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鲤看着周庭深离开的背影,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若是需要他宋砚护着,你也不会跑来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话。”
池鲤说完转头骑着自行车走了,周庭深背对着池鲤,身形僵硬当场,他心里压着火气,却拿池鲤没有一点办法。
周庭深清清楚楚的知道池鲤说的是对的。
在这个城市里,他就算是京城周家的继承人,也还是无法轻易的动池鲤。
如果要在这地方用强硬的手段,那他就只能带着京城的人过来。
这样的代价太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凭他一个继承人的身份,还是不够的。
转天下午,宋砚跟在池鲤的身边一起从学校走出来。
“宋砚,你已经跟着我好几天了,你自己的店不用管了吗?”
池鲤推着自行车走在街边,宋砚就这样慢悠悠的跟在池鲤的旁边,两个人中间隔着一辆自行车,可宋砚就是偏要跟在池鲤的身边。
“店里有人管,你和陈爷的关系好,让他给你安排两个人在你的身边守着,这应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宋砚说着,他的心慌已经非常彻底的表现出来。
“守在我身边是什么意思,你是怕周庭深?”
池鲤很清楚宋砚的意思,可池鲤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只要周庭深不是真的疯了,他是绝不可能选在现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发难的。
“周庭深这个人,有点疯。”
宋砚想起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只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很不好,自己的事业才刚刚开始做,就碰上了周庭深这个疯子。
在宋家这些年积攒的人脉当中,宋砚虽然年纪小,在许多人眼里他只是一个小孩,但是宋家大房里,只剩下了宋砚一个人,这些大房的关系自然是全都要交给宋砚来亲自处理的。
这些关系和人脉都是在宋砚十五岁,通过了王月华的考研之后,王月华才逐步交给宋砚的,虽然到现在不过才几年的时间,这些关系网已经被宋砚牢牢掌控住,想要打听消息,还是非常简单容易得。
周庭深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时候,为了抢夺周家的继承人的位置,明面上用尽了手段,背地里也没有安生过,周庭深的二哥是他最有利的竞争对手,不管是看待局势的眼光,还是对局势的把控,全部都要比周庭深强,再加上人家多年在家族企业之中任职,任何事情都要比周庭深更加优秀。
周庭深为了能够迅速的拿到继承人的位置,明争暗斗争不过,私下里暗算他的二哥,一场车祸后,腰椎折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而这个二哥也因为这次的事故失去了自信心,整天在病床上自怨自艾,家族继承人的位置,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周庭深的身上来。
这件事情的真相宋砚可以通过关系查到,那么周家的人也是一定可以查到的。
可是不管真相是什么,一个废人,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威胁到周庭深在周家的地位。
那些公司里不服气的老人儿也都在这次事件后安生了许多,整个周家,除了手握生杀大权的周老爷子,其余人对周庭深都是敬而远之,从来不和他唱反调。
可是周老爷子却没有立刻定下继承人的身份,虽然把公司交给周庭深打理,可他却一直抓着核心不放手,周家的产业看似是周庭深做主,可真到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还是只有周老爷子点头才可以。
而这一次,周庭深亲自跑到这个小城市里来,就是因为和周老爷子打了赌,只要周庭深能够让宋家再无翻身之日,周老爷子就彻底放权给周庭深。
再这样的利益驱使之下,宋砚根本不敢想周庭深为了达成目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池鲤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她认为生意上的事情,只要和利益挂钩,那就是有商量的余地,不管怎么样也不会闹大下黑手的地步。
“我觉得你还是想太多了,法治社会,要是走投无路的人钻牛角尖我相信,周庭深有产业在手,谁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池鲤轻松的说着,眼看着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宋砚的心思沉甸甸的。
“你不了解周庭深么,他是个为了利益可以不做人的疯子,如果他不能搞倒我,他就无法彻底继承京城周家的一切,我现在就是周庭深的磨刀石,以他的习性,他会剪除我身边所有助力,一步一步逼迫我用出所有的底牌,直到我山穷水尽之后才会对我动手。”
宋砚越说,心情越是沉重。
池鲤跟着一起蹙起眉头,回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周庭深,她忽然之间觉得宋砚说的是对的。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前日防贼的,总要想个办法才行。”
池鲤话音刚落,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一根棒球棍朝着池鲤的脑袋直挺挺的砸过来。
池鲤还没反应过来,宋砚已经扯着池鲤躺倒在地上,堪堪躲过棒球棍的袭击。
“呜吼!哦!哦!哦!哦!”
摩托车在远处传来兴奋的庆祝声音。
池鲤趴在宋砚的怀里,一张小脸儿吓得煞白,刚刚她的身体虽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她可是亲眼看着那个棒球棍在自己的眼前呼啸而过,这一棍子若是真的挨上,一条命就没了。
宋砚死死的抓着池鲤,眼看着周围已经没有了危险,看着池鲤吓得发白的脸色,他忍不住的伸手,轻轻摸了摸池鲤的头。
“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宋砚的声音都在颤抖,可他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苍白无力的话。
“怎么办?”
池鲤惨白着一张脸抬头看向宋砚。
此刻的池鲤才清清楚楚的知道宋砚口中的疯是什么意思。
“先回去,街上不安全,咱们先回去。”
宋砚深吸了一口气,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后怕。
池鲤好一会儿都反应不过来,等她站起来,被宋砚拉着带离,池鲤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宋砚带着池鲤回了自己家,宋砚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对于池鲤来说是安全的,能让宋砚有安全感的,只有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