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松鸢馆出来后便直接回了王府,才从侧门进入那里便站了两人似乎就在等她回来一番。
抬眼一看便是泷鸦与李思辰,苏晚瑾有些惊讶没想到李思辰既起的如此之早,而泷鸦既回来了不好好歇下反而第一时间往王府来。
“你倒也学会夜不归宿了?”
李思辰先一步开口道,纸扇敲打着掌心,犹如在敲打她的心间。
此刻苏晚瑾就如同被抓包的小孩子,心里不由得有些虚,就连泷鸦脸上都比平时冷上了几分。
她总不可能如实说自己逛窑子了这种话吧,若是说了实在不敢想眼前两人会用何眼神看自己。
“我去看琉棋了,想着许久未见便与她彻夜长谈了一番。”
“彻夜长谈,为何身上还沾着酒气与胭脂味?”
李思辰脸上的笑容不减,稍稍疑惑再次发问。
“想着许久不见,聊的起劲便饮了几杯。”
“说起来,为何你们都在这里?怎么起这么早,是要准备计划了吗?”
苏晚瑾又道,回应的同时又极其自然的岔开了话题。
“此事我等会询问赵平求证的,此番前来计划有变。”
“元都督他精明许多,自从听闻陈褚出事,第一时间便抹去了跟他有相关的人与物品。”
泷鸦开口道,只身依靠在红墙处,脸上的黑金面具还未来得及摘下。
“倒也无需在查了,昨日那群刺客也已经招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需要逼迫他老老实实画押认罪即可,泷鸦兄你知道该如何做的。”
泷鸦听李思辰的话,又见那几张带血点的宣纸递了过来,随即转手接下便想要离去,但突然又想到什么一番开口问道:“有喜宴你可否愿意来?”
“琉棋和赵平希望你能来。”
原本还在深思熟虑的苏晚瑾听他这句话,立马喜笑颜开起来,心里早知这两人有事,总算是成了立马便回了声去去去。
看她这副欣喜的模样,泷鸦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随后便快步出了侧门离开。
见她的目光还停留在那抹离去的身影,李思辰心中的躁动再次开始蠢蠢欲动起来,想知道她为何要撒谎?为何要去松鸢馆?彻夜未归与那个叫青禾的人做了什么?
但又怕关系回到以前的冰点,良久也只能强压下去那抹烦躁。
“饮酒伤身,该少喝些了。”
“否则你如何当好本王的差事呢?”
“你替我本王查查一个叫汪江的人,越细越好,直到能查到他这个人,是活的便带过来,是尸体便回来报告。”
李思辰拿纸扇轻敲她的肩膀告诫起来,转而又开始下发自己的命令。
苏晚瑾听到这里只觉得好笑:“王爷最不适合说这种话的人吧?”
“可有画像?”
李思辰将画像拿给了她,只见苏晚瑾拿着画像便老老实实的直接离开了原地。
想着这样也够她好几日不得空去松鸢馆,毕竟这只是他随意想的名字与画的画像。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苏晚瑾找人速度也是够快的,人是早上走的,结果下午就给人找过来了。
而且跟自己随手画的一模一样,名字叫汪江的朴素男子一脸懵逼的模样便被人拉到了李王面前。
他原本还坐在位置上喝茶的功夫,见苏晚瑾果真得意洋洋的将人找了过来有一些傻了眼,转而将茶盏放回了石桌上看了眼冯其。
冯其才会意一般将人领了下去,又像是安抚他受惊的心情一般给了点碎银才让他离开。
见李思辰一副眉心紧皱头疼的模样,苏晚瑾也不知是何意还以为自己找错人又道:“不是这个人吗?那我明日在去寻寻。”
“不过王爷,你寻他做什么?”
他抬眼看了看良久才道:“无事,不用了。”
“以后不许夜不归宿,擅离职守,否则本王会按照你离开的时辰扣取月银。”
苏晚瑾听到这里也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回想起上次擅离职守也是有原因的便想要回去歇下。
“去给松鸢馆一个叫青禾的人传话,若是有一名叫宫雀的姑娘来寻,不许接见,本王亲令。”
冯其听到这里便知道自家王爷定是吃醋了,但也未多说只是回了一声是,却也想不到这姑娘好的不学,倒是都学了一些不该学的,既也学会了往花街跑,而且夜不归宿,这成何体统?
李思辰也觉得这种做法实在是幼稚,既然会跟男妓斗争,仅仅是为了苏晚瑾,在回想起钟家公子也是商贩之户。
他心里便不明白了,为何苏晚瑾看上的都是这种身微言轻之人,她是天生与上阶层的人不合还是怎么样,就算只是因为新奇去那里玩玩,光是想想,他也会不快至极。
虽回了王府,苏晚瑾却不知怎么的心似乎还停留在松鸢馆,时不时便会想起青禾那番话。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同时又将这些想法的强压下来,或许是因为那个地方有自己吐露过真言的地方,又或许是那个人手上还留着自己的黑历史。
在之后的日子苏晚瑾也没闲着,直接被李思辰打发到了赵府去帮忙,琉棋见她可算是来了连忙直接撒开了赵平往她身边去。
“恭喜了,琉棋,有情人终成眷属。”
苏晚瑾开口笑道,又看了看被撒开在后的赵平面露委屈的神色,嘴边依旧那番欠揍:“宫雀姑娘,抢我家少主便算了,现如今连我家娘子你也要抢吗?”
她听到这里不由得觉得好笑起来:“听到没,琉棋,还不快些到你家官人身边去。”
琉棋脸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红晕:“距离上次见到大小姐已经是几个月了。”
“我想与大小姐多交谈几句。”
“还叫我大小姐?马上我便要唤你一声少夫人了,是吧?大理寺少卿赵大人。”
两人听她一出口便是调侃,不由得一愣,赵平意识自己说不过赶紧先一步去忙活别的事情,只剩下琉棋与苏晚瑾两人。
“那夜你去了何处?为何要扯谎?”
“我虽替你圆了谎,但还是想问问。”
琉棋一边说着便拉她往厢房里面去音量也小一些。
苏晚瑾不由得背后一凉笑了笑答道:“我……我在酒楼里喝大了,然后直接在那里歇了。”
琉棋听到她这番话果不其然有些微微生气忍不住训导道:“小姐!你怎么能随意夜宿在外面呢?”
“你如此作息莫不是被王爷带坏了?这样让琉棋怎么安心离开你呢。”
苏晚瑾听她年纪不大训斥自己却有模有样不由得尴尬的哈哈了几声,毕竟一个姑娘家还年纪轻轻的夜不归宿确实是不像话。
她心里也清楚的很,像是为了她放心一般连忙发誓起来:“是意外,以后不会在出现这种情况了。”
“更何况王爷说了若是在如此便也扣我月银,我可不敢。”
“什么?小姐,你还跟在王爷身边吗?”
“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跟在他身边,外人可有的聊了。”
苏晚瑾一时口快不由得出了口,没想到反而让琉棋更加不放心了:“你不如搬过来这里住吧?”
“毕竟跟在王爷少不了闲话,若是传了出去,小姐你以后可还怎么嫁人啊?”
她自然是想着跟琉棋一起更好,可如今自己现在干的这些活全是惹人仇杀之事,自然不想连累琉棋下水,否则泷鸦又怎么会让赵平离开寒鸦阁呢。
“暂住几日罢了,等新宅邸筹备好,我便搬出去了。”
“你们少年夫妻好好享受新婚燕尔的生活,无需管我。”
她眯眼笑了笑开口道,又想让琉棋放下心,也不想让琉棋知道自己如今帮李思辰干活,否则她有预感,琉棋肯定要哭哭啼啼的说不嫁了,到时候赵平一听也要哭哭啼啼了。
一想到那个场面苏晚瑾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却也在心中感叹,如今琉棋总算有了归处,自己也算是安心了。
次日一大早,她便自觉起了身往喜房里面去,只见丫鬟已经开始忙活着装扮起来,苏晚瑾拿过了那把木梳在青丝上滑下。
琉棋反倒显得有些受宠若惊想要起身却很快便被按了下来:“琉棋,跟在我身边的人几乎命运都不好。”
“只有你了,我现在只希望你能过好剩下的生活,不要如此在操心我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也不在是那个需要你操心照顾的大小姐了,只要你日子过好了我便好了。”
“大小姐……突然说这种话,等一下我又要忍不住掉眼泪了。”
琉棋说着,那杏眼已然泛了泪花,喜婆见状赶紧拿起帕子擦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了,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
“大喜之日,等一下眼睛哭肿了就不好看了。”
见她如此,苏晚瑾也不在敢说话,梳头的动作不止又继续道:“听闻帮新娘子梳梳头能沾沾喜气,让我沾沾喜气吧。”
“小姐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话,一点都不好笑,不过你若是想便梳吧。”
“琉棋心里唯一遗憾就是小姐你了,琉棋只希望也有人能代替琉棋陪在你的身边。”
见她说到这里眉尾微微下垂,又有些开始不放心起来。
苏晚瑾梳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快又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琉棋你真是瞎操心。”
“我的人气你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会愁嫁呢,还是你啊,赶紧趁着年轻嫁了,不然到时候老了可没人要了。”
见她这副模样,琉棋只是被气笑了,那股不安与泪意也全然消失:“小姐,你这人倒是跟千少侠学的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琉棋连忙闭上嘴生怕自家小姐伤心。
但没想到的是她却看得很开,继续笑嘻嘻起来:“毕竟我可是他的大弟子,深得他传。”
“琉棋,你不必这样子小心翼翼的,他都离开好几个月了,我已经习惯了。”
“倒不如说他走了挺好的,刚好也合我意。”
她说着这些表面上虽然笑着心里却极其的不舒服,比千面狐离开的那夜还要不舒服,那次并没有多难过只是因为他说了一个时效,而这次他是一声不吭的离开,没有一丝音讯。
来赴宴的并没有多少人,几乎都是寒鸦阁的成员,但却又挂着合理的身份,拜了堂后,赵平便被拉着到处与人敬酒。
她脸上带着笑意回敬了一杯便注意到了赵平身旁两人不正是许久未见的商其与商志吗?
商志先一步注意到了她连忙打起呵呵来:“哟!少主夫人。”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与我家少主的喜酒呀。”
他话音才落下,商志还未来得及制止,便已然先一步被人制止。
只感觉到身后一凉,随后泷鸦突然无影无形的冒了出来直接冷着斜视了他一眼。
商其不由得发寒尴尬笑起来:“少……少主,我开玩笑的……”
商志便直接揪着他离开了这片危险之地,赵平不一会又被其他寒鸦阁成员拉走。
见商其这个少年还是如此口无遮拦的样子,苏晚瑾不由得笑了笑,或许也只有这种人泷鸦才会无可奈何吧。
她抬袖捂嘴笑的功夫,泷鸦已然在席间坐了下来,他眉目难得展现出一抹柔情,不在似以往那般高高在上充满杀气,身上难得着了米色调的衣袍衬的肤色更加白净了几分。
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甚至能看到蓝色的筋脉,手指又修长不已,苏晚瑾连忙收了欣赏的视线又端起酒杯看着不远处赵平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开口道:“如今赵平已有了家室,也会稳重些,你还有何放心不下的?”
“你很希望我离开吗?”
他嗓音清冷开口,又透着些醇厚,无论当前环境有多喧闹,却总能让人将听力转移到他身上。
苏晚瑾已然饮尽了杯中酒放回了桌上,先摇了摇头又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束缚在这里。”
“如此做法只会让我更加无法心安理得。”
“张府那夜的问话,你一直未给我答复,现在可愿意给了?”
“选择权始终在你的手上。”
泷鸦再次开口道,眼里带着稍稍的期待,希望她回一句答应,但真如此那眼前恐怕便不是苏晚瑾了。
“抱歉,泷鸦,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
“我心意所属,虽然他已经离开,但我的心意却也不会因此改变。”
这是预想中的答复,泷鸦并没有展露太多的情绪,也不想展露太多伤神的情绪让对面的人发觉。
他起身揉了揉苏晚瑾的脑袋又收回了手:“无事,我便知道你会如此。”
“我留在寒鸦阁与你无关,只是不知不觉这里已然成为我的归属之地。”
“我想守护好我父亲遗留下来的这个名号。”
“不过阿瑾,若是你哪天心里无人了来寻我吧,我随时等候,就算你已嫁人我的承诺依然不会变。”
泷鸦简短的说完这些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难得融入了赵平等人的闹剧之中开始猛的灌起酒来。
等宴会散场,苏晚瑾也已然喝了不少,泷鸦与商其商志等人难得已经喝断了片,被搀扶着回厢房休息。
侍女见她摇摇晃晃起身要走,不由得有些不放心上前问道:“大人何不如在这里歇下?”
“不了,我自己能回去无需管我,切莫要跟琉棋说我喝多了便可。”
见她如此执着要离开,侍女便也不好在拦只能转身又忙活别的事情。
本是想着要回王府,不知怎么的,她却又到了松鸢馆门口,距离上次来也已然过去了六七天了。
这里一切依旧繁华,抬眼望去便见青禾如往常一样有些懒散的倚靠在围栏处又带着浅浅的笑意垂眸看了过来。
但很快他便收回了视线转身便进入了那繁华的厢房之中,同时带上了门,纸糊的门只浮现出举杯对饮的身影。
她稍稍疑惑,拉下了挂着头上的面具便要进去,却不想还未踏足便被朝妈妈拦了路:“哎呦,贵客贵客。”
“您请回吧,今日青禾有约客人了。”
她一边说着眼神又带着闪躲,时不时又东张西望的模样,如此明显的苏晚瑾又怎么会看不出来,眉头微微皱起。
“朝妈妈这是何意?”
苏晚瑾说着,余光则是开始打量起四周来,很快便发现了坐在茶摊上的几个男人余光时不时瞥过来这边。
“大人,这是亲令,说只要是宫雀姑娘一律不许接待,今早官差亲自来人威胁告诫了一番。”
听朝妈妈小心翼翼的话语,苏晚瑾却显得很坦然脚步却不止,良久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我本命唤苏晚瑾,不许接待宫雀跟我有何关系。”
“劳烦朝妈妈与青禾说一声,他若是不愿意,我今后便不来便是了。”
“我在厢房中等候。”
她说着便不顾阻拦直接强硬的进去,又随手将荷包丢了过去,完全不给人阻止的机会。
眼见拗不过她,朝妈妈也只能满头大汗的让一旁的姑娘带起路来。
姑娘穿的衣裳艳丽不已,脸上擦在胭脂水粉充斥香味,面容清秀姣好看着年纪却也不大。
“大人,似乎对青禾挺上心的样子。”
“倒也不怪大人如此,毕竟来这里的客人,无论男女,都不由得要被青禾迷了眼。”
她开口笑吟吟道,语气柔柔的。
“这样吗?看样子他在这里应该待了许久了吧?”
苏晚瑾跟随在姑娘的身后,看着廊外庭院的景色,正直春季,庭内的花均已开放。
“青禾他14岁便被人卖到了这里,一直由朝妈妈亲自调教着。”
“朝妈妈还夸过他,天生便是吃这碗饭的,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总是能讨人喜欢。”
听着姑娘的话,苏晚瑾不由得感同身受,回想起与青禾的相处,他整个人确实如此,说话把握分寸,极会察言观色,照顾起人来也体贴人心。
她并不讨厌这些所谓的男妓女妓,不过都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如此,总有那么些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便被人强行定了路。
苏晚瑾思绪的功夫,余光很快便被蹲在树下一动不动的少年吸引了视线,后背时不时轻颤一直低头看着地上不知在做什么。
走近一看,那少年也注意到了她一番连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那姑娘似乎也认识他一边先开口道:“阿笙,蹲在这里做什么?”
“为何还不去练笙,等一下朝妈妈看到你偷懒,又该抽你了。”
阿笙将地上摔坏的笙抱在怀中,有苦无处发似的委屈巴巴道:“阿楚,我的笙不小心摔坏了,好不容易攒下的钱才买的。”
“是不是又是三弦那个家伙!?等着我马上便去找朝妈妈告状。”
姑娘听到这里不由得微怒起来,但很快又像是顾忌到身边还站着苏晚瑾转而那怒气消了下去。
苏晚瑾看了看阿笙稚嫩的五官,眼里泛红,年纪不大约14岁左右,却已经开始自己赚钱养自己了。
她将头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又从袖子里面拿了一袋碎银递了过去笑道:“给,摔坏了在买便是了。”
“你便说这是宫雀大人给你买的,若是坏了我第一时间找他质问。”
少年看了看手中那一袋厚厚实实的碎银,又看了看她。
借着庭院灯,只见她今日着了灰色的交领衣裙,布着飞鹤与云纹,乌黑长发用白色的发绳高扎起,露出净丽的整张脸,稍稍描摹的柳叶眉又擦了正红的口脂,极其的有气质又充满了风韵味。
姑娘见她出手如此阔绰,不由得感叹了几分,想着继续往前面带路的功夫便看到青禾正伫立在入口处,视线投了过来。
“大人,到了。”
阿楚开口道,便退了下去,青禾这时已经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身影显得有些高大,肩宽窄腰的身材,依旧着的墨绿色衣袍,银丝绣制出大朵盛开的菊花。
“许久未见了,大人。”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阿笙银钱。”
苏晚瑾看着阿笙喜悦之色拿着那袋银钱离开的身影回想起阿楚那番话,又转头看向了他问道:“他说他的乐器摔坏了,所以我便给了些钱让他重新去买。”
“你也要吗?我现在手头上还有些,不够明日我在拿些来便是了。”
青禾看着她这副认真询问的模样,只是叹息一般的笑了笑:“大人请吧,我屋里焚好香了。”
“不知今夜大人想与我说什么?看样子你刚从一场喜宴回来?”
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后,苏晚瑾不由得一愣想问他为何会知晓,但良久又咽了下去,比起这个她更想问别的:“你被告诫了吗?”
“说不许待客我。”
青禾回眸对她笑了笑:“官差的命令是一位叫宫雀的姑娘,大人不是名唤苏晚瑾吗?”
“并没有说不许接待苏晚瑾这号人物。”
他一边说着,又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般驻足上楼的脚步,突然便转身将那盏六角琉璃灯提近了些。
苏晚瑾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脚步,只看到青禾微微弯下身子,拇指往朱唇抹了抹,脸上的笑依旧如故又道:“口脂有些不均匀,不好看了。”
等苏晚瑾反应过来之际,青禾已经替自己抹匀了口脂,心里不知怎么的猛的跳了起来,不由得红了脸。
心里只觉得眼前这男子实在太像妖怪了,勾引人心的本事一套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