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佑川将郑雨也关进了刑部大牢。
“阿川,你将郑雨从京兆府送到刑部是为何?”风鸣月站在门口等他,一袭白衣,长发飘飞,眼中清明。
“郑力老奸巨猾,郑雨只知道部分真相。将郑雨放牢里,看他们父子当面争执,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寒佑川走过去,轻轻握住风鸣月的手,“但是不管如何,这一阶段我们与郑氏一族的作战取得了胜利。”
“是啊,总算让郑力下了大牢,没有他,襄郡王就算再有能耐,也翻不起浪来。”风鸣月红着脸,冲着寒佑川笑了。
这是自寒佑川见风鸣月以来,她笑得最开心的一次。
就如同是清风拂山岗,让人沉醉其中。
“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件事情比查案更重要……”寒佑川抚上风鸣月的脸庞,眼中充满柔情。
“三弟!”正当寒佑川想更靠近之时,太子的声音传来。
风鸣月往后一退。
“太子殿下。”风鸣月行了一礼。
“皇兄,你来了?”寒佑川扯住风鸣月的衣袖,不让她再往后退一步。
“今日是个好日子,我们兄弟俩喝一壶,好好庆祝一番。”太子看向站在寒佑川身后的风鸣月,“长陵县主也一起如何?”
“听太子殿下吩咐。”风鸣月现在脸耳根子都红了。
太子笑了笑,道,“既如此,那便随孤一起坐马车,去东宫吧。”
两人跟在太子身后,寒佑川依旧隔着衣袖拉着风鸣月。
等到二人上马车后,便发现孔律与文颜也坐在马车之上。
一见到有外人在此,风鸣月立马将手从寒佑川手中抽出来,正襟危坐。
寒佑川看着文颜也在马车之上,心情立马就不美丽了。
虽然文氏是太子的重要助力,可是文颜也打风鸣月的主意,这让他十分不爽。
他故意挨着风鸣月坐下,并找各种话题来聊。
“大小姐,今天城南开了一家新的芙蓉酥呢!”寒佑川笑眯眯地看着风鸣月。
“嗯,那待会去买一些。”风鸣月低着头,淡淡地应道。
“不用待会,现在就可以。”寒佑川往马车外喊了一声,“律尺,城南徐记芙蓉酥都买下,给你一炷香时间。”
“是!”律尺应道,飞身而去。
“你买那么多作甚?根本就吃不完……”风鸣月抬眸看着寒佑川。
“孔律师、文祭酒也在这里,大家一并尝尝,看看我给大小姐选的口味如何?”寒佑川说完朝着文颜挑了挑眉。
“那是自然。”
文颜压住心中的不适,他温声说道,“我今日给小师妹带了许多典籍,都是孤品。”
说罢,指了指身边的一大箱书籍。
“文师兄,你太客气了……”风鸣月惊呆了,不是暂时结束授课了吗?怎么还要继续读书呢!
见风鸣月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文颜安抚道,“小师妹记忆超群,天资聪颖,是我唯一的小师妹,我从未送过你什么,这些孤本送给你再合适不过了。”
这些都是文颜珍藏已久之物,他一直舍不得送人,但是送给自己喜欢之人,是值得的。
“不是,文师兄,你误会了,其实我……”风鸣月想说自己不喜欢看诗词歌赋,更喜欢看战术武功,但是对上文颜期盼的眼神,她又无法说出口。
何况,现在孔律还在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那便多谢文师兄了。”风鸣月只得硬着头皮接过文颜送的这份大礼。
“这还差不多。”见风鸣月最终接过礼物,文颜眼中仿佛有着星光。
文夫人去风国公府提亲之事,现在还没有答复,但是,文颜觉得自己只要多和风鸣月相处,便有机会。
寒佑川面色微沉。
这个文颜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跟大小姐示好。
太不把他放在眼中吧!
他看着风鸣月默不作声的样子,心中有了一计,“大小姐,今日天气晴好,微风不燥,这一路风景不错,不如让阿川带你飞向东宫吧!”
说罢,他看着风鸣月。
“嗯。”风鸣月觉得几个人坐在马车里,还加上一大箱书,确实挤了一些,于是点了点头。
寒佑川拉开车帘,牵着风鸣月飞身到了马车的前方。
文颜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目瞪口呆。
“徒儿,莫看了,人都飞远了。”见文颜依旧盯着马车外面,孔律叹了口气捋了捋胡子。
这个痴儿还是没看透啊!
在刑部大牢里面。
郑雨被押进来的那一瞬间,郑佳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郑力也怔了一会。
“怎么样,没想到我还活着吧。”郑雨双眼通红地看着郑力与郑佳,“我不仅活着,还会比你们活得更久!”
见郑雨激动的模样,郑力闭上了眼睛,“是我教子无方,最终为家族带来了祸患啊!”
“祸患?”这个词刺激了郑雨的神经,他朝着郑力大喊,“你们才是祸患,在我与我姨娘身上吸血的祸患!”
“你们母子俩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让你们牺牲一下又如何?没有老子,哪有你们的今天?”郑力盯着郑雨厉声道。
“凭什么非要我们娘俩牺牲,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郑雨一拳挥向还在发愣的郑佳,“为什么不牺牲他?”
“你胡说什么?”邱氏见郑雨出手打了自己的儿子,立马扑过来,大声骂道,“他是嫡长子,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子,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
“嫡子又如何?庶子又如何?”郑雨一将邱氏踢到角落,“现在不都是一样,沦为了阶下囚。”
说罢,又挥了一拳,打在郑佳的另一边脸上,郑佳疼得嗷嗷直叫。
接着,郑雨伸手抓住了郑佳的领子。
“畜生!你快放开他!”郑力怒吼道。
“逆子,你快将佳儿松开,你要再不放我喊人了!”邱氏心急如焚。
郑雨的武力,远在他们之上。
“邱氏,你喊啊?现在已经没有郑尚书府了,你也不是尚书夫人了,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在牢里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管你的。”
郑雨眼中涌上一层恨意,“更何况,这个嫡子之位,本来就是我的!”
郑力脸上蒙上了一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