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四处陈设看起来极为简陋,墙壁只是简单用泥土和石块堆砌而成,透着一股质朴又粗糙的气息,屋内仅有的几件家具也都显得陈旧而古朴。
不过,玉生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此时的她正静静地坐在那张有些斑驳的桌前,耐心地等待着。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月空蝉进来,玉生烟不禁微微蹙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便起身,刚站直身子,就见月空蝉正好掀开那略显破旧的帘子,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
见此情形,玉生烟又重新坐了下来,看着月空蝉,语气平和道:“过来坐。”
月空蝉站在门口,微微低着头,脸上满是拘谨之色,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前辈,这……”
这合适吗?
玉生烟见状,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发出几声清脆的声响,声调微微提高了些:“让你坐你就坐。”
一听这语气,月空蝉生怕惹得前辈不高兴了,师父的紫级法器落汤,赶忙小步快走过去,伸出手在身前摸索,小心翼翼地在桌前坐下。
此刻离得近了,一股熟悉的香味悠悠地钻进了鼻腔,那是记忆深处的味道,那抹檀香味儿,淡雅而悠长,萦绕在鼻尖,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瞬间勾起了她心底无数往昔的回忆。
“是……” 月空蝉不禁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询问,却被玉生烟抬手打断了。
玉生烟抬手轻轻一挥,在周围设下了一层透明的结界,将屋内与外界隔绝开来,做完这些,她才淡笑一声,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看着月空蝉说道:“对,是我,小空蝉。
这里没有外人,而我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般的规矩了,所以,好久不见?”
话语里透着一丝亲昵,仿佛此刻眼前的月空蝉还是那个曾经跟在身边的小孩子一般。
月空蝉听到这话,眼眶忍不住一下子就湿润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平复心中那翻涌的情绪,随后露出一个带着泪花却又无比真诚的笑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回应道:“好久不见。”
玉生烟见状,往旁边挪了挪身子,靠近她,伸出手拉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则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语气愈发柔和,满是关切地问道:
“我们小空蝉这两年在外面有没有受委屈啊?”
那轻柔的话语,就像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心田,让人心里暖暖的,同时也触动了月空蝉心底那根最柔软的弦。
月空蝉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过倒不是因为受了委屈,又怕玉生烟误会,赶紧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强挤出一个笑容,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受委屈,我的师父师兄师姐们都对我特别好,宗门里的大家也都很照顾我。”
玉生烟看着月空蝉这副模样,叹了口气,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块手帕来,那手帕质地柔软,上面还绣着精致的花纹,然后仔细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一边擦一边说道:“你应该已经见过张槐清了,你不要怪张槐清呀,那是‘你娘’的意思。”
“我娘?” 月空蝉一脸茫然。
玉生烟迟疑了片刻,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回忆着当年的事情,缓缓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你娘’,我们所有仙人都没有见过她的真容。
当年呀,她就那样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你,一步步走到村里来,把你交到我们手上,让我们养你,还要求我们拿出十二把仙器为你压命。
不过她当时也承诺了,日后你一定会成为仙人,而且是了不起的仙人。这件事在当时可太新奇了,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从没听过这样的事儿。
一来长河缺仙人,要是你以后能有所成就,对咱们来说那可是一大助力,再好不过;二来,我们平日里被那些规则约束着,生活也挺枯燥的,有你这么个可爱的小孩在身边,也算是给我们解闷儿了。
于是就答应下来了,后来赵容与还特意算了几卦,发现你确实天命不凡,将来必有大前途。‘你娘’倒也没有嘱咐我们不可以和你说太多,不过有一点是绝对的,就是你不许动情。
如今你已经到了开脉境,想来那些我们送你的仙器你也都知道了吧。”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了月空蝉脑后的四支簪子上,眼神中透着几分审视与关切,“怎么样,我这丹华福泽簪用着可还顺手?”
玉生烟一边说着,一边微微压身过来,伸出手轻轻地取下其中一支簪子,拿在手中仔细查看品相,嘴里还念叨着:“嗯,倒是没损伤,以本座的手艺,这天底下能损坏丹华福泽簪的,怕是只有仙人和神灵了。”
查看完后,她又将簪子重新插回到月空蝉的发间,还特意左右看了看,确认发型没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小空蝉,你可有什么想问的?” 玉生烟重新坐好,目光温柔地看着月空蝉。
月空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张爷爷常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知道的。所以我想着,有些事儿说不定慢慢就清楚了呢。”
玉生烟听了这话,不禁笑了笑,微微撇了撇嘴,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说道:“老张呀,总喜欢讲一堆这种空话,他的话你不必太往心里去,也不用问太多。
哦对了,你得叫我玉姐姐,现在都坦白身份了,我可不想继续被叫玉奶奶了,那称呼太老了。”
“好,玉姐姐。” 月空蝉乖巧地点点头,随后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情,还是开口:“我有一个疑问,但是我涉世未深,许多事情并不懂,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玉姐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建议呀?”
玉生烟疑惑地哦了一声,眼中满是好奇,身子微微前倾,看着月空蝉说道:“你说。”
“我师父,清念,本名叶桐,是益天叶家之人,她和张爷爷有过一段缘分,她一直想知道张爷爷这些年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她,我困惑自己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师父;
其二,师父和我说过,想见自己娘亲最后一面,而我知道她娘.的魂体在哪儿,但她娘不许我们说出去,我也很纠结这件事。
玉姐姐,请给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