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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张耀,你想公然谋反不成!”

甄靖雱年少未长成,声线清亮,就算发怒也并不吓人。

张耀驻守国界,在岚州就是土皇帝,根本不将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放在眼里,出言讥讽道:

“呵,谋反?先前你在宫里闹出一出真假皇帝,现下手里的虎符也是假的,你身上到底还有什么是真。老子都怀疑你是假皇帝!”

“你——,”

皇帝自知辩不过,扭头要找甄靖霖算账,他竟敢拿假虎符糊弄他!

却见一只隼从城头上飞速掠下来,飞到甄靖霖面前,丢给他一个什么东西,又快速飞走了。

甄靖霖看着手里的东西呆愣愣的,一时失语。

他浑然望向城楼上,好似看见徐肃笃定的笑。

甄靖霄也很诧异,徐肃竟然这时候才将虎符交给靖霖。

不过稍微往深了想又明白过来。

他早猜到皇上与父皇一样,是个小人。

怪掉当初那么爽快就将假虎符交给他!

救程鹤是一桩,另一桩便是引今日这一出,要当着那么多将领的面,揭开皇帝的伪面。

他此时将虎符交给靖霖便是表明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谋反的心,更是对朋友的交代。

现下,选择权到了靖霖的手中。

甄靖霄提醒他,“靖霖,你该做决断了。”

刚才的事所有人都看见了,皇帝无德,为了一己私利,置百姓不顾,视将士的性命如蝼蚁。

在人心上,皇帝已经一败涂地。

甄靖霖却很为难,“哥,我没有掌权的心思,只想跟程鹤一起潇洒度日……”

一旦他以虎符号令天下兵马,就再不可能摘清自己。

甄靖霄望着苍茫的天轻叹,有人为了这权利抢破头,有人却视为烫手山芋。

“其实刚才你心里就有答案了。”

就在他准备放下武器的时候。

甄靖霖想起先皇和那对龙凤胎兄妹搞出来的事,他们已经失掉人心,不能再让整个甄家失去天下民心了。

有了决断,他不再犹豫,突然高举虎符大喊,“虎符在此!全军听我号令!”

此话一出,当下形势逆转,也代表着天下形势转变。

“甄靖霖!”小皇帝目眦欲裂大吼,“你想清楚了!你担不担得起这块令!”

甄靖霖策马回到大军前与皇帝对峙,“皇上,君当以德行服天下,乱世擎天,太平利民。当以天下苍生为任,而不是你的皇权!”

他明白三言两语骂不醒一个极度自私的人,不再与他多说,转而下令:

“岚州守城将领张耀听令!即刻带齐人马返回岚州救援,衮州青州同去援助!”

…………

甄靖雱还想挣扎,然而他带来的这些人,本就如同一盘散沙,风一吹便散了。

他又成了那个看似辉煌实则一无所有的皇帝。

城患已解,所有的事情,步步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从始至终,徐肃只费了一箭。

皇帝无德,不配其位,被废是迟早的事。

只是数月之后,他没想到消失的付霖威出现在朝堂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口说出皇帝密令他,利用宴州海寇之事立功,入朝为官,辅佐他收纳皇权。

就连前柳州刺史赵越明以精兵充难民,企图进京告状,亦是受皇帝之托而为,并非谋反。

事情一经爆出,其他官员纷纷要求皇帝自请退位让贤。

天下到底没乱得起来,岚州城幸而张鸿文去的及时,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

庸城危机解除,徐肃日日闲在府中陪伴妻儿。

周贤淙在西跨院待了七日,一日趁夜,带着灵堂内的棺椁消失了。

只留了一枚神策营统领的大印在高案上。

一日,夫妻俩正在南窗下的暖榻上逗弄年年。

万统领突然来报,说丰州兵备道带来人了。

陆曦曦以为他来寻衅,心头微惊。

徐肃笑着宽慰,“莫慌,大约是终于抓到夕瑶大夫了。”

小家伙已经会笑了,他很喜欢徐肃,看见他就呵呵直乐,嘴里啊啊的跟他说话。

徐肃伸出食指勾了勾儿子的小手,贴了贴他的小脸,“年年陪娘亲,爹爹一会儿再来陪你!”

哄完儿子,又跟陆曦曦说,“你先睡一会儿,我去见见张鸿文。”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陆曦曦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到人影了她才收回视线。

视线稍移,看见月婵跟拣馥坐在门前一片阳光里做着针线。

月婵盯着门外久久没收回来。

最近这些日子,陆曦曦时不时让她送些小物件给徐肃,露脸的机会多了,便助长了妄念。

她手里做的东西,看颜色和形状,应是男人贴身用的汗巾子。

现在藏都不藏了么!

唇边的笑淡了,她收回视线,继续逗儿子。

陆曦曦等儿子睡着了,换了件衣裳去厨房亲自做了杏仁糕,带着携香去了府苑后头的山上。

周贤淙带走了雪茹,陆曦曦思念好友,只能用她的遗物在后山上立了个衣冠冢。

想她了就来看看她,跟她说说话。

晚春山花都开了,映山红给青山上了一层红妆。

山风过,树枝摇曳,风弄鲜花,嘻嘻玩闹。

陆曦曦望着满山热闹,紧了紧手里的食盒,沿着窄小的山道往上走了一截。

一片灿黄的迎春花团抱着一座坟茔。

陆曦曦踩着草径走近,却见墓碑前摆着一碟杏脯。

英国公夫妇和陆兆荣夫妇早在一个多月前回京了。

周老夫人带着几个孩子也走了,回了青州周家老宅。

庸城里没有会来祭奠雪茹的人了。

陆曦曦四下而望,林间有清风,有鸟鸣,却没有人迹。

“小姐,你看!”

携香指着坟头旁边的地,半湿的泥地里有一枚男人的脚印。

陆曦曦收回目光,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在碑前,顺手欲推那一碟杏脯。

转而一想,付霖威虽误伤妹妹性命,可雪茹未必怪他,又作罢。

今日是雪茹的生辰,她替她斟了酒,就在碑旁坐下,陪着她对饮。

“雪茹,你好狠的心,怎么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你看,这世间缺了你,都没了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