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拢亲信之事,只能劳烦两位了,以我原来这陈二狗的身份,恐怕拉不到什么人。”杜袭和典韦点了点头,不知不觉中,三人中以陈炎为主,而陈炎又恰恰是最没资源的那个。
“另外,我们要找个机会出去一趟,到青州一带,去查看地形,找些隐秘的、适合藏身之处,且还需要将一些物资提前运出去……”陈炎把一些事先想到的一事情说了一遍,杜袭和典韦听了,也加以补充,三人的造反大计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最后,陈炎嘱咐两人:“子绪,伯悦,兖州大乱将至,张邈必会提前准备粮草物资,那便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行事谨慎,不可露出行迹。”
商议了一个时辰,三人才各自散去。
……
四五天之后,杜袭上报赵宠,找了个机会,让陈炎和典韦去查看物资调拨情况,当然,这是个借口。
陈炎和典韦离开了营寨,找了船只,沿汴水进入黄河,又沿黄河而下。到了东郡范县地界,陈炎看到南面有条支流,他便顺着支流划船过去。
“文权,你在找什么?”
“在我的计划中,咱们的人数只能有三四百人,需要提前把一些东西运出来,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屯放物资才行。东郡范县,位置于陈留与济南国差不多中间位置,又过了东平国,位置上正好合适。”
到了范县县城附近,两人找了个地方把船藏起来,然后上了岸,进入范县城。打探了一下,陈炎就打探到一个当地有个姓伊的人,正在出售房子。
陈炎和典韦就去看了一下,很快他就见到了这家姓尹的人。这是一个弱冠年纪之人,一身文士打扮。
“郎君,我乃青州齐国陈炎陈文权,今日拜访,只因听闻郎君在范县有房子要卖,不知是否属实?”
“我乃伊籍伊机伯,兖州山阳人士,原来两位是来买房的?”
此人竟是伊籍?陈炎不露声色:“正是,故来此找伊郎君,只是房子如何?可否带我们去看一下。”
伊籍带着陈炎两人去看房。这房子在范县外北面的一个村子里,几个人边看边聊起来。
“伊郎君,你这房子倒合我心意,只是不知你为何会卖掉?”
“唉!兖州战乱频繁,黄巾贼隔三差五地侵扰,公孙瓒与袁绍也常常进入兖州交战,泰山一帮贼人也常在兖州掳掠,兖州不宁,我欲把在兖州的家产都变卖,然后去荆州去,荆州牧亦是山阳人,乃我同乡,投奔同乡,总有个依靠。”
“原来如此,郎君这房子倒是合我心意,只是……实不相瞒,我们不住这,而是临时囤放一些物资,只想租一段时间,不知可行?”
“租?这……可若是租给两位,反而延误我售卖呀,此非我所愿。”
“如今兖州大乱,想卖房子的人遍地都是,先生想必也不能在短时间内能卖出来,不如租我们几个月,我们可以付高价。”虽然陈炎身上没钱,也不打算付钱,但话还是要先放出来。
“那也不行,若是你们租赁期间,有人想买怎么办?再者,你们若是用得着,可直接买下,价钱也不贵。”
“若是买下的话,我们没有现钱支付,不过……我们可用来其他物资来付,不知可否?”
伊籍为难起来,他打算换成钱跑路,物资怎么带,虽然以物换物在战乱时代也是普遍存在的。他急着把变卖财产,想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用物资换也可以,但必须用粮,因为粮我容易再卖掉。”
“这没问题,不过,郎君还得留下来几个月时间,帮我看护这些东西。”
“房子都卖了,我还帮你们看守物资?这不妥吧!你应该自己找人看守才是。”
“郎君误会了,我们自然会派人看守,但郎君在本地有些人脉,有郎君相助,倒也方便许多。”
伊籍又思考了起来,他把房子卖了之后,还会在这里留几个月时间,一一拜访好友,去告别一番。更何况,就算粮食拿到手后,他也需要时间去卖掉。想到这里,他就同意了下来。
陈炎和伊籍又把价格及其一些细节都谈妥,才和典韦离开了范县,回陈留而去,他又找到杜袭,让杜袭滥用职权,从军营里偷些粮食出来,拿去付房租。
……
这天夜里,夜深人静,典韦带着十几个人,摸黑出动,蹑手蹑脚地行军于道路之上。
很快他们就来到几栋房子附近,这是陈留城衙署的府库。陈炎已经事先打探好了,里面装的是绢帛。绢帛可用来做衣服,纸张缺乏之时,也可以用来写字。在这个时代,绢帛还可以当钱来使用。典韦带着人过来,目的只是劫富,可不济贫。
府库大门前面,有几个衙差正在打着哈欠,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睡觉。
典韦打了个手势,几个人按照事先计划好的,借夜色靠近府库大门。几个衙差精神恍惚,并未察觉,等到他们察觉之时,已是为时已晚,典韦等人手起刀落,将他们杀死。
随后,府库被打开了,典韦带着这几十名士兵,来回几次,将里面的绢帛都搬到事先准备好的板车上,然后拉走。
不过,典韦并没有将里面的绢帛全都搬走,一方面,他带的人太少,来回折腾也搬不了多少,还得防别人发现。另一方面,按照计划,他需要放把火将这府库给烧了,如此还能隐藏行迹。
一个时辰后,府库燃起了熊熊大火,典韦等人也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府库被烧一事惊动了当地官员。当然,陈炎能抢了府库,自然也早已有应对之策,所抢的绢帛正在军营里,待日后再悄然运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