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水道历史馆展示了从江户时代到现在约400年间的东京自来水道历史,一楼展示了近现代东京自来水的进出方式及构造,二楼展示了江户时代遗迹图片,甚至还原了当时江户人家的小院。
“樱,分开找吧,我留在二层,你去一层,没找到的话再一起去三层。”源稚生跟身后的女孩吩咐。
樱同样一身黑色风衣,风衣内却是黑色的连身甲胄,用特细纤维和金属丝混合纺织,就像第二层皮肤一样紧贴身体,要害处插有防护钢片和各式刀刃。
“明白了。”樱点了点头。
源稚生穿着长风衣走在小院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瓦都散发着浓厚的历史气息,让他有种重回江户时代的错觉。他其实有仔细去了解江户时代的历史,因为黑道就是从江户时代后才出现的。
那时候东京还是被称为江户的城市,后来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在江户城开府,江户城才走上了繁荣之路。葡萄牙人在港口贩卖先进的火炮,挎着篮子的年轻女孩穿梭于大街小巷,叫卖着小铁盒包装的外国商品。
佩刀武士昂首阔步地走在街道中央,如果平民挡路武士就会拔刀威胁要砍了他们。由下层武士组成的新撰组和维新派的“天诛”杀手都在江户这个大舞台上活跃着,幕府要员们惶惶不可终日。
底层的没落武士、农民、手工艺人、码头工人和妓女组成了行会,那就是最初的黑道,他们靠一技之长讨生活,为了不被别人欺负而联合在一起。
江户时代前,蛇岐八家都是贵族家族,本来是不屑于黑道的,可在变革中失去田产和地产后,他们已无力养活自己。面对这样的困境,当初的八姓家主不得不做出改变。
于是他们选择介入黑道,凭借着混血种的天赋,以武力在黑道中立威,庇护那些穷苦人成立的帮会,收取他们的供奉,给他们提供保护。蛇岐八家作为黑道执法人的身份便是从那时开始逐步确立,至今也不过一百多年。
源稚生继续在二层寻找,穿过一个又一个房间,他忽然闻到一阵血腥味,那味道是从卫生间传来的。他心中一紧,快步走过去,推开门。
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之中,看起来是没来得及撤走的工作人员,某种生物用锋利的爪子撕开了他的动脉,地板被染得通红。
源稚生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危险后,蹲下身子检查伤者。男人的体温已经与室温相差不大,也就是说他已经死了有几个小时了。
樱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一层检查完了,没发现死侍踪迹。”
“那就是在楼上了。”源稚生抬头看了一眼,“让夜叉进来处理现场,我们先上楼。”
源稚生和樱来到三楼的图书馆,这里静谧异常,书架上摆满了各种水利文献和其他相关书籍,旁边的窗户大开,黑纱窗帘被夜风吹起,像黑色的游鱼一样不停摆动。
“它没逃走,辉夜姬一直控制着附近的监控,从昨晚到现在没有任何可疑的生物从这座楼里离开过。”樱低声说。
源稚生从容不迫地向着深处走去,经过一排排书架,正面的战斗有他便足够了,樱则守到窗前,防止死侍逃离。
即将走到尽头时,旁边的书架突然腾空而起撞向他,书架后传来凌厉的杀机,仿佛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可偷袭者没能得手,源稚生反应迅速而果断,他骤然拔刀,刀鞘中传出雷霆般的炸响,金色的刀光将书架劈成两半,连带着想一刀将书架后的生物也一同斩开。
刀刃上流过一连串火花,两道身影一触即分,源稚生后退几步,没等他站稳,偷袭者贴地再次撞了过来,一双利爪闪着寒光,金色的双瞳如一对燃烧在黑暗中的佛灯。
那是一头浑身覆盖着鳞片的人形死侍,长着瀑布般的黑长发,四肢末端的骨质爪锋利如刀,一张惨白的尖脸从长发中凸显出来,赫然是一张人类女性的面孔。它巨大的嘴裂中露出尖利的长牙,末端分岔的舌头像是小红蛇那样颤动。
利爪与古刀的刀刃再次相切,布满鳞片的爪巧妙地卡住古刀刀刃,另一只巨爪刺向源稚生的喉咙。源稚生振开风衣,抽出后腰的短刀抵住利爪,同时膝盖顶在对方胸口把它击飞。
死侍撞在墙上,但它并没有给源稚生补刀的机会,而是迅速地起身,躲进了周围的书架之后,不断地用巨爪将一排排书架拍打向源稚生。
源稚生吃了一惊,死侍虽然血肉充盈,看起来像是活生生的生物,可它们向来不具备神智,仅仅剩下了强大的肉体素质以及嗜血的本能,可眼前这只死侍似乎是在把书架作为武器以拖延时间试图与他对抗。
他身形敏捷地闪转腾挪着,手中的刀或斩或刺或挑或削,将死侍的攻击一一化解,可周围突然平静了。
源稚生意识到不妙,转头看向樱的方向大喊:“樱!小心!”
樱从未放松过警惕,她在风魔家接受过系统的忍者教育,源稚生刚出声提醒她便已经在丢出了数道薄薄的刀刃。她的言灵是控制风的‘阴流’,当可控的微风里带上了金属刀刃,除非穿上坚不可摧的重甲,否则只要有一个致命的缝隙,她就能把刀刃送进去。
一瞬间死侍身上被划出了无数伤口,漆黑如墨的血液溅落在地面与墙壁上,就像是泼洒上了浓硫酸一般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着周围的一切。可死侍没有因此后退,反而发出嘶哑的尖啸奋力前冲。
樱侧身躲过死侍的扑击,反手连开数枪,每一枪都精准地命中死侍后背,死侍痛苦地嘶吼,翻身跃出窗外。
源稚生此时也已赶到,毫不犹豫地从窗口一跃而下,樱也紧随其后,三楼的高度对混血种的身体素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负责封锁周围的执行局干部在周围各个能逃离的路线上严阵以待,却不敢轻易动手。
“妈的,不愧是超A级堕落而成的死侍,真是皮糙肉厚啊,满身黑血还蹦跶得这么欢。”原本守在楼下门口的乌鸦叼着香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