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睿并未动怒,只是轻轻一笑,笑容中却透着无尽的自信:“余贵妃,究竟是本宫编造证据,还是您心里有鬼,很快便知。”说罢,他微微抬手,朝着殿外示意。
片刻后,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婆子在侍卫的带领下缓缓走进殿内。
这老婆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穿着一身朴素的粗布衣裳,虽有些畏畏缩缩,但眼神中满是沧桑和惊慌。
太子看向余贵妃,目光如炬:“余贵妃,您可还记得此人?”
余贵妃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这老婆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仍强装镇定:“本宫不知太子所言何意,这老妇是何人?与本宫又有何干系?”
赵司睿眉毛轻挑,语气不紧不慢:“她便是当年给太子妃接生的稳婆。”
此言一出,余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冷笑道:“一个稳婆而已,能证明什么?”
太子并不着急,他上前一步,站在稳婆身旁,对稳婆说道:“你且将当年之事,如实道来。”
稳婆微微颤抖着身子跪下,怯生生地看了一眼余贵妃,这才缓缓开口:“皇上,当年,太子妃怀胎十月,即将临盆。老身被请进东宫接生。可就在太子妃生产之时,余贵妃身边的宫女突然前来,说是余贵妃有要事相商,强行将老身带走。
待老身脱身赶回时,太子妃已艰难产下小皇孙,死了。后来余贵妃想要掩盖真相命人勒死老妇,苍天有眼,老妇只是当时晕了过去,逃过一劫,醒来时已经在乱葬岗了,老妇怕余贵妃知晓我没死再找人杀我,我就隐姓埋名活着。” 稳婆的声音虽不大,却如同一颗颗重锤,在殿内回荡,敲击着众人的心。
余贵妃的脸色愈发难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椅子扶手,指节泛白。
“大胆贱妇,竟敢胡言乱语!”余贵妃突然怒喝一声,试图打断稳婆的话,“你这是受了太子的指使,故意污蔑本宫!”
赵司睿目光如电,直视余贵妃:“余贵妃,你莫要狡辩。人证,物证皆在此,你还想如何抵赖?当年你就妄图对本宫云儿不利,没想到云儿亲母妃她拼了命生下了皇孙,自己死去。让你没能如愿。如今又故技重施,想要害死云儿,还要陷害林相府,其心可诛!”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皇帝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余贵妃,太子所言,可有此事?”
余贵妃心中一慌,但多年在宫中的历练让她很快镇定下来,她“扑通”一声跪地,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说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这稳婆定是被太子收买,故意编造这些谎言来污蔑臣妾。臣妾对皇上一片忠心,对小皇孙也是疼爱有加,怎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赵司睿冷笑一声,说道:“父皇,儿臣岂会做这等收买人证之事。当年之事,绝非空穴来风。除了稳婆,儿臣还有其他证据。”说着,他向殿外的侍卫示意,侍卫又带进来一个人。
此人是林相府中的一个小厮,平日里负责一些杂役之事。他战战兢兢地走进来,看到余贵妃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地。
赵司睿看着小厮,说道:“你且将你所知道的事情,如实向皇上禀报。”
小厮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头低得几乎贴到地面,声音颤抖地说道:“皇上,奴才.......奴才有罪。之前余贵妃吩咐奴才,让奴才在小皇孙去林相府那天,暗中协助石榴行事,还答应事成之后,给奴才很多赏赐.......奴才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你这狗奴才,竟敢胡说八道!”余贵妃怒目圆睁,指着小厮骂道,“本宫何时吩咐过你这些事,分明是你被太子威逼利诱,在此诬陷本宫!”
小厮吓得连连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贵妃娘娘,奴才不敢撒谎啊,这都是事实。您还说,只要小皇孙出了事,就能扳倒太子妃和林相府,您就能掌控更多的权力.......”
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看着余贵妃,眼神中满是失望与愤怒:“余贵妃,到了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余贵妃的身子摇摇欲坠,她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但仍不甘心地挣扎着:“皇上,这都是他们合谋陷害臣妾,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这时,一直未说话的林月蓉缓缓上前,她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着余贵妃:“余贵妃,您机关算尽,却没想到会有今日吧。这些日子,人证物证俱在,您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
余贵妃恶狠狠地瞪着林月蓉,咬牙切齿地说道:“林月蓉,你别得意得太早。就算本宫今日失败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住口!”皇帝猛地一拍桌子,“余贵妃,你阴谋陷害皇家子嗣,罪不可恕。来人,将余贵妃打入冷宫,听候发落!”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架起余贵妃。
余贵妃挣扎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叫骂着:“赵司睿,林月蓉,你们会后悔的……”声音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