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钻井平台的外面,一个新难题出现了:怎么回去?
来时是王世建安排的,走时这一切已经告一段落,没有再让他负责的道理,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安全。
正当三人要为此事挠头时,一架停在停机坪上的直升机忽的由慢到快启动了旋翼,然后副驾驶位置上下来一人,走到跟前道:
“几位比完了赛,可以坐我们的飞机离开。”
“你是?”项骜问。
“我是我家二小姐安排在这里等着你们的,你用的药就是二小姐给的。”
赵佗闻言立马接话道:
“是她呀!她人呐?”
“二小姐有别的要事需要处理,早走了;临走前吩咐到我这里。”
“好吧,不管你们是谁,我先谢过了。”这边道。
“您客气。”
长话短说,上了直升机飞了一阵又在一艘大游轮上经停,最后随着游轮停靠至津门港,下来再坐火车终于踏上了返回常石的行程。
路上,付山也对这个神神秘秘的“二小姐”很好奇,问了很多,而赵佗则把那两句有关于姓名的话说了出来:
“骜哥,她自报家门用的是‘兀字顶上有头有脸,小则以霸大则称王’。
头一句是姓尤,这个来之前我还猜过,那后面这句我一直没想明白是啥意思,你知道吗?我用黑话的逻辑猜了半天都没有头绪。”
项骜想了片刻,道:
“第一句是黑话不假,但第二句却不是,你用惯性思维去想肯定想不出来。”
“不是黑话是什么?”
“第二句是字谜,这个字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琦’,一个王字旁一个神奇的奇那个。”
“尤-琦,名字不错哎,很有贵气。”
“你怎么看出来有贵气的?不是看到她这么有实力先入为主的想法?”
“还真不是,‘琦’这个字本身就有‘非凡而高贵’或‘卓越、美好’的含义,然后以她给我的感觉,跟这几个词完全匹配。”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了。”
说这话的是付山,赵佗一听撅嘴做嫌弃状,道:
“去去去,谁是流氓?我现在也是有点墨水儿的好吗?”
项骜没有插话,而是往身后的靠背上用力一靠另起话头,道:
“但愿这场恩怨就此终结。”
“骜哥,要我说真该宰了王世建才行,不然不算完。”
“不,我这么想和他没关系,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啊?这怎么说?”
“那个给王世建提供人形怪物、霸王龙的家伙,必然来自某个势力深不可测的组织或家族,而这个尤二小姐更邪乎,这个药给我带来的提高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并且即便药效消退,也是非常缓和的,并没有明显的副作用,这都说明她背后的力量,掌握有极为发达的生物生命科技。
假设上述两者真有什么仇的话,那咱们因为和老王的争斗搅合到里面去,岂不是卷入了一场‘神仙打架’?你我这点儿斤两哪儿经得起这种碰撞,所以至此终了是最好的结果。”
赵佗想了想,随后道: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骜哥你可不是那怕事的人,所以你绝不会是因为恐惧而由此感想,你还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全着想才这么说的吧?”
项骜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那意思算是默认了。
前者见状点点头,道:
“有时候我都不敢睡觉睡太实。”
“为什么?”
“我怕一觉醒来好大哥不见了,而这么好的大哥要是丢了我可再上哪儿再找去?”
这边听罢不轻不重的怼过去一拳,并道:
“驼子,你啥时候说话这么肉麻了?”
“骜哥,这真心的,我要是个女的我也非跟了你不可。”
“啧,你还来劲了,付队长还在这儿呢。”
付山则道:
“不要误会,我没乱想;我只是很羡慕大师兄这种感触,因为我还从没体会过。”
“等你和骜哥慢慢处下去,以后自然会体会到的。”赵佗道。
“这个我不怀疑,只是此次比赛我什么忙都没帮上,实在惭愧,工资照发又有世界冠军当陪练,结果闹了个连场都没上,回去别人问起来我都没法说。”
“没什么可惭愧的,除了第一个驼子打的阴阳人之外,另外俩都不是你能应付的,虽然百天集训的成果未派上用场,但至少没做无谓的牺牲。”项骜道。
“嗯——而且反过来想,与这次开的眼界来比,好像上不上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之后如何抵达目的地,怎么休息恢复一番无须赘述,而此事结束后没多久,高二的生活也正式画上了句号。
随着高三的到来,一中的学习氛围陡然一变,每个教室里都把板报擦去换成了打鸡血的口号,在升旗仪式的操场中央最显眼处,高考倒数计时的牌子也立了起来,这东西十多米高,只要从正门进来,没人会看不见它,而上面的数字也会每天向后翻一次,直到归零。
不过这对项骜来说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他的主要精力和时间还是要用在公司、酒厂、武校、海鲜市场这四块上,水欢在课业方面稍稍加紧了些,但身为艺术生,专业能力才是重点,因此除了去画室的次数多了些,每次的时间长了不少之外,也与以往别无二致。
在大致了解与王世建的本轮交锋过程后,小姑娘道:
“我觉着他好像是怕了,我不光不用担心照片会被散播出去,甚至还觉着这个人未来可能都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了。”
“都说女生的第六感很准,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也是这么感觉的嘛?”
“差不多,这老奸商最后把储存卡给我的时候,我能察觉到一些变化,和你说的基本是一个意思,不仅仅是口头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以前你说干掉了小王还有老王,那现在老王也被打跑了,保镖这个身份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小丫头,这是被我保护够了?”
“去去去,说什么呢,我的意思你有更重要的身份顶到了最前面,而它的存在感被弱化了。”
“这还用说?我的第一身份是你的男朋友,保镖从来都不是头一位的。”
“不,男朋友也不够重;你跟我爸爸都见了,他很满意你,我妈虽然一心想让我找一个苏柏石那样的,但对你的能力也无话可说,所以——你猜我说的新身份是什么?”
项骜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片刻,偏头凑过去在耳边说了三个字:
“未婚夫。”
水欢哪怕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却仍然扛不住这份巨大的“杀伤力”,脸不可避免的又红了个里外通透。
“我还觉着你猜不到呢,你怎么一说一个准?”小姑娘羞道。
“提到水叔叔了,那这是要进家门的节奏呀,我当然得往这个方向上想咯。”
“也对,这么说的确没毛病;不过你十八岁的生日准备怎么过?我得送你一份成人礼。”
“最近生意上的事太忙了,我不准备搞什么新花样了,还是像往常一样,抽个时间请大家吃个饭唱唱歌不就行了,不过这次可别玩那些危险的游戏。”
水欢听罢小脸儿便有点挂相,不开心道:
“又是工作,而且你居然都没问也没期待我会送你什么成人礼,你和你的生意过去吧!”
“嘿,知道我这么说你得不高兴,所以我还有后手呢——别光想着我呀,你的十八岁呢,再过半个月可就到了。
高一高二两年我只是送你礼物,然后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转转,但这次不行,我一定让你终身难忘才行。”
小姑娘被说的眼睛中瞬间又有了神采,忘却了刚才的不悦并道:
“我想去......”
话还没说完她又有点尴尬,道:
“我能想到的好像还是礼物和出去玩,跟往年的套路没什么区别,那你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呃,确切的说的确是得出去,只不过这次去的比较远,至于惊喜嘛,我当然要到了那里再告诉你。”
“去哪儿呀?”水欢满满期待的问。
“马尔代夫,正好去避寒,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