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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舟处理事情速度很快,一个多时辰就解决完成。从出门到回去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经过多日的戒断他已经可以撑三个时辰了。

马车行走在回秋墨宫的路上,清秋依旧是看着书本,砚舟则是梳理着军务。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清秋手中的书本险些掉了出去。剥开落到胸前琳琅繁杂的头饰,清秋出声道:“怎么回事?”

“殿下,外面有一圈围堵。”赶马车的江流道。

清秋问:“为何围堵?”

江流道:“看样子像是在欺凌。”

欺凌声并不小,骂的也十分难听。既然看到了清秋自是不好不管,她掀帘走出去。本以为是欺负平民百姓,没想到地上是一个衣襟华丽的少年。少年正被一群与他一般华贵的人围殴着,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这其中有一眼尖的富家子看见了清秋出来,赶忙去拉其他人。等到所有人都停下时,清秋已经走到了外围。

清秋冷肃道:“京都何时可以如此张狂了?”

那群施暴的富家子战战兢兢地低语着殿下二字,不知如何解释被撞个正着的霸凌。而被他们打的那个少年此时也已经慢慢站了起来。少年被打的鼻青脸肿,是亲娘都要仔细看看才能认出来的程度。

清秋蹙眉道:“打人时听着你们声音挺大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被逼问,那群施暴富家子齐齐看向一个看起来很高很胖的富家子,那富家子想来就是这群人的老大了。胖子神色平淡道:“这外来货欺辱了梦华清的孟兰姑娘,孟兰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如此浪荡之人,定是要替孟兰姑娘好好教训一下。”

“你血口喷人,你本末倒置。”被打的少年愤怒道。

胖子还想说什么,被随后出来的砚舟打断,“殿下,这是绵家长孙,玉美人的弟弟——绵玉刚。”

清秋看了绵玉刚一眼,“原来是玉美人的胞弟,那本殿可要好生处理,不能做好事的人吃了亏是不是。”

绵玉刚在砚舟说出那话时已经欣欣然准备恭送清秋离开了。可谁曾想,清秋居然还要他走一趟。不过,清秋殿下也说了,他心中恐慌一瞬顿,“殿下说得是,不能让我们这些做好事的人吃了亏。”

看了一眼地上的惨儿,清秋道:“都带上,直接去梦华清找孟兰姑娘当面对质吧。”

“是。”

梦华清作为万灵最大的也是最豪华的风月之地,一砖一瓦都是极具风雅的,完全没有别的楼里骚浪之感。而这里的姑娘公子也不似别地衣着暴露,举止放荡,反而像极了世家小姐公子。

老鸨说孟兰姑娘受了惊吓,需要换身衣服平复一下情绪。清秋无奈坐在大堂中央,等待着孟兰姑到来。

砚舟趴在清秋耳侧道:“这个被打的小公子看着像是金玉东篱家的嫡子。”

金玉东篱家,也就是受梧秋殿下帮助后赠送金丝桐木的那个家族。东篱家是万灵第一私人金矿玉矿的拥有者,说一句富可敌国绝不为过。万灵矿产统领权又被绵家所掌控,两者应该是利益共存的一体,为何绵玉刚敢如此打东篱孝阳呐?

思考之际,孟兰姑娘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她抽抽涕涕走到清秋面前,“奴家孟兰,参见太子殿下,参见砚统帅。”

清秋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孟兰姑娘。孟兰姑娘并非绝色佳人,只称得上小家碧玉,并不是能让人为她争风吃醋的长相。继续扫看着孟兰,清秋放心她脸虽不怎么优越,可身段却是极好的,亭亭玉立美哉妙哉。她纤纤玉指手紧攥着胸前的衣料,更是惹人怜爱。是个文雅的风尘女子,倒是别具魅力。

清秋道:“你且说,这被打的小公子可真的轻薄了你?”

东篱孝阳关切地看向孟兰,除了关切眼中还满带着马上要洗刷冤屈的喜悦。孟兰跪拜道:“确实如此,那小公子来到就轻薄了奴家。”

东篱孝阳不敢置信看向孟兰,“孟兰姑娘,你怎么能忘恩负义呐!刚刚不是本少爷,你早就被这死猪强上弓了。你……”

孟兰再叩首道:“奴家句句属实!”

她磕的响亮,让人不觉她是在说谎。清秋看着面红脖子粗仿佛要把在场所有人一口吞掉的东篱孝阳,还有不以为意的富家子弟们,揉了揉眼睛。直觉告诉自己,这事应该是本末倒置了。可证据又是什么呐?

清秋久久不出声,东篱孝阳带着唯一的期望看向清秋。清秋眨眨不适的眼睛道:“既然孟兰姑娘都这么说了,那先把这个小公子押临渊君那里吧。江流你亲自去送,本殿在这等你。”

“是。”

东篱孝阳自是不乐意极了,一下子挣脱开束缚,直愣愣朝着绵玉刚冲去。幸得江流功夫远高于他,几下就把他制服了。清秋道:“本殿面前岂容你放肆!”

东篱孝阳还想继续说什么,嘴巴就被封上了。江流手脚麻利给他上来绑,被五花大绑的他已经不老实,鲤鱼打挺般扭动着被拉了出去。

事情已经解决,绵玉刚妄图溜之大吉,却被清秋给拒绝了。清秋道:“早就听闻过梦华清的美名,看绵小公子像是熟客。不如绵小公子给本殿解释一下,什么东西最有意思。”

绵玉刚眼珠子咕噜一转,道:“殿下,我平时就是来听听曲儿,看看舞其他真不会玩。”

清秋道:“听曲儿看舞,砚舟你喜欢看吗?”

砚舟应和道:“美妙之物,人人爱之。”

清秋看向跪在地上的孟兰:“你擅长什么?”

孟兰颤巍巍道:“奴家……奴家歌舞都会些。”

“等着也是等着,你就先唱个曲儿再跳个舞吧。”清秋悠哉道。

“是。”孟兰道,“殿下可有爱听的舞曲?”

清秋看向砚舟:“你喜欢什么?”

砚舟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可以。清秋道:“那就随便吧。”

不得不说,动起来的孟兰更加有被追捧的魅力。声如黄鹂,舞如飞燕,让人痴迷。看完,江流也就回来了。看着眼睛开始迷离的砚舟,清秋也不再多加逗留,带着人就上了马车。

砚舟陷入混沌和疼痛,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他贴近这冷源,对清秋冰凉的皮肤无可自拔。清秋用自己冰冷的手敷上他的脖颈,脸碰着他的脸给他降温。混沌之中的砚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但他言语黏糊声音又小根本听不出说得什么。

清秋耳朵凑近他在嘴,湿热的呼吸再次喷洒在她的耳畔。别说是想要听清楚他说什么了,脑子都成一团乱麻了。她就那么凝滞在那里,思旭开始乱飞。

她想起来之前两人耳鬓厮磨,缱绻旖旎的画面,太美妙了。打断她思旭的是耳朵上传来的刺痛,那牙咬的很紧实,大有把她耳朵咬下来的意图。

“砚舟!!!”清秋一抬手捏住砚舟的下颌,砚舟被迫松开口。清秋趁此逃离开砚舟的牙口,她另一只手摸了摸耳朵,从耳根处摸到了一手的血,但血很快就在砚舟的唾液下止住了没有流得两人全身都是。

她气愤看向砚舟,而砚舟眼里时有清明时而迷离,根本看不懂到底是怎么了。清秋道:“去白苏那里。”

江流道:“是。”

白苏的医馆开在繁华之地,距离万灵宫并不远,顺路很快就到了。清秋让江流进来抬被打晕的砚舟,自己捂着耳朵先行进来医馆。

庆幸现在是午时,医馆里并没有什么看病的人。白苏在药柜前抓着药,茫然看着捂着耳朵愤走进来的清秋,再看看她身后被江流抬进来的砚舟。

“殿下这是怎么了?”白苏上前拿下清秋的手,看着被咬裂的耳朵眉头一皱,“怎么会咬的如此严重。”

“没掉吧!”清秋道,“聋不了吧!”

白苏轻拉她耳朵,道:“聋不了,殿下快些坐下我给你清理一下。江流,你把砚舟放到屏风后面的床上。”

清秋道:“既然聋不了,也不流血了。先去看砚舟吧。”

白苏诊断完眉头早就皱成山川,将最后一针落下道:“启初我与父亲认为,他会意识混乱是因为掩色丹自带的轻微致幻和疼痛高热混合所致,现在看来,不是。”

清秋急道:“那是怎么回事?”

白苏嘱咐江流看好砚舟,走出屏风去抓药,“根据殿下所说,还有他的表现。砚舟他……”

“他怎么了?”清秋紧张看向白苏。

白苏拿药纸的手一顿,“他怕是自己疯了。”

“自己怎么会疯!”清秋拍桌道,“他除了掩色丹发作之事会神智模糊,其他时候很正常的。失控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也就这一次,你怎么就断定他是疯了!!!白苏,我现在很怀疑你的医术!!!”

医术被怀疑,白苏微笑看向清秋道“这只是他第一次伤人,不是是最后一次。有了这次,他就还会有下次。还有,不是所有的疯子都是在时时刻刻发疯的,有些疯子是有清醒的时候的,有些疯子大多数情况下看着与常人无异,他现在就是这种。他之所以会在掩色丹发作时一同发作,那是掩色丹本身确实带有一定的致幻作用,而这些致幻作用又会让他看到自己所害怕痛恨的,所以他需要一个发泄口。疼痛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口,可他现在已经免疫疼痛了,得不到发泄的他就需要新的发泄口。而殿下耳朵就充当了这个发泄的作用,殿下明白了吗!!!”

清秋怒目如电道:“你也说了,掩色丹本身就带有致幻作用。每个人体质不一样,那可能是砚舟对这丹药比较敏感,你怎么就断定他疯了呐!”

白苏继续微笑道:“掩色丹的致幻作用根本不足以让他如此混沌,也不足以让他伤人,除非是被诱导出来恐惧愤怒。所以,本质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清秋摆摆手朝着白苏处理外伤的地方走去,“砚舟他没事,他很好。你赶紧抓药拿药,然后处理一下我的耳朵。”

“是,殿下。”白苏微笑道。

展平被握成团的药纸,白苏心中自我安慰着,“正常正常,病人家属接受不了质疑自己医术太常见了。要理解,要宽容,不生气,不生气……不信我医术还要我治疗干什么!自己活呗!!自己治呗!!!真是越想越气!!!!”

抓完药交给自己助手,白苏来到清秋面前开始给他处理耳朵。这时的白苏早就调整好心态,准备面对清秋新的一轮质疑。清秋道:“你怎么确定砚舟自己疯了的。”

白苏又将自己的推断说了一遍。清秋梗着头摆摆手,“不对不对,还是要找你爹看看。你这不对,砚舟不可能疯的。”

“嗯嗯。”白苏道,“我要不现在把我爹叫来。”

清秋道:“行。”

白大夫来了后,砚舟已经醒了。神智也恢复了清明,只是身体还在余热。递给砚舟一袋特制冰浆,白大夫道:“根据我多年的经验,确实是不太正常了。”

白苏耸耸肩,没有说话。清秋想开口反驳,可万灵还有比老白更厉害的大夫了吗?好像是没有了。

“我可能确实不太正常了吧。”砚舟气虚道,“我自己也知道,不太正常。”

清秋看向屋顶道:“没事,这两个神医在呐,砚舟他们会治好你的。”

“嗯。”砚舟倒是没有太大情绪波动,“老白医术很好,白苏虽半瓶子晃荡,但也不差,可以治好的。”

“咣当~”

众人看向正在配药的白苏。白苏微笑道:“手滑。”

清秋转回头继续道:“我的错,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去吃掩色丹,不吃掩色丹就不会这样。”

老白“宽慰”道:“不是我掩色丹的事儿!”

清秋道:“不是掩色丹也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砚舟可能就不会受此磨难。我不出现,其实对谁都好。”

老白毕竟是从前侍奉君上的人,一看现在自己就不应该在这里,拉着江流就往外走。江流本不想走,可奈何这排斥第三者的气氛实在是太浓了,看了一眼还是跟着老白走了。

走出屏风,老白拍了拍白苏,“放平心态,他们谁都质疑。”

“我知道。”白苏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