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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朱家的灾难(上)

朱世英显然没意识到这糟糕的情况,从室内晃晃悠悠地走到室外,还打着酒嗝。刘生祥给兵马司头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把朱世英拿下。

严以琛觉得这事情处处透露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决定先发制人,大声对大理寺诸人说道:“工部侍郎朱世英涉嫌杀害工部营缮清吏司郎中马翰,还不速速将人拿下!”

徐崇亲自动手,转眼间已经把朱世英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少卿,人已拿下,我先带一帮弟兄把嫌犯押入大理寺牢中,等诸位大人提审。”

刘生祥被严以琛抢占了先机,拂袖哼了一声。不过他听闻严以琛与朱世英素来不和,觉得这也无伤大雅,就让兵马司的人勘验现场。

这种事严以琛当然要掺和一下,跟刘生祥一起挤了进去。林鹭已经在看尸体,将马翰胸口插着的刀小心拔出,“刚死没多久,一刀插入了心脏中。”

严以琛抬手拦下刘生祥,让他站远些,自己仔细观察地面、屏风上喷溅出的血迹。把血迹梳理了一遍,他很快发现问题,如凶手在正面袭击马翰,将刀插入他胸口,那么血液将喷溅到凶手身上,凶手的身体成为屏障,会使得地面上的血迹有一个缺口。现场地上的血迹的确有一处空缺,却不是在那把太师椅的正面,而是左侧方。

他谨慎地避开地上血迹,绕到尸体后面,矮身降低视线,以马翰的视角看向前方,复又环顾四周,在侧边屏风上发现一抹剐蹭上去的血迹。

刘生祥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严少卿,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无事,我需要记忆现场的细节,回去后将这场景一五一十地写下来,交由费大人看。”严以琛心中已有推论,但忌惮刘生祥在此,先按下不表。“这把刀是从哪来的?”

林鹭指着一旁柜子上的刀架,“应当是马翰本人的收藏,凶手也许是临时起意,从刀架上拔出刀插入他胸口。”

严以琛点头表示知道了,让人把马翰抬回大理寺仵作房,林鹭好做细致的检查。

刘生祥问他:“这回我们刑部可以查了吧?”

“自然,刘大人请。”严以琛做了个您请便的手势,站在一旁看,像个监工。

刑部的人把马翰的卧房、书房搜了个底朝天,最终找到一本帐。刘生祥翻了翻,上边赫然有他倒卖内务府木料的记录,这笔银子中的绝大部分都被换成了字画,看来马翰想把这钱洗干净。

但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差都没在马翰家中找到这些字画,询问马翰那些妻妾,她们都是一问三不知,只是挤在一起哭。

杨虎问过了马家的守门人,走到严以琛身边,说道:“据边门附近的小厮说,朱侍郎在两柱香前走边门入了马府,当时就已经醉醺醺的了,还差点在院子里绊倒。”

“他可曾向小厮说明来意?”

杨虎摇头“并未,小厮认出是他,也不敢拦,就那么让他进去了。”

也是,按照朱世英的脾气,喝醉了来下属家里,一定是横冲直撞的,能彬彬有礼地讲道理才有鬼了。“他没带侍从?这不像朱世英的风格。”

“还真没带,那小厮说,朱世英进来之前,门外有马车声,他大概是独自坐车来的。”

刘生祥找到马家管账的几个人,连带着管家一起,都要绑回刑部去审问。这次严以琛不好抢先,只能由着他们刑部的人去了。

“走吧,该问的都问了,今日先回去,再看看马翰的尸体。杨虎,你留几个弟兄在这,莫让人乱动现场。另外,让马家的家眷去西院住,不要踏入石榴院。”严以琛做了一番吩咐,领着人马回去了。

刘生祥和兵马司头领目送大理寺一行人离去,兵马司头领问刘生祥:“大人,把朱世英放在大理寺,合适吗?”

“无妨,我们只需查账。你我这就去朱家府上,一定好好的搜。”刘生祥看着马家的一片狼藉,踏出院门,带着几个手下回刑部了。

费征雁了解了事情始末,点头称赞严以琛的做法,“一定要把朱世英留在大理寺,要是交给刑部,就得乱套了。”

徐崇说:“不至于吧大人,刑部尚书虽然没您那么睿智,但好歹也是孙大学士的学生,秉公执法是一定的。”

费征雁摇头,“刑部尚书徐沫汶秉公执法是没错,但他是个两面不沾的光油蛋子,只管把表面证据交到朝廷上,让三司会审,自己绝对不掺和事,有啥用啊?”

严以琛把自己发现的疑点说与大伙儿听,“马翰大概率不是朱世英杀的,朱世英右半边身子沾了血迹,正对得上马翰面前左侧地面上血迹的空缺。朱世英左撇子,如果他站在那用左手拿刀捅马翰心脏,实在太过别扭。”

林鹭同意严以琛的观点,“马翰胸口的伤是直着捅进去的,没有斜角,凶手不可能站在侧方。还有一点,马翰的刀架在右侧,朱世英在右侧拿了刀后,走到马翰左侧行凶也不合逻辑。”

“那凶手在哪捅马翰?”徐崇想了一下,“哦我知道了,有一个人站在马翰所坐的椅子后面,将持刀的手绕到他身前,反手捅入心脏。”

严以琛点头,“没错,这凶手一定不是朱世英这类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这一下又狠又准。他逃跑的时候,手臂蹭到了一旁的屏风,所以屏风上有一道血迹。”

费征雁点头又摇头,“这是一连串的嫁祸,朱世英去马家的时间太过巧合。刑部一定会去查朱世英的帐,如果查到了些要紧的,那我们这点证据也不够给他翻案的。小严,你们去把朱世英连夜审了,多问问他和他爹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得嘞,我这就去给他醒醒酒。”严以琛片刻不耽误,跟徐崇一起进了大理寺监牢。

朱世英还在大牢里发酒疯呢,看样子去马家之前是喝的酩酊大醉。严以琛本来就看他不顺眼,拎起一大桶凉水就泼。

朱大公子骂得更难听了,摇晃着牢门要打严以琛。严以琛见他还不清醒,哗哗哗连泼三大桶凉水。这下朱世英老实了,哆哆嗦嗦抹了几把脸,酒也快醒了。

“这…这哪啊?严以琛?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找死啊!”朱世英眼前的重影终于消失,看清了他面前抱胸站着的严以琛。

严以琛拎着水桶,作势要泼,吓得朱世英往后退了两步。“我说朱大公子啊,你是不是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你杀~人~啦~这是大理寺的监牢,条件还行哈。”

“放你妈的狗屁!”朱世英把胳膊伸出去骂他,“老子杀什么人了?严以琛,你最好想清楚污蔑我的下场!不要以为你和宁王走得近就万事大吉了……”

“哎哎哎!”严以琛打断他,“又不是我一个人去逮的你,在场的还有刑部员外郎和兵马司,所有人都看到你在马翰的屋子里,身上一堆血。马翰死了你知道不?死得透透的。”他做了个一刀穿心的动作。

朱世英显然是喝断片了,记不清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他低头看自己被泼湿的衣裳,发现的确有不少血点子在上边,吓了一跳。“马翰…马翰?我是要去找他算账…他…他干什么来着?”

看朱世英想的头疼,严以琛就拖了把椅子过来,翘着二郎腿等他想。“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朱大公子,怎么样?阴沟里翻船了吧?我劝你呀,把能想起来的都跟我们说了,大理寺是清水衙门,我们费大人可是秉公执法的真君子,不会给你穿小鞋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该砍头绝不剥皮……”该说不说,朱英杰被打入大牢,严以琛心里是真爽,谁不喜欢痛打落水狗呢?

“我没杀人,我肯定没杀人!严以琛,你不要搞我,我是找马翰有事,但不是去杀他的。”朱世英把前因后果回忆起大半,身上开始冒冷汗。

严以琛看他脸色煞白,就知道他此前一定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说呗,去找马翰干嘛?”

朱世英镇定了一些,说道:“他是我的下属,这段时间办事不力。我今晚在家里喝多了,想起之前的事就生气,想去他家骂他一顿。马翰虽然失职,但罪不至死,我不会杀他。”

严以琛见他话里遮遮掩掩的,就问:“他怎么办事不力,朱侍郎,请你仔细说说。”

“就前天,他领旨去修补祭坛上的彩绘,找的工匠根本不是熟手,将浮雕彩绘改得一塌糊涂,简直是对原一神不敬。因为这事,我爹骂了他一顿,今晚我又想起来,酒喝多昏了头,这才跑去他家骂他。”朱世英“出口成章”的本事不是盖的,这就编纂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故事出来。

不过严以琛才不信他的鬼话,掏着耳朵叹了口气,“算了,我看你也不怎么想对我讲实话,还是等刑部的刘员外郎查完你们家再说吧。哎呀,天晚了,朱大少爷,您早点休息吧。”说着,起身就要走。

朱世英听他提起刘生祥,将利害关系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连忙叫住他:“等等!”

严以琛没停脚,看上去是真想回去睡觉。朱世英急了,喊道:“我知道马翰手脚不干净,动了宁王造园子的木料。”

终于说出点有用的了。严以琛倒着退回来,又一屁股坐在那张椅子上。“继续。”

“他这个蠢货、狗娘养的,脑子让驴踢了,什么都想捞,捞到陛下眼前。我知道宁王的园子出了事,一定会查到木料上,最后再查到他脑袋上,这不是牵连我、牵连我爹吗?”朱世英用拳头捶腿,牙都快咬碎了。“我爹新娶了个小妾,今晚在办席,他们给我灌酒,我就多喝了些,喝的头晕想起这事,不管不顾就坐车去了马翰家。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真的不知道!但我肯定我没杀马翰,我有病啊,我要真想杀他,何苦自己动手?”

严以琛啧啧几声,“你这分明就是借着酒劲一刀把他捅死了啊。俗话说得好,酒壮怂人胆,什么事干不出来?”

“你他妈的严以琛!”朱世英又破口大骂。

“你看清形势好不好,你现在在大理寺。要不要我给你上点刑,再清醒清醒?”严以琛面色发寒,阴恻恻地说道。

朱世英一下子就蔫了,闭上嘴巴。他知道严以琛言出必行,是真能下得去手,自己的皮肉都是精粮精肉、花胶海参养起来的,挨不了两下就得疼晕过去。

严以琛见他老实多了,就接着问:“你和你爹,最近得罪谁了?”

“你相信我是清白的?”朱世英有点不可置信。

“我不瞎,实话跟你说吧,捅死马翰的另有其人,但是除了我和费大人,还有谁信呐?再说了,你清白个屁,谁不知道你和你爹是最能捞油水的,马翰搞到的银子,有一多半都进了你俩的腰包吧?”

朱世英脸都憋红了,“马翰那个废物篓子,能当上工部郎中,还不全靠我爹一手提携,他孝敬我爹是天经地义!我们爷俩能得罪谁?不就是天天把仁义礼智挂在嘴边的那帮家伙吗?我告诉你,他们该捞的都捞了,一个两个都藏着掖着,全他妈是一帮伪君子!”

“你淡定点好不好,直接说人名,谁最想对你朱家不利?”严以琛搓了搓脸,耐心即将耗尽。这朱大少爷脾气太差了,相比之下,叶渡清是什么翩翩公子、天上谪仙。

朱世英叹了一口气,在牢房里转了两圈,“你把大理寺卿叫来,我亲自对他说,我信不过你。”

严以琛刚想发作,一旁却传出了费征雁的声音,“说呗,老夫在这坐半天了。”

费征雁让徐崇帮他把椅子拖过来,面对朱世英,“朱侍郎,这下说吧,我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