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为什么会有两个安西,你,你是人是鬼?”土门看到一个人出现之后,明显害怕了。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对吧?我知道,当初我不该。”
“我对你确实没什么好感,但,我也不想听你的道歉!”安西沉声道,“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想通了。当初你没有做错,是我自己,是我抹不开面子,逃出了师门。”
“我相信绝大部分被你击败的人,都没有责怪过你。相反,我们会将自己的愿望寄托给你,希望你可以走得更远。”
“我知道,你的愿望已经被夺走了,所以你无法再回应我们的期待。但你不该夺走他们的愿望!「不停磨练剑道,成为天下第一」,这不是你教给他们的吗?”安西指着纯也和菜菜子。
土门现在好像恢复了正常,“可是,说不定有一天,他们也会像我一样。靠着一腔血勇,追逐天下第一,说不定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如果有一天,他们也会变成我这个样子,我倒宁可他们一直停在那里,不要再往前走了。”
“你有问过他们的想法吗?”安西恨声说道。
“师父,当初师父将我从海盗手中救下来,我就决定此生要追逐师父的脚步。”菜菜子坚定道,“我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像师父一样感到痛苦,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想停下脚步。”
“不光是师妹啦,我们大家,其实都是这样想的。”纯也说道。
“看吧,你其实,可以把愿望寄托在他们身上的。”
“我明白了。我现在已经无法达到心无杂念的境界了,但我会把我的毕生所学,都尽数教给你们,这一点,请师兄监督。”土门对着自己的徒弟说道。
“我当然会监督!不然谁知道你小子会不会哪天又疯了。”安西笑着说道,“愣着干什么,谢过八重大人,然后回家吧。”
「明镜止水流」一行人向巫女道谢后,转身离开。
荧和派蒙如今也算是完成了神里绫华的三件小心愿了,算是告一段落。正准备走的时候,被巫女叫住了,“旅行者,请留步,八重大人有话想对你说。”
“嗯?”
巫女离开后,八重神子细细看了看来两人去,瞧得她们头皮发麻的时候,八重神子说话了,“果然,并不是我的错觉。来自异乡的风,将为这片海域吹来新的生机。我们的相遇,有些为时过早。但你踏上这片岛屿的时机,却刚刚合适。”
“为了不辜负我的期待而努力吧,小家伙。”八重神子说完便离开了。
“咦,旅行者,这位八重大人好像很看好你呢。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们现在去找绫华吧。”
神里府。
荧和派蒙就这么走进去却没有人阻拦,看来这些守卫也得到了消息。
来到屋内,神里绫华居然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朝着荧她们缓缓走来,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样见面还是第一次,旅行者和派蒙,呵呵。你们帮助那几位朋友的事,我已经听说了,真是辛苦你们了。”
荧倒是没有邀功,“但是失去神之眼的后遗症太可怕了。”
“是啊,只要没法拿回神之眼,感觉做什么都无济于事。诶,话说凌华,你这次怎么可以出来见人啦?”
“呵呵,因为那三件事以后,我已经把你们当做我的朋友了,就像我也:不会隔着屏风和托马说话一样。”神里绫华的声音软软糯糯的。
“等一下,托马不是你的那个,仆人吗?我才不要当家仆呢!”
“哈哈,小派蒙真是风趣,托马作为我的近仆之前,更优先是我的朋友哦。”
“嗯,好吧,那就做你的朋友吧。”派蒙“勉为其难”道。
“呵呵,多谢二位。”
“—回到正题上,在看到那些失去神之眼的人的苦痛之后,你们作何感想呢?”
荧想了想,“或许这就是比死亡更难过的事。”
“在作为神明的将军大人眼里,众生或许只是一个个「生命」而已。雷鸣,凄光,狂风,骤雨,它们的到来也永远不会顾及凡人的感受。但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体会到吧?”
“看来,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了,既然这样,不知能否再考虑一下。”神里绫华期待地看着荧。
荧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我愿意帮助你,对抗眼狩令。”
“啊,是真的吗?”神里绫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过,你之前的诺言,也要兑现。”
“嗯,那是自然,呵呵。”
“好吧,真有你的,小姐。”托马也感慨道。
“我就说她不会置之不理的,我果然没有相信错人。那么,至于那些秘密的事,我们还是移步木漏茶室再做讨论吧,以免牵连社奉行里的一般人。”
于是神里绫华和托马带着荧和派蒙花了半天时间又来到了木漏茶室。
托马也很识趣地表示自己出去帮你们望望风。
荧开始问起问题来,“雷电将军是个什么样的神?”
“将军大人她,我虽然见过将军大人的次数很少,大多都是各种祭祀仪式上。记忆中除了威严,尊贵和无与伦比的威压感之外,最让我印象深刻的便是,她的情感似乎非常淡薄,比起「统治者」来说,或许更像一个无情的「执行者」。”
“以各种各样的方式践行着「永恒」这一唯一的目标。”
荧得到答案又问了第二个问题,“没有其他人站出来反对眼狩令吗?”
“其实,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眼狩令都是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毕竟能够得到神之眼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可能还会招来嫉妒。因此大部分民众只会选择冷漠处之。”
“怎么这样?有点令人生气!”派蒙跺了跺脚,气呼呼道。
“不过除了我们之外,还是有远在海祈岛的反抗军存在的。”
“诶?反抗军,专门反抗眼狩令吗?”
“是的,很多已经失去或者害怕失去神之眼的人,都在海祈岛的珊瑚宫麾下组成了反抗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