上走一趟，跟王伯说一声，以后再弄这个拍卖会，让参与竞拍的人提前交一笔保证金。”
“另外，让他找人讨论一下，定个规矩。参与拍卖的人，结算后又反悔，也要交一定份额的钱，至于要多少，让王伯自己找人讨论一下吧。”
苏女官恭敬应下，又询问了小澜星是否要给宫外其他人传递消息，最后带着小姑娘给几个小徒弟准备的吃食，出宫去了。
前脚苏女官刚走，没两刻钟，小澜星便听到暖冬递消息，说是有事要与她说。
小姑娘询问后，得知暖冬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故而才会特意先递了消息过来询问，倒也不意外：“那就放进来吧。”
要是暖冬自己一人，她至今还挂着小姑娘身边大宫女的名头，又是经常在皇宫行走的人，守门的侍卫都认得她，不需要这么麻烦。
待到见到了暖冬，小澜星先是与她笑着打了招呼，视线才转向她带进来的那个人，问道：“这位是？”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妇人，对方满脸的褶子，皮肤偏黑，一双眼有些朦胧，眼瞳偏白，瞧着应当是眼部有什么疾病。
看她身上的布料，出身应当不算富裕，但也比一些衣不蔽体的穷人好些。
暖冬领着人行了礼，又十分体贴的扶着这位老妇人在宫女送过来的墩子上坐下了，才回答小澜星的话：“您之前提过一回牛痘跟天花的事，奴婢虽没让人刻意寻摸，但也让他们注意着些，便有商队在回京的路上，碰巧遇到了一头长了痘疮的牛，和这个老妇人。”
小澜星闻言，有些讶异：“原来暖冬你还记得此事呢？”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下还真是……之前我随口一说，我自己都不是很确定，结果你也好，爹爹他们也是，都放心上了。”
“爹爹之前还安排了人去草原上寻摸，如今还没收到什么消息，反倒是暖冬你这先有了进展。”
而后，小澜星看向这老妇人，问暖冬：“所以，这个老婆婆，是被牛痘感染过的人？”
暖冬笑了笑，说道：“正是，这位婆婆姓刘，年轻的时候给当地的一个地主家当过丫鬟，后来到了年纪就找了一个帮地主放牛的人家嫁过去。”
“商队已经在附近打听清楚了，老婆婆一家子人都跟牛打交道，后来有条件还自己买了一头牛，老婆婆丈夫儿女都走了，孙女嫁到了外地，孙子前年意外落水也没了，这两年就靠着家里的牛才活下来。”
小澜星闻言，皱了皱小眉毛，又看了看老婆婆那双眼，迟疑着问：“老婆婆这双眼……”
暖冬遗憾地说：“据说老婆婆一开始还是能看清一些东西的，如今却是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系统小声说：【这是典型的白内障呀，而且已经是晚期了。不过老婆婆已经这个年纪了，以如今人的寿数，也就这两年的事。】
小澜星有些担忧：“那老婆婆还有家人吗？”
顿了顿，小姑娘又有些疑惑：“她不说话，是不是还有别的病症？”
暖冬：“呃，殿下您放心，老婆婆只是不太会说官话，所以才不怎么言语。您要是问她话，她还是能有反应的。”
说完，只见暖冬低声与那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婆婆说了几句话，老婆婆微微抬头，看似在看暖冬，实际上那双眼并未落在实处。
小澜星只听到她含糊着说了些什么，但落在她耳朵里，一个字也听不懂。
小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