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油水顺着云梯潺潺流下,烫伤了下方攀爬的士兵。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陈留城的上空回荡,仿佛一曲悲壮的战歌。
与此同时,夏军推出巨大的冲车,向着陈留城厚重的城门发起猛烈撞击。冲车由数根粗壮无比的树干紧紧捆绑而成,前端包裹着坚硬的铁皮,在数十名士兵的齐心协力推动下,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一次次重重地撞击城门。每一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沉闷巨响,城门在强大的冲击力下剧烈摇晃,木屑如雪花般飞溅。城门的晋军守军也不甘示弱,他们用粗壮的长杆奋力抵住城门,试图阻止冲车的猛烈撞击。双方你来我往,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烈对抗。冲车的士兵们喊着整齐而响亮的口号,齐心协力奋力推动冲车,每一次撞击都倾尽全身力气;城门守军则咬紧牙关,死死抵住长杆,脸上青筋暴起,不让城门被轻易撞开。
经过数天不分昼夜的激烈攻城战,夏军付出了不少伤亡,但陈留城的城门依旧坚如磐石,未能被攻破。孙长卿并未因此而气馁,他深知在战争中需要灵活应变,不可墨守成规。于是,他再次亲自前往城周仔细观察地形,经过反复勘查与思索,终于发现陈留城西北角的城墙附近地势略高,且此处的晋军防守相对薄弱。他敏锐地意识到,这或许就是攻破陈留城的关键突破口。
孙长卿当机立断,迅速调整战略部署,集中优势兵力和攻城器械攻打西北角。他果断命令弓箭手以密集如雨的箭雨压制城上守军。一时间,万箭齐发,箭如雨下,城墙上的晋军纷纷躲避,被压制得无法全力防守。弓箭手们身姿矫健,站在离城墙较近的位置,稳稳地拉满弓弦,箭矢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如流星般飞向城墙。每一次射击,都有不少晋军士兵中箭倒地,有的中箭后直接从城墙上跌落,摔得粉身碎骨,惨叫声回荡在城墙内外。同时,冲车持续不断地撞击城墙根部,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墙微微颤抖,仿佛大地都为之震动。冲车的士兵们不顾城上晋军的疯狂攻击,全神贯注地推动冲车,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模糊了他们的双眼,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心中只有攻破城墙的坚定信念。此外,孙长卿还精心挑选了一批工兵,派他们在城墙下挖掘地道,试图从内部破坏城墙,为攻城创造决定性的机会。工兵们在昏暗狭窄的地道中,小心翼翼地挖掘着。地道内空气闷热,弥漫着尘土的刺鼻味道,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只能借着微弱的火把照明,艰难地挥动着手中的工具,一锹一锹地挖掘着。每挖出一锹土,都仿佛离胜利又近了一步。他们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
晋军察觉到了夏军的意图,开始拼命阻止。他们从城中各处紧急调集士兵,手持石块,朝着地道口疯狂投掷。石块如冰雹般落入地道,发出沉闷的声响,有的不幸砸中工兵的身体,造成了伤亡。但工兵们毫不畏惧,在同伴的拼死掩护下,继续顽强地挖掘。同时,晋军在城墙上大幅增加了防守兵力,用密集的箭矢和石块攻击靠近城墙的夏军。然而,此时的晋军已士气低落,连日的高强度战斗让他们疲惫不堪,体力与精神都濒临极限。面对夏军的猛烈攻击,他们渐渐力不从心,防守的力度和效率明显下降。
终于,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地道成功挖到城墙下方。夏军迅速在地道内破坏城墙的地基,准备发起最后的总攻。随着孙长卿一声令下,士兵们敲断了城墙地基的最后一根柱子。只听 “轰” 的一声惊天巨响,西北角城墙轰然倒塌,巨大的冲击力扬起漫天尘土,遮天蔽日。城墙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砖石四处飞溅,不少晋军士兵被突如其来的坍塌掩埋在废墟之下,惨叫声此起彼伏。夏军如潮水般从缺口汹涌涌入,陈留城的晋军防线瞬间彻底崩溃。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四处逃窜,丢盔弃甲,毫无斗志;百姓们惊慌失措,呼儿唤女,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夏军士兵们挥舞着兵器,喊着激昂的口号,如猛虎下山般向城内冲去。他们见敌杀敌,毫不留情,迅速控制城内局势。陈留城守将试图组织残余兵力进行抵抗,但已回天乏术。他看着如狼似虎、势不可挡的夏军,心中充满了绝望。在混乱中,他带着少数亲信,趁乱狼狈逃出陈留城。
至此,夏军成功占领陈留城,这场艰苦卓绝的战役终于落下帷幕。占领陈留城后,夏军迅速采取行动,稳定城内秩序。孙长卿亲自指挥士兵们在城中巡逻,安抚受到惊吓的百姓,严禁士兵骚扰百姓,违令者严惩不贷。
三日后,两封急报几乎同时出现在了薛孟陵和司马仲达手中,正是张文远偷渡武关道奇袭弘农城的消息。看了急报的两个人心情截然不同。薛孟陵大喜过望,他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因为他知道,洛邑城此时已如囊中之物,拿下只是时间问题。弘农城的失守,让洛阳城失去了重要的侧翼支持,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而司马仲达则如丧考妣,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他心里清楚,洛邑城危在旦夕,弘农城的失守,如同在他的防线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让他多年苦心经营的防御体系面临崩溃的边缘。
随后,薛孟陵命人将弘农被攻下、洛邑城已成孤城的消息用强弩射入洛邑城中,开始瓦解守军的士气。这消息如同一颗颗重磅炸弹,在洛邑城中炸开。城中士兵们得知弘农城失守,自己已成孤军,士气顿时降到了极点。每天都有士兵偷偷顺着城墙爬下来,向薛孟陵的大军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