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城,几个文人正在商议大事,正是张邈、张超、陈宫、许汜、王楷五人。这五人也是背叛曹操的五大主谋。
“诸位,近日我派往冀州的人回报,已联系上吕温侯了,吕温侯不受袁绍待见,欲率军回雒阳,正好顺路经过兖州,此次,我等需迎温侯入主兖州。以温侯之勇,就算曹操回军来攻,我等亦可以稳守兖州。”
“好,今曹操西攻徐州,此正是机会,只是温侯不知是否愿意?”
“张太守无须担心。”陈宫摆了摆手,示意张邈放心:“温侯手里有数千大军,依附于袁绍,袁绍想吞其兵,故意少拨粮草,才会导致温侯不满。今温侯无粮养军,兖州亦是富庶之地,尚有些余粮,我们只需筹措粮食,温侯必不会反对。”
“那温侯什么时候能进入兖州?”
“最快一个月内,届时诸位让已联系好的各郡县,一起举兵,奉温侯为兖州牧,则大事初成。待曹操回军之时,就依赖温侯,击败曹操。当年,虎牢关前,温侯可是勇冠三军,有他在,我等又何惧曹操?不过,战前,诸位还需做好准备,提前训练士卒、囤积粮草、打造兵器等。”
此时,陈宫看到张邈脸上露出愁容,随口一问:“张太守,你怎么啦?”他心里有一丝担心,背叛曹操一事,最初是陈宫和张超发起的,后来才拉拢了张邈。他担心张邈意志不坚定,事到临头有了怯意。
“倒是没什么?只是最近黄巾贼闹得厉害,前段时间东昏县、长罗两县被抢了些财物。”张邈并没有把陈留城库房失火一事和两县被抢一事联系在一起。
“黄巾军?”陈宫皱了皱眉:“兖州最近一年几乎没有黄巾贼作乱,怎么突然间又冒出来了?”自从曹操收拢了大量从青州过来的黄巾军民之后,兖州就安全了许多。
张邈摇了摇头:“我亦不知,但黄巾贼反反复复,又不是第一次了,亦不足为奇,今我等大事要紧,还是把精力放在大事上,黄巾贼一事日后再说。”
“张太守说得是。”陈宫环顾众人:“诸位,温侯入主兖州之前,我等需招募士兵,积蓄粮草,保障钱粮充足才行,诸位各行其事吧。”
……
两个月来,陈炎和典韦带着些亲信,在杜袭掩护并提供方便的情况下,除了在陈留抢了一批绢帛之外,还掳掠了运往东昏、长罗两县的一些货物,包括粮草、绢帛等,也算是收获颇深。
这让陈炎感觉到作为匪徒的快意,无本生意真是好做。要不是兖州大乱将起,他还真想留在兖州,以后就干匪徒这一行了,那多好呀。可惜,现实不如他意,真是没办法,他只好被迫起兵了。
这天傍晚,陈炎和典韦所在的军队被征调去修城墙,回来时累个半死,杜袭匆匆找来。
“文权,接到命令了,三日后去一趟酸枣,押运一批粮草过来。”
“酸枣?”酸枣位于陈留的西北面,是当初联军攻打董卓时的结盟之地。
“正是,应该是张邈筹集到的一批粮草,据说大概一万石左右,够大军吃上半年了。今我们手里有三百多人,八十艘船,连人带船,可装两千多石。”
“有办法装两趟吗?”
杜袭摇了摇头:“若是两趟,就意味着我们得冒险回来,一旦被发现,恐怕就逃不掉了。”
“好吧!一趟就一趟,三天后就动手。”
……
三天后,在杜袭的安排下,两百多艘船缓缓从陈留出发,沿汴水进入黄河,往西而去,很快就到达延津。延津是酸枣县内的渡口,也是历史上官渡之战的主战场之一。
到达延津后,粮草已经被运到并停放在渡口处,正等着被押运回军中。司马赵宠正在现场,看到杜袭的船只过来,就让杜袭将粮食装船,运回陈留城。
杜袭早有安排,前面八十多艘船都是自己人,先把粮草装上去,一船可装二三十石,船四到五人。一个时辰后,所有的船只都装满了。杜袭在最前面的船上指挥船只启航。赵宠坐在最后的船只上,搭便船回陈留。
船队顺流南下,一个多时辰后,就到达汴水入口处。杜袭朝陈炎、典韦打了眼色,陈炎点了点头,他突然感到些许紧张,关键时刻终于到了。
杜袭并没有下令让船队拐进汴水,而是继续航行,顺黄河而下。前面八十多艘船船上,四五名士兵全都充当桨手,突然加大力气,用力划船,船只的速度瞬间加快,企图摆脱后面的船只。
后面一些船只不知道怎么是回事,有的士兵急得大叫起来:“喂,前面的,走错了,走错了。”
“快停下,走错了。”
“快击鼓,让前面的船听到,提醒一下。”
前面的船哪管后面有人叫喊,也不管后面传来的鼓声,只顾继续划船而去。
后面有的船桨手不知所措,下意识地停下了船,有的不知情况,反正就是前面怎么划,他们也跟着怎么划,就划船跟了下去,现场一片大乱,慢慢地拥堵了起来。
在后面船只上的赵宠看到前面的船大乱,便找来士兵:“前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停下了?”士兵也是一阵愕然,这不是陆地,他也不能马上过去看。
半晌之后,赵宠才得知回报,杜袭带着上百艘船,向黄河下游而去。一开始,他也是一脸疑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过来,杜袭肯定是有预谋的,把上百艘船的粮食直接运走了。他气得直跳脚,咬牙切齿:“杜袭……你要是敢回来,我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筋……杜袭你太可恨,你叫我如何向太守交代?你我好歹也是相识一场,你竟敢干出如此之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宠视线的远处,杜袭带走的船已慢慢地变成了小黑点,然后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