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馨被骂的又羞又恼,瞪着地妖,“贱人,都是你害的,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圆圆不会和你回去,他的卖身契拿来,多少钱,我给了。”
柳少馨气的火冒三丈,“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贱奴如此对我!”
“奴才也是人,当初我们一起发现的他,是你说缺一个小厮这才带他走,可你活生生折磨他一个月,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是这样,早知今日,当初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柳少馨咬了咬牙,“他是我的奴才,卖身契在我这里,多少钱我都不卖!”
柳淮听到禀报,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两眼一抹黑,造孽啊!
“逆女!你在做什么?”
“爹!”柳少馨仿佛见到了救星,委屈巴巴道,“都是这个贱奴!”
柳淮一听不是什么大事,顿时腰板都直了,“女儿,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
转而看向钟越,态度和善,“贤侄,为了一个奴才何至于此,你要便给你。”
“不行!”柳少馨立马不干了,“他会勾引越哥哥的。”
“别说了。”柳淮只觉得已经没脸没皮,今日真是丢人现眼,“还嫌不够丢人吗?”
“呦,好热闹啊。”祈年吃着棒棒糖走了过来。
众人纷纷行礼,“王君万安。”
祈年一身火红色狐裘大氅,半张小脸包裹在毛绒绒的衣领里,一双潋滟的桃花眼灵动娇俏,“平身吧。”
地妖把头低了低,单薄的身躯缩成一团,羞于见他。
只是想看一看梅一的……
祈年走到柳淮面前,眼神澄澈,“柳大人,你女儿比我还嚣张啊。”
“王君这是何意?”
“她辱骂王府侍卫,还打着你的名义。”
柳淮顿时神色慌张,“王君,都是下官教女无方,回去定会责罚她,让她闭门思过。”
柳少馨瞪着祈年,不过是一个侯府庶子,还是逼死姑姑的人,真是一朝得势,不要脸的很。
祈年冷眼扫过去,一巴掌打在柳少馨的脸上。
柳少馨被这一巴掌打的耳鸣,“为什么打我?”
“你爹都不敢直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摄政王府,不是柳家,在这里,只能我嚣张,懂?”祈年眉眼冷冽,挑了一下眉眼,神色倨傲。
柳少馨在家里就是霸王,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心里骂得七窍生烟,面上还是维持着下位者的基本素养,“臣女不懂事,还请王君见谅。”
祈年冷哼一声,比柳燕那个蠢货强那么一点,“那就给梅三道歉,王府的侍卫比你高贵,所以你要跪下道歉。”
柳少馨再次炸毛,“他一个侍卫,凭什么?而且我的手都要断了,凭什么要我跪下。”
“我说了,在王府只能我嚣张,你不跪,就让你爹跪。”
同样是嚣张,但没人敢置喙祈年半句,毕竟他的战绩至今无人敢超越。
钟越的大氅早就披在了地妖的身上,角落里的梅一一直在看着他们,才出去一个月就勾引到靠山了。
引起这么大骚动,王君还为他出头,他也配!
梅一走过去,拱了拱手,“王君,皇上和皇后马上到了。”
祈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嫌我多管闲事了,“既如此,那就算了,你们柳家的家事别吵到怀洲。”
柳淮连连点头,“王君说的是。”
这个侍卫真是救了我老命了,改日定当好好谢谢他。
宾客散去,准备迎接皇上皇后,柳淮怒瞪柳少馨一眼,“现在就滚回去!丢人现眼。”
“爹,那这个贱奴……”
“你还嫌不够晦气吗?钟少爷想要就给他,你还能留个好印象。”
柳少馨纵使千般不甘,可今日没人站在他这边,只能先这样了。
地妖的眼神一直落在那短暂出现的人身上,从始至终未看过他一眼…
“圆圆,你以后就和我回钟家,不会再被欺负了。”
地妖将大氅还给了他,“钟少爷,我不是爬床的人,你若有这心思还是不要带我回府,我在柳家挺好的。”
一定是他看到了我披着别人的大氅,才不肯多看我一眼的…
钟越攥紧了手,不动声色的说道,“怎会,毕竟救过重伤的你,却将你推入火坑,于心不忍罢了。”
去钟家,会轻松些,如今伤好了,也有机会出来偷偷看他。
地妖颔首,“多谢钟公子。”
后庭内,梅三等一群好兄弟走到了梅一身边。
梅四:“三哥,我敢打赌,那个钟少爷看圆圆的眼神绝对不清白。”
梅三:“这还用你说,上等的狐裘大氅就给圆圆披上了,啧啧,我听说那个钟少爷可是断袖,圆圆现在是奴籍,怕只能做个妾室,还没办法反抗啊。”
梅五:“我比较好奇圆圆会不会移情别恋。”
梅一再也忍受不住他们的聒噪,“闭嘴!王府的守卫工作都做好了吗?!就在这里闲聊,像一群长舌妇一样。”
众人立刻垂下头,都在憋笑,吃醋了,吃醋了,还死装不承认。
钟家
“我不允许他进钟家。”钟阁老端坐在主位上,一脸正色。
钟越站在堂下听训,他道,“祖父,莫要听外面谣传,孙儿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你从前瞧不上柳家的那女儿,自从和她一起救了那个奴才,隔三差五就去柳家,这才让他们以为你心悦柳家二房的次女,柳淮都急不可耐的找媒婆了,结果你只是看中了那个下人,不惜在摄政王府为他出头,如今又把人带回来了,你说你只是觉得他可怜?”
“祖父,孙儿是断袖,对女人提不起兴趣,您早就知道的,如今又为何阻我。”
“因为他来路不明,又身份低贱,只能查到重伤倒在巷子里,可因何重伤你知道嘛?要是手脚干净,品行端正的奴才,能受这么重的伤吗?”
“祖父,圆圆不是坏人。”
“那你把他叫来,我问问。”
半盏茶的功夫,地妖就进了正堂,面容干净,身材单薄,“参见钟阁老。”
钟阁老上下打量了一番,“我且问你,你之前在哪里谋生?”
地妖抿了抿唇,“奴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