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马克的声音有些冷。
\"我想说，\"薄颜环视众人，\"与其在这里玩什么试探和收购的把戏，不如坦诚一点。你们真正害怕的，是这项技术会打破现有的行业格局，对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有意思。\"汤姆森突然开口，\"难怪马克说你是个值得重视的对手。\"
\"对手太强的字眼了。\"薄颜说，\"我更希望能成为朋友。\"
\"朋友？\"让·皮埃尔冷笑，\"拿着这种足以颠覆行业的技术，你觉得我们会相信你只想做朋友？\"
\"为什么不信？\"薄颜反问，\"正因为这项技术太重要，独享反而是最危险的。\"
\"此话怎讲？\"马克来了兴趣。
\"你们觉得，如果我真的独占这项技术，会发生什么？\"她说，\"整个行业都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与其这样，不如寻求合作，建立一个新的产业联盟。\"
\"听起来很美好。\"马克说，\"但具体怎么操作？\"
\"我已经准备好了详细方案。\"薄颜示意我打开另一份文件，\"这是一个三阶段的计划......\"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宋雨薇打来的。
\"出事了。\"宋雨薇的声音很急，\"我爸回来了，但他带来了一个人......\"
\"谁？\"
\"默克制药的cEo，约翰·史密斯。\"
薄颜的眼神闪了闪：\"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马克：\"看来，有人坐不住了啊。\"
\"约翰·史密斯？\"马克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看来我的老朋友也对这项技术感兴趣啊。\"
\"不止是感兴趣。\"薄颜说，\"他是来摊牌的。\"
\"此话怎讲？\"
\"默克制药这些年在中国投入了大量资金，表面上是做研发，其实......\"她瞥了马克一眼，\"是在找'曙光计划'的突破口。\"
马克沉默了一会：\"你的消息很灵通。\"
\"不然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活下来？\"薄颜笑笑，拿出手机，\"让我们看看宋明和约翰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她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明白：是要我回国处理这件事。
\"放心。\"她在我耳边低声说，\"一切按计划进行。\"
我离开会议室时，隐约听到马克在问：\"既然默克制药插手了，不如我们......\"
飞机上，我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范云程的突然出局，施耐德家族的主动接触，现在又冒出个默克制药......这盘棋，只怕比想象中更复杂。
降落时已是北京时间凌晨。公司派来的车直接把我送到了国贸一个私人会所。
宋雨薇已经在等我了。
\"情况不太妙。\"她开门见山，\"约翰带来了一份收购协议。\"
\"开价多少？\"
\"五百亿美金。\"她咬着嘴唇，\"要全资收购我们两家公司。\"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价格可真够狠的。
\"你爸是什么态度？\"
\"他......\"宋雨薇欲言又止。
正说着，包间的门被推开，宋明和一个外国人走了进来。
\"这位就是程先生吧？\"约翰·史密斯笑着伸出手，\"久仰大名。\"
\"史密斯先生太客气了。\"我礼貌地握手，\"不过这么晚还约谈，是不是太着急了？\"
\"商机稍纵即逝嘛。\"他笑得很热情，\"更何况，这个价格应该很有诚意了吧？\"
我看了眼宋明，发现这位商场老手此刻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有意思。
\"史密斯先生，\"我也笑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两家公司？\"
\"直说了吧。\"约翰放下酒杯，\"'曙光计划'的潜力你们都清楚。与其各自为战，不如强强联手。\"
\"哦？\"我挑眉，\"所以默克制药是要当这个联手的主导者？\"
\"这有什么问题吗？\"他很自信，\"以我们的实力和资源......\"
\"问题是，\"我打断他，\"你们不是唯一的选择。\"
约翰的笑容僵了一下：\"你是说施耐德家族？\"
\"薄总现在就在瑞士。\"我意味深长地说，\"你觉得他们会开出什么价码？\"
\"那些欧洲佬......\"约翰有些坐不住了，\"他们只会玩一些阴谋诡计。\"
\"是吗？\"我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要不要听听你们cEo上个月在董事会上的发言？\"
约翰的脸色变了：\"你......\"
\"他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垮我们，然后......\"
\"够了！\"约翰猛地站起来，\"你们这是在威胁！\"
\"不。\"我也站起来，\"我们只是在讨论，到底谁更适合当这个合作伙伴。\"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薄颜发来的消息：搞定了。
我嘴角微扬：\"史密斯先生，不如看看这个？\"
我把手机递给约翰。那是一份刚刚签署的战略合作协议，施耐德家族、辉瑞、罗氏等七大医药巨头都在上面签了字。
\"这不可能！\"约翰的手都在抖，\"他们怎么会......\"
\"为什么不可能？\"我笑着说，\"全球医药联盟，不是比单打独斗更有前途吗？\"
宋明终于开口了：\"协议的具体内容是？\"
\"很简单。\"我转向他，\"大家共同投资，共享技术，但'曙光计划'的核心专利由我们控制。这样既能保证各方利益，又能避免被单一资本控制。\"
\"那我们呢？\"宋雨薇问。
\"当然也欢迎宋氏加入。\"我说，\"而且能得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约翰突然冷笑：\"你们以为有了这些大公司撑腰，就天下无敌了？\"
\"不。\"我正色道，\"我们只是不想看到这项技术被埋没或者被垄断。它关系到全人类的福祉，不是吗？\"
\"少来这套冠冕堂皇的......\"
话没说完，他的电话响了。约翰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是的，先生......\"他走到角落接电话，声音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