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见着秦姝戴着面具,一脸不解,随手便要去摘取。
嘴里问道:“姝妹为何要戴着这个面具?”
秦姝直接推开她伸过来的手。
“别摘!”
高澄此时收手,疑惑问道:“为何?姝妹,我都这么久没见你了,让我看一看你!”
说着又伸出手去摘,秦姝只能把高澄一推,然后掩盖上房门。
高澄本来欣喜秦姝终于又回到自己身边,可却非要用面具遮掩,一时心里焦急。
急拍着门问道:“姝妹妹,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躲我?怎么不见我?”
秦姝后背抵着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说道:“我不是躲你,只要你不摘我的面具,我就出来。”
高澄立马答应道:“好好,你先出来!”
可心里仍旧盘算着取下她的面具。
秦姝一开门,高澄立马伸手去扯,秦姝随即后退躲闪。
高澄抓了空,望向秦姝,此时她身材高挑,肩窄窈窕。
与小时候已是截然不同,不禁感叹时光流逝。
高澄再靠近秦姝细瞅:“好端端的?为什么一定要戴个面具?为何偏不让我看?”
秦姝不想再耗下去,随即跑出了房间,躲避高澄。
高澄一路追赶,拽住秦姝就一直去扯面具,可是高澄的手脚功夫根本不如秦姝,几次都被秦姝反制。
两人一路纠缠到外院,正好碰见高欢领着众人,立在他们面前。
两人才停手,秦姝低头一拜,高澄也立刻拜见父亲。
高欢见了秦姝戴着面具躲高澄,虽然具体不知什么缘故。
但也觉得这样正好可以,让秦姝在外人面前不为人知,便于执行以后赤冰台任务
于是对高澄说道:
“子惠先随我来!”
高澄只有跟着父亲而去,进到房间后,高欢先是试探说道:
“子惠,阿姝容貌姣好,我欲将她献给皇帝!”
高澄闻言瞪眼,大声反对道:“父亲,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高欢看着高澄还是如此心系秦姝,叹了口气:“行!”
高澄没想到父亲这么爽快答应,再次确认:“父亲,真的?”
高欢随即说道:“你既然舍不得秦姝,那我让她在身边做一名影卫,护卫你周全。如何?”
“真的?”高澄此时转为笑颜。
“那就别去摘她面具了!”
高澄此时又以为是父亲让她遮颜,随即问道:“为何?”
“她带着面具也好,这样她既能在你身边,以后赤冰台的有些事情还能继续去做!”
高澄皱眉摇头:“父亲不行,我不希望姝妹,还和之前一样!”
高澄转了转眼睛,然后恳求道:“父亲,我想娶她,我想娶秦姝,就不要再让她,去做细作了,可以吗?”
高欢听着儿子的话,一时感儿子还是太过感情用事,心里有些失望。
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性情中人!
同时对秦姝,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那种抵触和冷漠,自己对其一直有着一丝愧疚。
况且两人本来幼小相识,感情甚好,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各自分别多年,也就不再发怒。
只是说了一句:“来人,把秦姝叫进来!”
待秦姝进来后,高欢直接说道:“子惠欲纳你为妾,你可愿意?”
高澄听了,立马露出笑容,期待的看着秦姝
秦姝望着高澄,然后轻轻回了一句:“不愿!”
高澄的脸瞬间僵住了,他呆呆望着秦姝。
是自己哪里不好?还是秦姝大了,已经喜欢别人了?
他心里开始思索。
此时高欢又问了秦姝一句:“你是想留在晋阳,还是陪着子惠去邺城?”
高澄听了父亲这个问题,又望向秦姝,他期待秦姝能陪着去邺城。
“邺城!”
高澄听了,又开始转忧为喜。
高欢叹了口气,看来秦姝对高澄的感情一直没变,随后当着两人的面问了高澄:“子惠最近可有艳遇!?”
秦姝与高澄两人心里都咯噔一声,都疑惑都看向高欢,都害怕他已经知道一些事。
高欢瞥着秦姝惊愕的眼神,也就确定了秦姝先去见过高澄,看来她对高澄确实还是忠心,也才放下心来。
至于秦姝为何这样,他不想去管,以前是他拆散这对年幼玩伴,如今亦给他们机会,自己去处理便是。
高澄先是“啊”了一声。然后看着一旁的秦姝,不敢如实回答,连连摇头:“没有,没有,父亲问得奇怪!”
秦姝转头看着高澄,不免想发笑。
高欢便说道:
“子惠,该问的我已经帮你问了,这是阿姝自己的想法,她既然不愿意摘下面具,你也不用再纠缠。为父还有其他事,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两人出来后,高澄终于忍不住问秦姝:“姝妹为何不愿意嫁给我?难道你有心上人了?”
秦姝想了想,说道:“那子惠哥哥,你有多少妾了?”
高澄闻言沉默,秦姝也就走开了。
高澄望着秦姝的背影,此时也想通了
秦姝能回来,以后能陪着自己,就已经非常好了,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关进自己的后宅呢?
过了几日高澄便从晋阳出发,回邺城。
对于秦姝面具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到了驿馆,就找来斛律光与舍乐,偷偷合计
“如今姝妹一直戴着面具,待会儿你们躲在她房门外,我叫她出来,你们就趁机钳制住她,我倒要看看,如今她的脸,有何不能看的。”
斛律光严肃说道:“世子真要如此?”
“要,她自从西边回来了,对我从来就不像以前那般温柔,连脸都舍不得给我看,我就非要瞧瞧。”
斛律光没有办法,就和舍乐依着高澄的吩咐行事。
高澄来到秦姝房门外大声喊道:“姝妹,你出来!有事找你。”
房门打开之际,舍乐先行攻向秦姝,秦姝不知其意图,只管伸手抵挡,却被舍乐拉住了一只手。
秦姝伸出另一只时,却又被斛律光拉住了。
一时她的双手被两人钳制住。
此时高澄走近,准备伸手去摘面具。
秦姝再一伸腿去踢,高澄这次倒是闪开了。
斛律光用腿压弯了秦姝的膝盖,让她单膝跪在了地上,防止她再次踢腿。
秦姝发怒大喊道:“高澄,你敢?你敢摘下面具,我就永远离开。”
此时高澄的手已经贴近了秦姝的面具,唾手可摘。
可是听了秦姝这句话,顿了顿手,他看着秦姝面具里倔强的眼神。
这句话真的能威胁到高澄,高澄了解她说一不二,懂得她的倔强。
他真的怕了,怕了秦姝真的,要永远离自己而去。
尽管心里埋怨疑惑秦姝遮颜,他最终还是收回手,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放开她吧!”
斛律光扶起秦姝后,她才整理身上衣物。
因为刚才被按下跪身时,腰间偷拿的那块高澄腰牌,露出大半,起身整理之际,就直接掉到地上。
秦姝立马捡了起来,再看几人,高澄已经背对走远,斛律光也跟在他身后,而纥奚舍乐却愣愣的盯着自己。
舍乐看得真切,高澄芦苇丛丢的那个腰牌就是这个。
“你就是桃子?”舍乐疑惑问道。
秦姝立马拉住了舍乐的问道:“你说什么?”
“你就是芦苇滩那个小娘子?”
秦姝一听,立刻威胁道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我,我就找机会,让你变成小黄门!”
舍乐一脸无辜:“你怎么这般狠毒!”
秦姝做威继续威胁,舍乐疑惑到:“这有啥不能说的?”
“那,你有本事去说!”
舍乐随即跑到高澄房间,开口问道:“世子,你的腰牌!”
然后瞥了一眼门口,秦姝跟来了,正凶狠的盯着自己。
而高澄听到舍乐的话,又看到秦姝在门后,有点心虚,大声吼道:“你胡言乱语什么,回去,睡觉了!”
然后驱赶着舍乐离开。
秦姝紧紧跟着舍乐,舍乐一看到她就发毛,随即快步进了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