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一时气急,又一拳狠狠砸在高澄脸上,揍到他鼻梁。
高澄毫无防备,鼻血瞬间涌出
秦姝见他受伤流血,又慌了神,连忙帮他擦拭。
高澄仰着头,嘟囔抱怨:“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怎么动不动打人啊?”
秦姝嗔道:“我怎么知道,你都躲不开。”
待高澄鼻血止住,秦姝侧身躺下,准备睡去。
高澄却猛地趴到她身上,又亲又啃,结果被秦姝一脚踢开。
高澄无奈,只好翻回身子横躺着,双手枕头,望着天上明月,渐入梦乡。
日出之际,芦苇滩中弥漫着薄薄白雾。
斛律光与舍乐摇晃着高澄呼喊:“大将军,大将军!”
高澄这才悠悠醒来,看见斛律光,急忙起身,环顾四周。
焦急问道:“昨日那女子呢?”
舍乐故意逗他:“大将军,什么女子?”
高澄连忙跑出芦苇滩,却仍旧不见那女子身影,连自己的马也没了。
想来自己赶走她的马,而她就骑着自己的马,早早离去了。
高澄埋怨道:“你们怎么不拦着?”
舍乐这才解释:“我们醒来时,只看到她骑马跑远,已经来不及去拦了,这才来找你。”
高澄长叹一声,原是不过一段露水情缘,自己甚至连她名字都不知。
既然初见她时,她正吃着桃子,便以桃子代她吧。
这时,他下意识一摸身上,腰牌和银钱都不见了。
赶忙又摸头顶的玉蚂蚱,所幸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斛律光询问:“怎么了?”
高澄只答:“没事,走吧!”
随后几人才返回邺城府邸。
秦姝回到晋阳,刘桃枝早已归来,此时作为高欢身边苍头奴,随身出行保卫。
高欢虽已从刘桃枝处知晓大概,却不知全貌,便遣散周围人,独留秦姝。
问道:“阿姝啊,你的身份是如何暴露的?”
秦姝知道是宇文护见过了自己的荷包,里面有印章,才至于她暴露!
可她不敢提及救过宇文护之事,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只是轻轻摇着头,表示不知道。
高欢见她如小时候一般,还是爱沉默不语,又叹了口气。
接着问:“你又如何有西边的过所?”
秦姝低声回应:“是宇文护给的!”
高欢打量着亭亭玉立的秦姝,模样也长得标致。
心中起疑,宇文护在秦姝身份暴露之际还给她过所,两人之间莫非有别样关系?
“看来那宇文护,是钟情于你。”
秦姝她不愿多想这些,回道:“不是!”
高欢听她如此回答,只能又问:“那你对宇文护,是否倾心?”
秦姝立刻回答:“不曾!”
秦姝简短且遮掩的回答,让高欢觉得从她嘴里,无法具得实情。
又想起娄昭君曾说过,看不透秦姝,如今他对秦姝的遮遮掩掩也感费解怀疑。
最终,高欢长叹一声,再次问道:“阿姝是否仍忠心?”
秦姝跪拜在地,答道:“秦姝不忘救命之恩,绝无异心!”
高欢听此,想起是高澄当初救回秦姝。
两个孩子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是自己一次次将他们分开,这些年高澄也常向曲珍打听秦姝,而秦姝回东边第一件事便是去邺城。
是否是先去瞧了高澄?
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便让秦姝先陪着娄昭君,等高澄回晋阳后再作打算。
秦姝离开高欢房间后,刘桃枝追了上来。
“阿姐,你去邺城到底为何?”
秦姝没回答,反问道:“桃枝,你没告诉大王我去了邺城吧?”
刘桃枝想了想,回道:“说了啊!”
秦姝顿时停住脚步,怒视刘桃枝,又暗自思忖高欢为何没问这个问题。
之后,她离开丞相府,独自来到街上。
与高澄再见是迟早之事,可她不知如何面对,便想买个面具遮掩。
她在街上来回寻觅,最终选了一个能紧密贴合、严实遮住额头和脸颊的半脸面具。
不过此时高澄不在晋阳,日日陪着娄昭君的秦姝,也就暂时没戴面具。
娄昭君日常不是在房里缝制针线,就是抄写佛经,偶尔也和游娘、郑娘等后宅妾室一同逛花园。
众人见了秦姝,都觉她容貌姣好,起初以为是娄昭君新收的婢女,后来才知晓是义女。
这日,秦姝像往常一样帮娄昭君抄写佛经,忽闻一声:“儿子拜见阿娘!”
在屋子另一侧的她猛地抬头,真的是高澄。
她根本没料到高澄会回来,面具此时也不在身边,便急忙转身背对高澄,继续抄写佛经。
娄昭君笑着扶起高澄,然后指向秦姝方向笑道:“子惠,你看看那边是谁!”
高澄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个背影,便问:“谁啊?”
娄昭君笑着回答:“你的姝妹妹!”
高澄眼睛一亮,立刻跑向秦姝,喊道:“姝妹妹!真的是你?”
秦姝却不断躲闪,生怕高澄看到自己的脸。
高澄满心疑惑,问道:“姝妹妹,你躲什么?”
说着,双手伸出抓住秦姝双臂,秦姝被高澄固定住身子,没来得及避开脸,便做了个鬼脸。
高澄被逗笑,以为秦姝在和自己玩闹,也就笑道:“姝妹变得比以前活泼了。”
可秦姝又又赶忙用手遮住脸。
娄昭君也疑惑不解,不知秦姝为何这般。
高澄愈发奇怪,一边问:“姝妹妹你干嘛?”
一边伸手想拨开秦姝的手,秦姝的手刚被拨开,便一拳朝着高澄眼睛打去。
高澄顿觉头昏目眩,急忙捂住眼睛喊疼,终究没看清秦姝模样。
娄昭君立刻上前查看,而秦姝却不管不顾地冲出房间,跑开了。
娄昭君十分诧异,不知秦姝为何如此。
高澄抱怨道:“怎么出去这几年,姝妹就不像以前那般恬静了,为何无故打我?”
说着走到镜子前一照,眼睛都青了。
娄昭君叹了一口气:“唉,子惠,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阿姝,怎么她只对你这样?”
高澄看着自己的脸,心想会不会是自己名声不好,还是那个尔朱英娥又说了什么坏话,让秦姝对自己有了嫌隙。
随后对娄昭君说:“阿娘,我去问问,您告诉我,她住哪儿。”
娄昭君告知后,高澄便快步走向秦姝房间。
一敲门,门就开了,秦姝已戴上面具走了出来,喊道:“子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