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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浔之不愧是见过风浪的人,只绝望无措了几秒就恢复了镇定。

只要能安抚了那些民众,让他们相信这是一场蓄谋的诬陷,再找出真正的凶手,一切都能解决。

说到底,这件事的受害者都是一些普通人,虽然有影响,但都可控。

可是,他的眼神陡然变的深暗。

乔大知道的,可不止这一件事。

若是其他的...

正想着,书房门被推开,江晚舟喘着粗气来到桌前,“这件事,肯定是乔大爆出来的,是不是说明,只要找到爆出这件事的人,就能找到他,那知越...,”

江浔之猛地将桌面的东西甩到地上,情绪不稳的吼道:“大哥...”

“知越、知越、知越,你就知道找儿子,你就没想过这些事曝光,对我们江家的打击有多大吗?”

江晚舟缓了口气,沉默的看着他,“老二,那是我唯一的儿子,”

“只要知越回来...哪怕,江家恢复从前的日子我也乐意...”

他苦笑的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现在岂是我们说退就退的,”

“如果乔大的嘴被撬开,我们江家所有人,怕是都很难有活路...”

两人陷入沉默。

片刻后,江晚舟哑声问:“现在怎么办...”

江浔之没有回他,靠在椅背上,仰头虚虚的看向头顶。

在此刻的他身上,江晚舟看到了绝望的气息。

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他这个二弟,除了在心爱的女人这里颓唐过,还真没出现过这样的眼神。

半晌后,江浔之终于从绝望中回过神来,他坐直了身子,拿起电话给江之帆。

没有多废话,直言道:“把本清和自流都送出去吧...送到m国....手头能动用的资金,都让他们带上,”

对面的江之帆还想说些什么,但江浔之强调了一句:“要快...”

他没再多问,只道:“知道了,”

江浔之从没有做过这样的决定,肯定是事情到了绝地,他才会这么做。

自己的孩子,江之帆当然上心,撂下电话就开始安排了。

江晚舟沉着一张脸,看着他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安排着撤退的事宜。

“真的,到了这一步吗?”

江浔之苦涩一笑:“大哥,我当然希望能过去这一关,可万一呢...还是多方准备吧,”

“大哥,你跟大嫂的关系,切割一下吧,让她回齐家,应该能得以保全,”

江晚舟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书房。

江家在港都也有不少的产业,可这些他都不敢动,就怕惊动了什么人,再爆出些什么。

实业动不了,只能转移手头的资金、首饰金银、还有银行这边,也陆续用各种理由转走了大部分。

虽然江家的动作很隐晦,但银行这边,慕容家是有人在的。

几乎是江家的钱一动,慕容家的人就收到了消息。

陈最接完电话,慵懒的往后一靠,眉眼微翘,“这是要退啊...”

江浔之脑子真的够使,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想着保存江家血脉。

可是,“m国,好像也不安全吧,”

他给慕容砚熙打了个电话,声音染笑:“江家剩下的那两兄弟,应该要乘船往m国...”

“嗯,知道了,江浔之找了大伯,让他准备的船票,”

“哈哈,哈哈哈,真逗...你信不信,他已经怀疑慕容家了,却还是找大伯安排...这心思真的是...”

陈最笑过之后,拍了拍桌子,“让他们去,务必要保证人安全到达,再让他们给江家报个平安,”

“然后再来下一步...啧,不出意外,这两兄弟应该带了江家半个身家...言让不是还没回来吗,正好也让他出出气,这些东西,就算是给他的赔罪礼....”

慕容砚熙顿了一下,轻笑:“你还挺恶趣味,”

“哈哈...”

这个乐子,真的把陈最逗的开了怀。

“少爷,什么事这么高兴...”

陈最伸手将虞姬拉进怀里,笑着开口,“一件很值得人开心得事...”

看着由自己一手造出的乱象之中,有人在那一片狼藉里拼尽全力,妄图寻出解决一切的途径,却还是白费功夫。

他永远不可能跳出乱局。

即使解决了这件事,下一个雷,正在路上,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届时,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推翻重来。

该万劫不复的,还是会万劫不复。

而陈最,这个隐匿在暗处的操控者。

他正饶有兴致地观望着,“瞧啊,多滑稽的表演,”

而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真的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畅快在心底悄然蔓延。

这,便是将人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极致快感,

他享受着这种主宰一切的优越感,仿佛自己就是那掌控命运轮盘的神只,冷漠而又惬意地欣赏着这场由自己导演的闹剧。

看他高兴,虞姬也跟着笑开了颜,“少爷,我给您请示件事呀...”

陈最捏着她的小手,轻“嗯?”:“什么事,”

“明天我要跟南初一起去做检查,做完,我想跟她去虞园住两天,约好了要教她绣花...”

“嗯,可以...出门的时候带着司机和保镖...”

“好,我知道了,谢谢少爷,”

她娇俏的窝在他怀里,抬眸,一双含情的眸子盯着他,“那少爷...你自己在家可行吗,”

陈最玩味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少爷我行不行....你心里没数吗...”

虞姬顿时羞红了脸,嘤咛一声埋在他怀里。

看着她娇艳的小脸,陈最内心不由叹息。

这段时间,他确实素的够久了。

得去找慕容宴礼,好好‘补补’。

天还没黑,江浔之那边的消息再次传到陈最这里。

“记者采访?”

这是找到洗白的方法了。

他笑了,“采访什么时候?”

“对外说是下周,我看这个声明一经发出,乱糟糟的声音下去了点,”

陈最嗤笑:“下不去...对于那些死难者的家属来说,这时候江家不管做什么,都是在隐瞒真相罢了,”

痛苦了很久的他们,根本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相,江家现在已经成了他们发泄的渠道。

“哎,你说,采访当天如果再爆出一则消息...会不会更好玩?”

慕容砚熙也被他传染的有些恶趣了,竟然跟着点了点头,“我记得,另一件事的受害者,是某报社的编辑....”

“哈哈哈,对,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