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晏灼妤在外住酒店,一向是把行李箱摊到床边,用什么便拿什么,用完接着放回去,所以,收拾东西也是最快的。
反倒是另一位,樊温然正吭哧吭哧穿梭于各个家具前,像个保洁阿姨一样,疯狂收集自己无数个“随手”放下的瞬间。
十几分钟过去了,她才收拾了一半,无力地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晏姐,你怎么这么快,我快要累死了,好热啊。”
晏灼妤悠哉悠哉地侧躺在床上,手肘撑着脑袋瞅她:“樊温然同学,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按理来说你这几天对日用品的消耗,行李箱应该是瘦了一圈。”
“怎么你待了几天,行李箱内的东西是越来越丰富了?这才装了一半就拉不上拉链了。”
樊温然从行李箱里随手抓起一把蒲扇扇风:“嘿嘿,那便宜又好用的东西,谁能抵挡得住诱惑。”
“还有这个黄桃罐头,厉旭民送的,我一个人吃热量超标,带回去给老妈尝尝。还有张大嫂给的五香南瓜籽……”
晏灼妤捂住耳朵,轻敲了敲床沿:“打住,打住。”
“赶紧收拾东西吧,别到时候大家都收拾好了,一起来围观你藏宝哈哈哈哈。”
樊温然无奈叹气,像小仓鼠般站起来,勤勤恳恳地继续忙碌起来。
枕头下传来轻微的震动声,晏灼妤翻身一探,摸出了那部定制手机。
这几天因为信号问题,她全靠这部手机和裴未烬保持联系。
裴未烬刚发来一条短信:【我陪傅渊他们来辛南山了,大概两小时后到,我留宿一晚,明天和你一起回家。】
晏灼妤笑了一声,真是不巧,她马上就要走了。
她把刚才那事给裴未烬大概说了一遍,并回复:【你要是来得早,说不定今天下午就能把我接回家。】
正聊着天,房门突然被敲响了,樊温然离得近,便主动去开门了。
晏灼妤打了个哈欠,不过是在床上躺了会,怎么就犯困了,明明今天比昨天起的晚。
裴未烬回消息很快,字里行间满满都是紧张:【把手机贴身带着,山下信号没问题,我已经报警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晏灼妤发了个小黄脸表情,迷迷糊糊能听到樊温然在说话:“晏姐,刘姐说她的金镯子不见了,我去隔壁帮她找找,你有事随时叫我。”
“知道了,我有点困,先去洗把脸提提神。”
晏灼妤把手机揣兜里,起身走向洗漱间。
拧开水龙头,清水哗哗地涌入水池,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不寻常的窸窣声。
晏灼妤心中一紧,立刻关掉水龙头,那声音却并未停止。
直到哗啦一声,像是某处的隔板被暴力撬开。
宾馆卫生间的镜子出于某些顾客的需求,通常会与床边镜子形成对射。
她抬头望向镜子的时候,视线晕眩,镜中模糊地映出床边毛毯被掀起的画面,一个黑影从里面爬了出来。
晏灼妤反应很快,迅速反锁卫生间的门,又将自己关进淋浴间内,用拖把抵着门。
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根本不是生理性的困,是那盒饭有问题!
想了那么多,愣是没排除掉那吃了一个星期的盒饭。
门外,那人显然对反锁的门感到意外,徘徊片刻后试图开门。
晏灼妤一边大声呼救,一边紧急给裴未烬发送消息,并触发了手机的SoS功能。
门外传来阴冷的笑声,接着是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嚓声。
晏灼妤用拖把紧紧抵住淋浴间门,但终究抵挡不住强烈的晕眩感,昏倒前只瞥见那人的面容。
是之前在公寓撞见的陌生男子。
陈添铭依旧是那副打扮,只是比起那日,面部五官显得有些浮肿和不自然。
他先是把房间门反锁,防止其余人进来,接着把晏灼妤从淋浴间拖出来。
拖到一半,陈添铭朝客厅小声骂道:“快帮忙,愣着干嘛!”
厉旭民表情忐忑地帮陈添铭把人拖向床底的暗格储藏室。
在陈添铭和晏灼妤都进到储藏室后,厉旭民细心地恢复房间原貌,
整个过程,也就三分钟不到。
处理完这一切后,厉旭民快速地把反锁的门打开,走到那面被酒柜挡住的墙前,轻轻一推,露出了另一道暗门。
他临走前特意留了一丝缝隙,这才急忙给村长发信息:【爸,事成了,把聚在办公室的那伙人都散了,东西也都找个地埋好。】
等乔欣韵和助理赶过来的时候,房间内空无一人。
“晏姐,有网啦,应该是修好了。”
樊温然推门而入,愣住了:“啊,乔姐,你们都在啊,晏姐呢?”
“她没和你在一起?”乔欣韵预感不妙。
樊温然有点懵:“没有呀,我刚才去隔壁帮刘姐找金镯子了,出门的时候,晏姐和我说有点困,要去洗脸精神一下。”
说完,她自己也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
“完了,晏姐失踪了,我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看见过,走廊里经过人应该会看见,还有监控!”
女保镖已经注意到,紧贴着酒柜边缘那道明显的缝隙,她挪开柜子,尝试推动墙壁,发现被锁。
她冷静询问:“你离开多久了?”
“两分半吧,没敢多待。”樊温然答道。
女保镖点头,当机立断:“时间不够他带一个成年女子出去。”
“乔欣韵,你们去让其他人把宾馆的所有出入口全都守住,我去楼上喊人集合。”
樊温然出去的时候,反应过来道:“难怪我之前和刘姐吐槽我们屋隔音差,她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