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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够狠!

“吾乃一介布衣韦带之士,修身于内,兼夜不寐,一言一行,皆受熏陶,不曾行差踏错,未曾出言不逊,奈何对方使团气焰熏天,大放厥词,使吾无端受辱,今日之谈,尊严被践踏,傲骨被辱没,吾……吾……”

说着突然急喘两下,也学着米老头眼白上翻,仰头向后倒去。

沈啸楼飞速起身,将人接住抱进怀里。

白灵筠脑袋一歪,脸埋在沈啸楼的肩窝处,飞快说了三个字。

“讹他们。”

沈啸楼低低应了一声,随后沉下脸。

“来人,将这辱我谈判团重要成员,致使其晕厥的恶徒拿下!”

待命的大兵收到指令,踢踢踏踏冲进来,将大胡子两条臂膀反剪到身后,在他愣神傻眼之际将人押了下去。

毛熊谈判员全体懵逼,发生了什么?对面怎么就晕了?为什么要将他们的参政院大臣押走?

沈啸楼交代钱摆时继续谈判,他则抱起白灵筠走出会议室,直接上了顶层他们先前的临时住处。

一进门,白灵筠活驴子似的从沈啸楼怀里跳下来。

一路担惊受怕,已经做好杀进毛熊国为少爷“复仇”的沈律和王虎双双愣在原地。

王虎眼睛瞪的溜圆。

“少爷,您、您装的啊?”

白灵筠伸伸胳膊踢踢腿,“我要是不装这一下,回头毛熊国拿他们那米老头谈判中途晕厥的事,跟咱们耍无赖不给钱咋办?”

能被选出来代表国家谈判的,哪就抗打击能力那么差,说晕倒就晕倒了?

虽说沈啸楼开口8.8亿的赔款是震惊了些,可作为谈判首脑,第一时间不是应该稳定情绪,据理力争,讨价还价吗?哪有上来就开骂,骂完再装晕的?

当然了,骂战虽然也是谈判中的重要一环,但万没有开场就骂的,作为战败的一方,他们应该很清楚自己如今没有主动权,也没有话语权,唯一能做的就是争取将损失最小化。

米老头上来就骂,其目的就是想激怒我方谈判团,起到自乱阵脚的作用,没想到从沈啸楼到谈判团成员,个个淡定如斯不上钩。

米老头一计不成,又使出第二招:装晕。

回头拿在谈判桌上晕倒一事作为话题抵消部分赔偿,更甚者搞一个国际舆论战什么的,谴责华国不讲人道主义也不是没可能。

算盘珠子都蹦到白灵筠脸上了,那必定就不能让他们如愿。

就你们会晕啊?我也会!

前有米老头骂骂咧咧的半小时铺垫,大胡子一开口,白灵筠就已经做好装晕的准备了。

战败方骂骂咧咧,气晕了战胜国的谈判团成员,高低再讹他们一笔不可。

白灵筠眼珠子一转。

“司令,8虽然吉利,但我觉得十全十美更佳呢。”

沈啸楼掐住白灵筠的脸颊,“就该给你改名叫白扒皮。”

掐算着时间,半小时后,二人重新返回会议室。

一进门,里面鸦雀无声。

毛熊国谈判员看向白灵筠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忌惮。

钱摆时正皱着眉头看手中毛熊国给出的赔偿清单,白灵筠便偷偷问了坐在自己右手边,那个懂毛熊语的年轻人发生了何事,怎地毛熊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年轻人小声给他复述起刚刚会议室里发生的事。

原来,沈啸楼抱着白灵筠前脚刚走,毛熊就开始发难,果然如白灵筠预料,利用米老头晕厥一事借题发挥,从抵消赔偿上升到国际谴责,叽哩哇啦说了一大串,其宗旨就是赖账,不想赔地赔款。

结果等他们发挥完,钱摆时微微叹了口气,说:你们晕的只是总领内大臣,可我们无端受辱的是沈司令家人啊,若沈司令家人出了什么事,各位谈判员能不能走出黑省就难说喽。

几场硬仗下来,毛熊被沈啸楼打怕了,一听说刚刚那巧舌如簧晕倒的是沈啸楼的人,全都缩起脖子怂了。

虽说两国交涉,不斩来使,但沈啸楼都敢越境砍萨申卡,说不好他们前脚才迈出华国边界线,后脚这凶神就越过来杀他们了呢,关乎身家性命,赌不起,也不敢赌。

这位年轻人口条利索,条理清晰,描述完整个过程,又朝白灵筠拱拱手。

“在下拢原代表马千山,昨日半夜才赶到滨江,还未来得及与白少爷自我介绍。

白灵筠一听是拢原来的,还姓马,一对眼珠子立刻亮起来。

要不是眼下坐在谈判桌前,他还真想跟这位马代表好好深入了解一下呢。

一整个上午,谈判的进度仍旧围绕在8.8亿的赔款上停滞不前,照这个速度下去,等谈到清东铁路得何年何月啊。

午间一休会,白灵筠眼见米老头和身边的人挤眉弄眼,立刻摇摇晃晃的扶着额头炫起演技。

“司令,我头晕……哎呀,我怎么眼前一黑,看不见了呢?”

米老头恶狠狠的瞪了白灵筠一眼,年纪轻轻,比他还能装,一甩袖子气哼哼的走了。

毛熊谈判员一走,白灵筠立刻放下手臂,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回身与马千山正式拱手见礼。

“马代表,幸会幸会,今日一见马代表,端的是琼枝玉树,如圭如璋,又闻马代表通晓四国语言,真真是博闻强识,卓荦不凡啊。”

马千山本就有心结交白灵筠,眼下对方主动搭话,心中十分高兴,立刻与白灵筠交谈起来。

二人都存了各自的小心思。

先前会中有过五分钟的休会时间,白灵筠特意跑出去向沈律打听拢原代表,沈律一听名字就知道这位的身份背景。

马千山,马秀方的次子。

马督帅整日悔恨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开口“妈了个巴子”,闭口“日你祖宗”,每逢各省开会凑到一块,那些文绉绉的话他都听不懂,搞的自己跟大傻子似的。

于是,对两个儿子的文化素质培育就格外的注重,打小就培养他们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结果老大马万水跟他一样,粗人一个,不是读书的料,但老二马千山却天资聪颖,才学过人。

据说,马秀方在江宁第一个支持黑省攻下雅客州,以及参加票号融资,都是这位马二公子在背后出谋划策。

听到这,白灵筠心里大概有了章程。

年纪轻轻留过洋,目光自非短浅之辈,对事物发展的判断精准,又能及时有效站队,此人非常不简单,他可得好好跟这位马公子聊聊。

而马千山当然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此次前往黑省,谈判是其一,其二便是要与沈啸楼搞好关系。

在江宁时,他们第一个公开表示支持沈啸楼,后面又积极参与中央银行的票号融资,虽然两次都选择站在江宁国民政府的队伍里,但拢原实在太远了,与权力核心接触的机会少之又少。

大总统的心腹有许多,哪一个拎出来都比他父亲的更具备成为心腹的素质,他们不过是花了些钱而已,大总统不可能因为这点钱记他们一辈子好,与其费劲巴力的讨好大总统,倒不如侧方迂回,从他的直隶军阀开始结交。

直隶军阀之中,唯沈啸楼和景南逢最入大总统的法眼。

这二人,一个背后有庞大的家族背景,一个与大总统是舅甥至亲,方方面面都是最佳。

来黑省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功课,票号融资是宛京分行副行长钱摆州发起的,而钱摆州与白灵筠关系紧密。

据他打探来的消息,在票号融资正式发起前,白灵筠经常出入宛京分行,这不得不让他升出一丝猜测,票号融资是否也与白灵筠有关,亦或与沈啸楼有关呢?

不管这份猜想能否得到证实,总归以他目前的身份地位,优先结交白灵筠要比直接表忠沈啸楼更为合适。

至于景南逢,这位年轻的军阀向来浪荡不羁,既没成婚,也没听说他有什么钟情的红颜蓝颜,他一时还没有找到切入点。

不过没关系,既然他今日来到了黑省,就已经迈出去一大步了,为了他们拢原的未来,再艰难的路,他总是要闯一闯的。

马千山今年也才二十一岁,与白灵筠年纪相仿,自十四岁便留洋海外,不仅见多识广,说话还十分风趣,二人午间吃饭都是坐在一张桌子吃的。

沈律偷偷打量着自家司令的脸色,惊奇发现,司令竟然丝毫没有因为备受冷落而表现出不悦,这可真是稀奇了?

吃过午饭,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下午谈判还需要体力,各代表纷纷回到房间休息,白灵筠也与马千山暂时告辞,同沈啸楼一起去楼上小憩。

沈律抓耳挠腮,怎么都想不通。

莫非是司令的醋坛子今日忘记带出门了吗?这都不翻啊?

“干什么呢?头上生虱目了?”

沈律忙放下手恭敬行礼。

“大舅爷好。”

钱摆时没有午睡的习惯,瞧见沈律,便让他陪自己到餐厅去喝杯咖啡提提神。

沈律心中奇怪,大舅爷不是向来喝茶的吗?啥时候换口味改喝咖啡了?

钱摆时要了两杯咖啡,让沈律也坐下尝尝。

沈律抿了一口,又苦又糊,照他们的油茶面差远了。

钱摆时其实也不爱喝,但他有话跟沈律说,总得找点由头,不好干巴巴的讲。

“沈将军今年二十有三了吧?”

沈律端正坐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大舅爷,是的。”

钱摆时缓缓点头,语气很是感慨。

“当初你爷爷临终托孤,你那时才两岁,还是乳娘怀里抱着的小奶娃,这一晃都成大将军了。”

沈律直觉钱摆时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把他爷爷的棺材板震飞。

不出所料,钱摆时话锋一转。

“阿澜如今都成家了,你也老大不小,是时候该为自己谋划谋划了。”

沈律不太明白钱摆时的意思,遂也不敢乱开口接话,只是不断的点头应是。

钱摆时口才虽好,但也不擅长做媒,说的也很尴尬。

咳一声,犹豫问道:“那个……你觉得我们家书怡怎么样?”

沈律瞪大眼睛,什么鬼?钱大舅爷这是要给他家闺女和自个拉线保媒吗?

钱摆时见沈律一脸惊愕的表情,也深觉自己唐突,连忙打着哈哈转移了话题。

“你别介意,我就是随口问问。”

沈律慢慢往外吐着气,除了干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钱摆时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真是被家中那不省心的女儿气糊涂了,若是被他外甥知道自己把主意打到了沈律身上,指不定要怎么冷脸怼他呢。

“哦,对了,我方才瞧沈将军似乎为什么事情而苦恼?”

钱摆时有意转移话题,淡化先前的保媒尴尬,沈律自然也乐得跟他一起铺台阶化解。

“也不是什么苦恼,就是有些想不通,少爷怎么与那马二公子谈笑风生的。”

话说的很委婉,但钱摆时一听就明了。

“你是想不通阿澜那小心眼今日怎么没发作吧?”

沈律嘿嘿一乐。

“什么都逃不过大舅爷您的慧眼。”

钱摆时笑道:“你是没听到筠儿先前怎么夸赞那马二公子的。”

哦?前面还有铺垫呢?

钱摆时放低声音,重复了一遍白灵筠休会时与马千山说的那两个词,八个字:琼枝玉树,如圭如璋。

沈律想了想,没毛病啊,马二公子长的的确不错,也算配得起这俩美词。

钱摆时啧了一声,“论样貌,阿澜不是一等一的吗?便是你沈将军也生的玉树临风,哪个不比马二公子俊美?”

钱摆州接着问,“你可听过筠儿用那样文绉绉的辞藻夸赞过阿澜?”

沈律回忆了片刻,少爷唯一夸过的大概就是司令那只军用手表了。

十分机灵的保守回答,“暂时……还没有。”

“那你又曾听过筠儿何时之乎者也的说话?”

沈律刚想摇头,突然怔忡了一下。

别说,少爷还真之乎者也过,就在今天上午的谈判桌上,装晕之前,仿佛秀才附体似的,一句接一句,说的贼溜。

两厢对比之下,沈律终于明白了,这不妥妥的商业互夸嘛。

而且,少爷向来不是个光说不动的嘴把式,一旦他开始给你打嘴炮了,那八成是要搞事情了。

所以,这是又盯上马二公子啥了啊?

回到房间后,白灵筠兴冲冲的问沈啸楼。

“司令,你觉得马二公子怎么样?”

沈啸楼正在翻看刚刚送过来的文件,头不抬眼不睁的说了八个字。

“聪明有余,经验不足。”

能得到沈啸楼的这句评价,说明他对马千山印象不错。

至于经验什么的可以慢慢积累,关键还得是脑子够用,况且马二公子今年才二十出头,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沉淀。

在文件上做了批示,沈啸楼抬头问道:“怎么?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白灵筠嘿嘿一笑,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凑到沈啸楼耳边这样那样嘀咕半天。

“怎么样?可行吗?”

沈啸楼眉峰上挑,这小脑袋瓜,走一步看一百步,毛熊的事情还没解决完,他都想到喀尔喀去了。

“不行吗?”

白灵筠的眼角落下三分,也是,他这个想法是有些想当然了,执行起来确实存在很大困难。

沈啸楼喉头一滚,捏着他的手心定定说道:“行。”

当天下午的谈判,两方谈判员争的面红耳赤,桌子敲的砰砰响,最后终于将8.8亿赔偿款谈了下来,但是除雅客州外的其他领土,毛熊寸步不让。

吸取了上午的经验教训,米老头也不装体弱多病,动不动就昏倒了,毕竟对面还坐了位更“会晕”的。

于是,一整个下午,属米老头嗓门吼的最大声,桌子砸的最激烈。

我方谈判员皆是各省选派出的大学者,大文豪,扯脖子骂架属实有辱斯文,且咱们自古讲究礼仪之道,怎能如未开智的毛熊一般相互谩骂。

“地图中所标记的领域,其历史可追溯至秦汉,阿尔巴布罗、塔斯诺山脉更是在西周时期就已有我华国族人以狩猎捕鱼为生,至我大清天命、天聪二皇,分别将塞第河以西命名为乌尔苏那、额必齐、古那吉和穆勒,寓意吉祥美好之意,今时今日,我方一再强调领土归还,而非无理割让,请贵国正视领土归属事实,莫再撒泼打滚,行无赖之径。”

面对毛熊国的张牙舞爪,钱摆时只当他们是灵智未开的马猴,条理清晰,言辞强硬,从周秦汉说到唐明清,时间线捋的明明白白,分毫不差。

除米老头外,还有个红头发的青年谈判员最显眼,米老头骂归骂,砸归砸,但在关键谈判点上滴水不漏,那位红发青年则不然,全程嘴巴犯贱,没事找抽。

钱摆州刚说完领土自古归属权,这红发青年就卷起舌头犯贱了,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白灵筠身上瞟两下。

翻译官翻译到一半,突然站起来,一钢笔甩过去,力气之大,笔尖直直扎进那红发青年面前的桌板里。

“我日你大爷,你他妈再给我说一句试试?”

骂完觉得不对劲,用毛熊语又骂了一遍。

众人被这一激烈的举动吓了一跳,咋回事?那红毛鬼说啥了,咋还给翻译干急眼了呢?

白灵筠连忙问马千山。

“他说啥了?”

马千山的面色也十分难看,小声说道:“他说听闻我们上位者中多好男风,不如把土地换成男宠更加实惠好用,且、且可……日日巫山云雨,夜夜销魂笙歌。”

白灵筠皱了皱眉,马千山大抵是将那红毛鬼说的话包装了一番,实际可能说的更加露骨恶心,不然翻译官也不会如此激动,气到扔钢笔。

歪头朝沈啸楼的方向看了看,面上倒是看不出这人什么来,毕竟沈司令常年冷着张脸,面部表情向来少的可怜。

压着椅子腿往后仰去,从这个角度,白灵筠看见沈啸楼的手放在了腰间的皮带上,那皮带里有道夹层,夹层里藏了一把2寸长的钨金薄刀,是他关键时刻防身用的。

咂了咂牙,虽然这红毛鬼令人生厌,但要死也不能死在谈判桌上,万一沈啸楼动手给他噶了,还真不好收场。

思及此,两脚在会议桌下蹬了蹬,刚把鞋从脚上蹬下来,身边的马千山先出手了。

只见一只棕色压花皮鞋从马千山手中飞出去,一个斜切线,“咚”一下,精准无误砸到红毛鬼的大鼻子上。

红毛鬼当即捂住鼻子,眼泪哗哗往下流。

马千山理了理西装领口,优雅起身,面带微笑。

“不好意思,日夜赶路,凌晨将至,三日未曾洗脚。”

棕色皮鞋躺在桌面上,鞋口朝外,正对毛熊谈判员,距离最近的另外两名毛熊谈判员喉咙一鼓,扭头大吐特吐起来。

随后,酸爽的味道慢慢溢出,渐渐蔓延了整间会场。

白灵筠屏住呼吸,朝马千山竖起大拇指。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够狠!

马千山向自家谈判团成员们抱歉的拱拱手,无奈之举,迫不得已,诸位见谅。

随后,顺势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第一日的谈判在马千山扔出这只棕色皮鞋后,提前十五分钟结束。

门一开,双方谈判员你推我搡,争相拥挤冲了出来,再之后,宾馆保洁人员进入会场,半分钟后又离开,随即四面门窗大开,冷风呼啸。

白灵筠一路笑到家里,笑的肋骨都疼了。

这位马二公子实在是有才,那么多可扔的东西,独独选了双捂在脚上三日的皮鞋,对方用言语攻击,他倒好,直接来了个物理中断大法。

钱老爷子听说了今日谈判发生的趣事,高兴的开怀大笑,江山代有才人出,这一天就出了俩。

装晕讹钱的,扔臭鞋熏人的,精彩的很呐。

钱摆时今天说了一天的话,精疲力尽,口干舌燥,吃过晚饭便回房间休息去了。

沈啸楼还有军中事务需要处理,也去了书房。

眼下才过七点,距离睡觉尚早,白灵筠总不好让钱老爷子一个人待着,于是便端来茶点,陪老爷子喝茶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