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道喝了多久。
“人交给你了。”
蓟律冲古煜洲留下这句话,搀扶着东倒西歪的蔡蔡问:“你能自己走吗?”
白果瘫坐在卡座里,素白细嫩的脸庞上泛着酡红,顺眉顺眼的,乖巧得很。
古煜洲看了一会儿烂醉如泥的娇小身影,手指从小腿窝穿过,软软的一团到了怀中。
瞬间吸引来不少人的视线。
男人气度非凡,女人脸庞妖娆,想不让人发现都难。
“三爷。”
“三爷。”
有服务生见到古三爷纡尊降贵的抱着个女人,慌得连忙上前。
“把人交给我们,我们来处理。”
古三爷来过他们这里几次,对贴上来的莺莺燕燕全都置之不理,现在抱着个酒鬼,实在是让人不敢想象。
服务生说着就伸出手,生怕累着了他金贵的手腕。
古煜洲神色凛然看着他们:“让开。”
服务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人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拖过自己的同事。
“差点被你害了。”
“看不出来嘛,他们是那种关系。”
那人压低声音提醒同事。
古煜洲迈着长腿,旁边有人替他打开门,到了停车场,微风料峭。
白果似醒非醒,感觉人在飞,朦胧的双眸看不清眼前。
“你是谁?”
“快松开我。”
“臭流氓,吃我无影脚——”
白果嗫嚅着,身体扭动,脚腕传来温热的触感,一双手牢牢的钳住了她。
人像蚯蚓,扭啊扭。
古煜洲不得不加些力道用力箍着,箍不住,抓着女人手腕,不让她倒下去。
白果再次睁开迷蒙的眼,身子逐渐向他前倾。
“这位帅哥。”
“我名花有主了。”
“放开。”
说着,白果拍打向抓着她的爪子。
感觉到手腕吃痛。
这个流氓,抓疼她了。
白果弯身上去就是咬。
直到感觉咬不动了,才松开嘴,几乎和男人的手同时松开。
“喂——”
古煜洲没想到她醉了还能这么快准狠,阻止晚了,不能用强把人掰开,只能忍着疼痛。
“咸。”
白果很嫌弃,没了男人把着,整个人向后仰。
古煜洲反应快,一把捞住她,这次,注意着姿势把人放到后排座位,嘭的一声关上门。
头很晕,隐隐有些疼。
白果抬手扶额,看向熟悉的卧室,隐隐觉察出不对劲。
昨天明明是在酒吧和蔡蔡喝酒,怎么睡在了雅泊?
转念一想,以为是蔡蔡替她报了地址,没再多想。
洗澡,换好衣服,下楼,看到桌上摆着食物。
一觉睡到中午,肚子里空空如也。
白果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感觉到食物是温热的,自然而然的坐下开始吃了起来。
“醒了?”
声音在不远处的楼梯蜿蜒处。
白果手中的筷子吓掉了。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不知道雅泊的门禁密码,只有一个可能,古煜洲带她回来的。
桌上的东西也是他做的。
那么,昨天是他带她回来的?
脑中同时出现害怕和害羞,声若蚊音:“我,很少喝酒的。”
“而且我酒量很好的。”
男人没说话。
看来她说对了。
没有在他面前丢人。
否则按照他毒舌的脾性,早就口吐芬芳了。
“嗯。”
古煜洲缓慢的回了声。
白果的心暂时放下了。
“我去上班了。”
说着,她要夺门而逃。
“等等。”
古煜洲朗声制止。
二十岁出头的女人都是自尊心泛滥的年纪。
白果骨子里是有些高傲的,先天条件好、作为舞者,获奖无数,业内佼佼者。
醉酒被别人看见就算了,怎么偏偏就撞见他,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丢脸丢到家了。
“怎,怎么了?”
白果想故作镇定,一开口还是露了馅。
听着身后男人的脚步声,如一下下敲击的棒槌,捶打在心口上。
不敢转身去看他。
眼前多了个包。
刚才着急走,忘在沙发上了。
“谢谢。”
白果说完,大步往外走。
直到关上门,确定身后的人看不到她了,才重重的吐了口气。
再也不喝酒了。
暗暗下决定。
手机铃声这个时候响了。
“果儿!”
听得出来,蔡蔡现在心情很好。
“蔡蔡,我昨晚喝得多吗?”
电话里诡异的安静了几秒。
“不多,不多,就是不省人事了而已。”
“那,我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白果小心翼翼的问。
“哈哈哈哈。”
听着蔡蔡魔性的笑声,白果就知道完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刚才古煜洲的神情。
看上去,好像和平时没差别?
嗯。
毕竟他没必要,也不可能,更没必要包容一个醉酒的女人在他面前撒酒疯。
“你笑什么?”
“我笑你,第一次喝断片了。”
“古三爷真够义气,蓟律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好像在开会,蓟律一个人没办法处理两个酒鬼,挂电话准备找晏陈帮忙,三爷就到了。”
“你的酒量,这些年,一直没有长进。”
蔡蔡嫌弃。
“行了,不跟你说了。”
蔡蔡说完就挂了电话。
白果听到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
不用想就知道是蓟律。
白果扬手招出租车上班。
半年工作总结,业绩环比、同比均增长50%以上,白果提议团建,地点形式大家投票选。
会议结束,白果犹豫着怎么跟古煜洲开口说回幸福里住一晚。
同事们都下班了。
高跟鞋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打断了她的想法。
刘凤笑容可掬的,熟门熟路的走进来。
“这是我第一次来,不错,像模像样。”
她一边走,一边赞赏。
白果不知道刘凤此刻是什么心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不想看到她出现在这里。
“离婚协议上已经将这里赔偿给我了。”
刻意用了赔偿二字。
刘凤脸色僵了僵。
“你不用着急,我不是来跟你抢东西的。”
说着,她不请自坐。
“承安的研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你看看。”
她说着放了本杂志在白果面前。
白果没兴趣。
“这其中,有你的功劳。”
“我和他已经是过去式了,与他有关的事,你们一家人关起门来自我欣赏就好。不用专门跑来告诉我。”
白果脸色冷沉的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