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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头,骄阳似火,整座京城有种被架在火上炙烤般的焦热,裸露在外的植物,也被高温抽干了仅存的水分,变得枯黄开裂,连平日里聒噪扰人的蝉鸣声,在此刻,也都显得绵软无力。

位于香山山麓的校场上,人头攒动,一条条大汉,撸起袖子,敞开胸口,在青砖铺就的团城内,舞刀弄枪,拉弓使棒,现场刀光剑影,一片喊杀。

汗水浸透了衣裳,接连的汗珠,不断从头顶涌出,蜿蜿蜒蜒地顺着脸颊滴落到地面,仅仅一个眨眼间,水珠子便化为了一丝丝扭曲摆动的水汽,从地面徐徐腾起。

此时正值酷暑之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燥热难耐,总之,从这群汉子的脸部表情中不难看出,此时此刻,他们拥有着超乎寻常的亢奋激昂。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接一声高昂尖细的通报声,身材结实的汉子们纷纷整衣敛容,俯身跪地。

光绪头戴一顶绫罗红缨帽,身上套着一件石青纱绣八团龙单褂,脚上踏着一双纹云薄底靴。

他面容整肃,在一班侍卫大臣的簇拥下,从香山静宜园稳步走进,穿过后面的长廊石桥,又进入到了演武场的北城楼门,而后,浩浩荡荡的人群,从南城楼门穿出,最后,才进入到了演武厅正殿。

此时,一把楠木雕龙椅已经摆在了演武厅最前面的“抱厦”处,光绪特意嘱咐,今个儿务必要亲自在外面,近距离地观看这场比武选拔赛。

光绪落座后,随行的王公大臣们纷纷落座演武厅内的东西朝房,远远地观看这一罕见的热闹景象。

荣禄作为今日选拔比赛的总指挥,他的嘴角翘得连赛电枪都难以压住,其心花怒放的样子,丝毫不亚于在下方准备参演的武官们。

不过,有一说一,他这一身锁子纹织金锦大阅甲胄,在强光的照耀下,显得实在有些刺眼夺目,喧宾夺主。

“皇上,奴才已遵照圣谕,从侍卫处、亲军营、内务府还有神机营和火器营,以及各个绿营自行选拔的优胜者中,挑选出了三千六百名精兵悍将。

此时在下面跪着的,是拟设立在飞虎营中,负责统兵遣员的各路武官,请皇上检阅!”

光绪眯了眯双眼,荣禄的这一身实在太过亮眼,扎得他的双眼,都有点不适应了。

“快快开始吧。”

随着光绪一声令下,荣禄领命起身,转向南城楼上,随后,他冲着下方俯首的将官,声如洪钟地大声喊道:

“传皇上口谕,飞虎营比武选拔赛,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城楼左右,两名旗兵也开始同步发出旗语指令。

得到指令后,校场上的人群顿时分成六列,每两列为一队,每队中的两人又合为一组,两人面对面而立。

他们紧绷肌肉,含胸收腹,各自之间,已经拉开了架势。

“嘭!!”

随着一声号响,这场关乎雄性力量的角逐,正式开场。

“嘿!”

在队伍中,不乏有许多武力高深之人,光绪的目光落到了一精壮大汉处,此人攻其不备,趁着号响之际,双手已化为利爪,一招黑虎掏心,向着对面人的心窝急袭而去!

可对面这位皮肤黝黑的汉子却丝毫不慌,只见他身体一个下沉,稳稳扎住马步后,伸出手臂一挡,同时,手腕灵活一转,用力捉住了对方的手肘。

他手上卸力的同时,脚下再是一扫,趁对方下盘不稳时,黝黑汉子手上使劲一拉,脚下一个垫步,膝盖一冲,朝着对方的小腹,就是狠狠一击。

“哎哟喂!!”

精壮大汉吃痛,眼泪登时迸出,捂腹倒退出去十几步后,才堪堪稳住身形。

人不倒地,赛不能停,黝黑汉子也不敢在这关键时刻放过对手。

只见黝黑汉子化作一道残影,顷刻之间,已经闪身来到了对手的身后,他沉腰发力,用双手环抱住对手的腰部,随即,猛地一声大喝,直接来了个倒拔垂杨柳,将对手狠狠地摔向地面。

“砰!”

随着一声闷响,对手腰背着地,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倒在地上抽搐颤抖,呻吟连连。

“这个人下手有点黑,但功夫是挺不错,真挺不错哈。”

光绪微微颔首,对左后方设座的恭亲王,连声称赞,荣禄远远看着,在心头也默默记下了这个黝黑汉子。

随着摔跤角力的白热化,各旗各家的二世祖们,也接二连三的弃赛败退,光绪心中暗喜:

“今个儿,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淘汰这一批鱼目混珠,滥竽充数之人。”

接下来,是举石比拼,根据赛程,举重的石块会逐渐加重,按照二百斤、二百五十斤、三百斤,这三档,逐渐递增。

这个环节基本没什么技巧可言,也没啥赛点可看,这几乎就是蛮力的比拼,光绪只是诧异那个黝黑汉子,看起来竟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拔得了前三甲的名次。

随后,是弓箭步射与马上骑射的比试。

荣禄铿锵有力地念出步射的考核标准?,考核分为了上中下三等。

步射据靶一百步,十矢中七矢,为上等;

步射五矢中三矢,为中等;

步射三矢中一矢,评为最下等。

如果有人连一矢都射不中,或者接连两矢不上靶,便会被直接移除进营资格。

光绪也没有料到,在这个赛场上,竟然还有人连箭靶都射不到,一矢未中的人数竟有百十来人。

他不免有些恼火,让随侍太监叫来荣禄后,光绪神情严肃的告诉他:

“回去后,你要把这些尸餐素位之人挨个统计出来,要对不合格的侍卫禁军,进行罚俸降级,施以严惩!”

荣禄身为领侍卫大臣,对于这些无能之辈,不说全责在身,至少有监督失职之责,他面色微微潮红,领命悻悻退下。

紧随其后的马射切磋,则更具观赏性一点。

参赛者们要在据靶四十步,跑三次马,射九次箭,中三次即为合格?,中箭数越多者,排名也就越靠前。

霎时之间,赛道上尘土蔽日,马蹄声震耳欲聋。

将官们一个个伏在马背上面,身体也随着马匹的奔腾而上下起伏。

其中有不少人,想趁机展露出了他们惊为天人的骑术表演。

光绪远远瞧见,有一名高瘦大汉,驾驭着他的战马,在马道上风驰电掣,一骑绝尘。

他将前胸紧紧贴在马背上,双手使劲握住缰绳,人与马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无声的交流,战马在他的驾驭之下,如离弦之箭,迅猛而准确。

光绪目不转睛的紧紧跟随着他的身影。

“嗖嗖嗖!!”

在战马与靶子平行交汇的一瞬间,高瘦大汉直身而起,搭箭拉弓,接连朝靶子放出三箭。

“噗噗噗!!”

转眼之间,三箭接连而至,连连正中红色靶心!

光绪忍不住站起身来,鼓掌喝彩:

“好!好样的!要是眼下军中之人都有这样的骑射之术,那也算得上是一支常备不懈的可塑劲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