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王爷的子嗣皆亡,府上缟素一片,七王爷也在不久后前往郊外庄子的路上遭遇山石滚落,一家子翻入悬崖,尸骨无存。
二王爷和六王爷一碰头,皆心中惶惶,觉得老五和老七一家子的死绝非偶然,而老八此时也是人在京外不知是吉是凶。能让两位王爷齐齐殒命的人,除了上头那位还能有谁?
可是为什么?
他们的那位九弟的皇位自始至终都稳当的很,为什么要对先皇的子嗣赶尽杀绝?就算他们这些当皇兄的曾经对那个位置有所觊觎,那也是在九弟登基前的事儿了,哪有隔了这么多年才秋后算账的?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觊觎归觊觎,但是都没做出什么大动作啊!
这二人也不算糊涂,合计来合计去觉得此事还就得跟陛下挑明了说。若是老二和老五不是陛下所害,那正好可以让陛下下旨彻查并保护他们两家。若老二和老五真的是陛下所害,那他们把这有人暗害皇族一事在朝堂上一挑明,想必皇帝也不再会明目张胆地暗害他们。
于是隔日的大朝会上,二王爷和六王爷齐齐跪地痛哭流涕,非说老五和老七死的冤,希望陛下能下旨彻查,不能让自家兄弟死的不明不白,更不能让那胆敢谋害皇室的人得了意,辱了皇室的声誉。
刘顼在朝堂之上责令新任大理寺卿施六杰彻查此事,又安抚了两位王爷一番,下朝后却留下了太傅吴芃恩。
“老师,”皇帝状似请教,却眸色深沉,“当初周伏森和辛氏一案,您可了解?”
“此案为臣之妻侄查办,臣当初虽说举贤不避亲,却也想看看施六杰的能力极限,所以并未插手也未曾探听一二。”
“哦。周伏森的事简单,通过他倒也端了几个羌人潜伏在京城内的暗桩。只是这辛氏,曾经想将一块写有‘公主’字样的布条毁掉,这事儿,老师怎么看?”
吴芃恩波澜未动,请罪道:“臣不知详情,不敢妄自推断。”
“朕在最初的时候,猜测这公主指的可能是羌国的公主,毕竟我汉室至今尚且未得一位公主。但是后来,朕又想,为什么羌国的公主字样要藏在一名曾为汉宫先皇后接生过的接生婆的儿子那儿?”
吴芃恩只能继续无能:“臣参不透。”
皇帝笑了:“老师,五哥和七哥的事的确透着蹊跷,却非我所为。如果这背后之人真的是为了灭我汉室皇嗣,那接下来二哥、六哥、八哥甚至朕都会有危险。”
吴芃恩跪下:“陛下洪福齐天,吉人天相,纵临诸事,亦断无凶险之虞!”
皇帝继续笑:“朕还是很相信朕的护卫的。但朕也不能置诸位皇兄于不顾啊,你说是不是啊,太傅?”
吴芃恩猜不透皇帝的意思了,只能继续伏地表忠:“陛下但有吩咐,臣万死不辞。”
接下来,吴芃恩就听到让他后背汗毛耸立的一句话:“吴芃恩,朕命你即日起暗查当年先皇后产崩一事,赐金牌如朕亲临,准先斩后奏便宜行事。”
伏地叩首的吴芃恩面色惨白一片:皇帝……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