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在空中调整姿态,稳稳落地,古刀“蜘蛛切”紧握于手,其上映照着淡淡的寒光,他目光如炬,迅速锁定了死侍的身影。虽然对方已受到重创,但以其强大的身体素质很快就能恢复,必须尽快将之斩杀。
水道历史馆前面是一个公园,公园里种着灌木和矮树,中间放置了一个硕大的地球仪,另一边是假山、雕像和滑滑梯、单杠等游乐设施。
“樱,你负责监视高处,防止它逃走。乌鸦,你辅助我。”源稚生沉声吩咐道,同时脚步不停,向着死侍疾步追去。
樱落地后身形轻盈地跃上矮树,居高临下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乌鸦嘿嘿一笑,吐出一口烟圈,举枪瞄准,余光时不时瞟向站在树上的樱。虽然对方没有穿裙子,但以他那猥琐的想象力还是不由自主幻想着那里有什么样的风景。
死侍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它不再盲目逃窜,而是开始运用起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在狭窄的小道间穿梭,多次向源稚生反击,一击不中便钻进灌木或小池塘,等待下一次机会。
“一心不乱,剑意如水。”源稚生心中默念,这是剑道中极高的境界,要求剑士在战斗中保持绝对的冷静与专注,剑随心动,意到剑至。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龙血沸腾,双脚踏地,身形瞬间加速,如同一道金色闪电,拦住了那道试图躲避的黑影。
居合·瞬斩!他双手握刀,身形在奔跑中猛然停滞,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紧接着手腕一抖,古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划破空气,如同化作了耀眼的金色太阳,直取死侍首级。这一招居合斩,是剑道中的极致,讲究的是速度与力量的完美结合,一击必杀。
死侍根本来不及躲避,利爪交错挡在身前,被硬生生劈飞十几米,左爪被斩断掉落在地,一道斩痕从脸上蔓延到小腹。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战斗即将结束时,冷静的女孩声音突然在通讯器中响起:“警告,附近监控捕捉到一只婴儿大小的死侍从水道历史馆三楼逃出,初步判断为眼前死侍的幼崽。”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源稚生更是心头一紧,他忽然想到了历史馆三楼尽头另一旁的书架,眼前这只死侍当时始终在尽量远离那个书架,现在想来,或许它的幼崽就藏在那里。
“该死,必须分开行动!”源稚生迅速做出决定,他看向樱和乌鸦,沉声道,“樱,你行动灵活,去追那只婴儿死侍,务必不能让它逃进人群。乌鸦,你开车跟上去,提供火力支援。”
樱闻言,立刻从树上跃下,身形化作一道残影,迅速向小死侍逃离的方向追去。乌鸦则迅速跑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启动引擎,轰鸣着跟了上去。
不远处死侍的坚韧远超常人想象,即便是遭受如此重创,依然没有放弃抵抗,那双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不屈的光芒。它发出阵阵低吼,身体剧烈颤抖,伤口处的黑血迅速凝结成黑色的晶体,覆盖在断肢之上,竟然开始缓慢地再生。
死侍背后,两道被染黑的小小的膜翼撕开血肉,生长了出来,由于这两道膜翼实在是太小,如同两颗肉芽,所以根本无人发觉。
“不愧是接近纯血龙类的生物,生命力真是顽强。”源稚生风衣敞开,衬里是一幅盛大至极的浮世绘,他猛地一蹬地面,身形暴起。
死侍嘶吼着迎上来,战斗再次爆发,两个怪物之间的交锋更加激烈,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每一次交锋都仿佛在考验着双方的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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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没有必要我们不能对蛇岐八家动手!”
耳机那边传来女子的冷喝,带着墨镜的黑衣男人咬牙看着不远处燃烧着火光的车,满脸不甘心:“是,我会克制自己。只是看着这些虚伪的家族成员觉得恶心罢了,口口声声说着我们是家人、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可拿刀指向我们时却从没手软过。”
“既然千夏没在车上,就不用管他们了,来我这边吧。”女人显然不想在蛇岐八家的话题上多说。
“是,樱井小姐。”黑衣男子离开之前最后看了一眼,那辆车里还有人影在挣扎。
苏青河觉得这两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往前十几年加起来都没这两天经历丰富,昨晚被人拿刀追杀也就算了,今天连炮弹都在边上炸了,明天不会就该轮到坦克压阵、直升机护航了吧?
幸运的是,他提前注意到了飞过来的火箭弹,爆炸前双手抱着头,所以没受什么伤,也就头有点晕,手臂被擦破皮流了点血。
苏青河一脚踹开车门,摇摇晃晃地下车,本来想就这么润了,回头一看樱井秀一被卡在驾驶位昏迷不醒,爆炸发生时弹出的安全气囊狠狠地砸在他脸上。
“身体真是好啊,倒头就睡。”苏青河把樱井秀一给拽了出来,放到离车稍远一点的路边,对方在车上威胁过他,他很想给这个傻逼日本人一巴掌,可是又担心给对方扇醒了,到时候不好跑路。
苏青河觉得那发火箭弹是对着蛇岐八家来的,他自己在日本从没和谁结过仇,而蛇岐八家是黑道家族,道上有敬畏他们的肯定也有憎恨他们的。
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学校,无论是蛇岐八家还是其他黑道、混血种,都不会在人群中大开杀戒,而且学校还有千夏在,千夏的实力可比他自己强多了。
只是有些狼狈,明明白天还偷偷在手机上跟樱井家联系,商量着要怎么卖了千夏,还骗她说要带她去大使馆,结果现在发现还是千夏最靠得住。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被风魔家发现,希望傻丫头有点脑子,知道找人多的地方躲着。
正当他准备拔腿开溜时,却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啼哭声,那声音细小却异常清晰。
苏青河愣了一下,他想起了前不久看过的新闻,一些不负责任的父母会将生下来有缺陷的婴儿抛弃,任其自生自灭,这种狗血的事不会刚好被他撞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