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威带着一大包药回到家,赶紧熬了药给白家心服下。
白吉祥以为是白富贵借的钱,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后来才后知后觉发现,王氏没跟着回来。
“你媳妇呢?”
白威吞吞吐吐道:“被我典出去了。”
白吉祥错愕。
大儿媳被大儿子典出去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典当自己媳妇!”
白威梗着脖子:“您还说我,您不是也让肖寡妇做暗门子生意吗?”
“你!妻是妻,妾是妾。妾可以随意处置的,妻子典出去和一个傻子睡觉,这叫什么事儿啊!”白吉祥愤怒扬起手,就想打他。
“我这是为了治您大孙子,没办法啊,况且王氏也同意了的。”
“她同意,她能同意?!你把孩子的娘典出去,让孩子怎么想?”白吉祥急了:“你快去把她接回来!”
白威不乐意。
他也有他的打算。
其实他早就不喜王氏这个黄脸婆了,可她生了三个孩子,想休是不可能的。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她弄走,只要渡过这一劫,明年春天开墓后,家里就能好起来,到时候有了钱,他再娶一房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回来!
他哼唧道:“现在去也晚了,估计已经被那傻子睡了。”
白吉祥见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只能转身帮着熬药去了。
*
白富贵得知白威骂骂咧咧的走了,心里很是不爽快。白雀安慰:“爷爷,你放心吧,就算我们不借钱,白家心死不了。”
“是吗?”
“嗯。”
“好了,先不说这事,昨日白里正来咱家商量应对暴民的策略,他说咱们先弄点武器,再设些陷阱。万一人来了,也不至被打个措手不及。”
白雀将整个村庄的地理位置在脑子里复盘了下。
“阿甲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
“恢复得挺好,能下地了,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得拄拐一段时间。”
“让他村民擒拿术和格斗术,不用教得太细,能用几招就行。另外,新建的桥,以及村里的四条大道入口确实该设陷阱,具体什么陷阱,可以问问阿甲,这个他熟。至于武器,之前一路上用的大刀先磨光亮,过几日我再去搞来一批。”
“成!”
白雀顺手拿了个冻梨咬了一口,眼前一亮。
“这冻梨的味道不错。”
白富贵笑道:“这是你石婶子送的,自从你帮了石叔后,她隔三差五送东西过来,前两天还送了两只杀好的老母鸡,我让你娘给炖了。”
“石叔现在手还好吧?”
自从救回来后,她就去看过一次,手除了有一圈伤疤外,灵活自如,没有丝毫不适感,她便没再关注了。
“挺好的,现在那伤疤也掉痂了,只有一圈淡淡的疤痕,无妨!男子嘛,身上有疤很正常。”
看来她这几个月每日都去白骨坟场,修为大有进益,北上莲城解决余清然舌头的事可以提上日程了。
“等安排好村里的事情后,我最近要去一趟莲城。”
白富贵问:“余少爷的舌头有救了?”
“嗯,这次去应该就能解决了。”
“那是该早点去,趁着现在湘州还没完全乱,若是乱了,可就不好到处乱跑了。”
“我想带小叔去一趟,速去速回。”
她对经商无感,对这个时代的经商政策也不了解,想拉拔小叔,在她走后能支撑白家门楣,只能带他多和余家接触接触。
“应该的,他现在做生意,也该多和余家学习学习,不说成为一方首富,但至少要将咱们富强产业发扬光大。”
去莲城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白雀通知白小强十日后上路,他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现在两家粉面馆开得都很好,他正愁如何继续开拓下一家店,这取经的机会就来了!
这十日里。
村民们把那些逃荒路上用过的武器全都拿出来磨,一时之间,全村都是磨刀声。
刺啦刺啦得人耳朵痛。
大家在磨刀,白雀则去了雁城和附近各大县城,收购现成的砖块,用来砌墙,将整个村子围起来。
白里正十分赞成这个意见,之前他也想过砌墙,可村子太大,买砖块费用得上千两,大家手里虽有余钱,可大多都用于购买物资了。
“砌墙的材料费用我出,大家出力就成。”
“哎哎!”
白里正立刻吩咐下去。
大家知道这是保证他们生命的围墙,干活起来也格外的卖力,没日没夜得干了八天,终于将那城墙砌了起来。
村民们在砌墙的同时,白雀则在放置陷阱。
她在两座桥上设置了爆炸符。若是有暴民来,宁愿炸了也不能让他们过桥,反正桥是苦力鬼修的,万一炸了再弄点苦力鬼来重修就是。
东南西北四个入村口外,全都设了三重陷阱。有捕兽夹,有地刺,有火油。只要有人敢入侵,就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另外,村外的那条小江里,有鳡鱼精和鲤鱼精日日把守。
鳡鱼精和鲤鱼精这俩,早在互相帮助进入白骨坟场时就握鳍言和了。
它们也把白雀当做贵人看待。
现在贵人让它们守护富强村,他们自然是愿意帮忙的。
围墙完成后,白雀和白小强踏上了去莲城的路,他们在中国马车中,选了一辆比较低调的马车,套在白龙马身上就往北赶。
日夜兼程,全速前行的话,两三天就能到。
上路第一日,白雀停车休息时,在路边茶摊喝了口茶,几个商客正聚在一起在聊北地战况的最新消息。
“你们知道吗?突厥人在万州和北州屠杀咱大孟人!把我们当二等公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好友有俩铺子在万州,现在都关了,往外逃呢。”
“我岳丈的表哥是北州的,他们那边现在大孟人已经变成奴隶了,要在人脸上刻字呢!”
“要我说,就不该把那万州让给突厥!上头那个不干人事呐!现在要南迁到木城,呵呵,万一木城也受不住,我看他南迁到哪儿?难道要南迁到咱莲城,雁城来?”
言语间满是讽刺和愤怒。
“要我说,万州和北州的人,与其留下来被杀光,还不如直接跟他们干一架!”
“干了,怎么没干呢,两地有自发的反抗军,可是打不过呀!突厥人高马大的,砍咱跟砍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