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下个路口转弯。
“我不去了,我回去陪爸妈。”
顾唯一从容说道。
“一起。”
傅景丰只讲两个字。
顾唯一转眼看他,她看出他想要她一起的决心,失落的低了头,低声商议:“傅景丰,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好吗?”
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小雨雪突然而至。
车子里两个人都沉默着,谁也没说什么。
只是那么静静地坐了会儿,他的手机终于再次响起。
还是那个号码,他再次接听。
“是景丰吧?我今晚临时有个重要的会议,改天请你跟你夫人一同用餐。”
“好。”
傅景丰懒懒的看着大屏幕里的那串数字,只寡淡的一个字。
顾唯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她真不想去什么书记家。
周书记挂了电话后转眼看坐在沙发里怄气的女儿,“以后不准再用我的手机给傅景丰打电话。”
周茹冰沉默着看她父亲,并不当回事。
也只有她父亲的电话傅景丰才会客气的接起啊。
她要打,他现在接都不会接一个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别打他的主意,你周茹冰不是找不到好的对象,别在傅景丰身上动心思了。”
“我没有动心思。”
“你当会所里的事我不清楚是你自导自演?”
周书记压着火跟她说。
周茹冰瞬间闭嘴。
周书记却很快说道:“你要再招惹他出了事,林家的下场就是咱们父女的下场。”
“爸爸是清官。”
“哼,他对你父亲客套是一方面,但不代表他就没能力让清官下台。”
“景丰哥不是那种人。”
“狗急了还跳墙呢。”
“爸,你怎么能这么形容景丰哥?”
周茹冰对这个形容不满意。
周书记却只是严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再有下次你就别去傅氏上班了。”
——
傅景丰带顾唯一回了娘家。
两位教授正在家喝着小酒看电影,听到门响,俩人扭头往外看去。
“你们怎么回来了?”
“啊……”
顾唯一看着爸爸妈妈的情形,顿时明白自己是打扰了。
傅景丰也不得不停了下来,替顾唯一找借口:“唯一说想你们了。”
“那就别站在那儿了。”
陈婉说。
顾唯一跟傅景丰坐到边上的沙发,看着桌上的红酒跟烛光,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
傅景丰便也扯了扯嗓子:“你不是说累了吗?早点上楼睡吧。”
“嗯。”
顾唯一僵硬的点头,然后起身。
电影放的是诺丁山。
顾唯一还记得里面男主角最后假装记者采访女主,女主望着他深情难掩的说,无限停留。
而她,即将出走。
她决定参加完白羽非跟温馨的婚礼。
那时候刚好年假。
回到楼上后,顾唯一也并没有问他走不走,她自己去洗澡。
傅景丰坐在她床边看她小时候的照片。
她小时候就很天真,脑门上仿佛写着她很行三个大字。
嗯,自信,精神,青春。
顾唯一从洗手间出来,问他,“看什么呢?”
“你的照片。”
傅景丰举了举她的相册。
顾唯一神色一愣,由于已经坐在床上,所以只好爬过去想要夺走,“别看了。”
“看完了。”
傅景丰举高,望着她说。
她被闪到,趴在床上的时候,傅景丰条件反射的手在她身子底下托住她。
嗯,他忘了她是在床上,摔不到。
顾唯一却满脸通红,看着他认真提醒:“还不拿走。”
“手感不错。”
“……”
她脸更红了,赶紧翻个身,然后爬起来,跪在床上去抢相册。
傅景丰把相册任由她夺走,却把她搂到了怀里,“顾唯一,我很想你。”
顾唯一望着他幽暗寂静的深眸里,只觉得心口一颤。
她明白,他肯定是看到最后看到她在美国的照片了。
她爸爸有点喜欢拍照是真的,还有不少不错的摄影设备。
那时候她常常发呆。
那时候她……
失去了五年的记忆,让她显得有点傻。
傅景丰轻吻她的唇瓣,她回过神来,推他。
傅景丰没有继续吻下去,但是嗓音却沙哑,“我先去洗漱。”
“嗯。”
顾唯一应下。
傅景丰望着她笑了笑,不久后不舍却也抽离。
顾唯一在他去洗澡后,听着里面的流水声再次打开了自己的相册。
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来,她接听,“喂?”
“你们怎么突然走了?”
“谁敢不走呀?”
顾唯一忍笑。
“讨厌,唯一,你那会儿是不是说你想离开一段时间?”
“你听到了?”
“我假装没听到好了,未免有一天你变成蝴蝶飞走了你老公来找我兴师问罪。”
“嗯。”
顾唯一答应。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不准你缺席我的婚礼。”
“好。”
顾唯一答应。
温馨挂了电话,忍不住叹了声。
其实她不想顾唯一走。
这些年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她最聊得来,最想聊的也无非就是一个顾唯一。
温馨跟白羽非的婚礼是在年假的第一天。
傅景丰亲自找御用设计师帮她们设计的婚纱礼服。
傅景丰说……
“无论如何他的确救了你。”
在傅景丰看来,白羽非带走顾唯一是大错。
可是,如果当时白羽非没去救顾唯一,那他傅景丰的妻子就不是消失五年。
傅景丰是某一夜搂着睡着的顾唯一的时候,想通这件事。
——
那天阳光超足,也预示着这段婚姻一定会幸福美满。
温馨挽着她父亲的手臂缓缓地走进颇为紧张的白羽非身边。
王临安依旧带着秘书去观礼,苏卓也依旧带着陈语诺,顾唯一身边还是傅景丰。
顾唯一的手机在静音,有一条未读信息,是航空公司提醒她登机时间。
与此同时,她在腿上合十的手被握住。
她缓缓地垂眸看去,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他。
她没有再挣脱,继续祝福的看着前面正在互诉情话的两个人。
白羽非说:“如果早知道我们会成为一对,我一定早早地就坦白我很早就被你惊艳到,就咱们初一你上台唱歌时,我还记得你当时你也是穿了白色的纱裙……”
温馨早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满脸是泪,擦都擦不及。
傅景丰作为大哥上场致词,顾唯一也在这时悄悄地站起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