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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鹤的行动如同鬼魅般迅速,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宋府,凭借着魂魄之身的优势,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可能的眼线和障碍。

在仔细地观察和探寻之后,他从宋府的后墙穿出,那身影就像一阵轻烟。

郑鹤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他快步走向太子,眼神明亮而坚定,微微点头说道:“殿下放心。”

太子严孤山听了郑鹤的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太子用人不疑,直接联络周将军,改变埋伏路线,二人都是实打实带兵打仗多年的将领,对着图纸分析后很快确定了各处兵力的埋伏点。

安排好一切后,太子严孤山回到东宫。夜晚的东宫静谧而安宁,月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泛出清冷的光泽。

书房里烛火通明,驱散了夜晚的黑暗。他坐在桌前,拿起针线,为做好的衣裳缝上毛领。

郑鹤坐在他对面,双膝上趴着那只红狐狸。

那狐狸毛色如火焰般鲜艳,眼神灵动,静静地趴在郑鹤的腿上,偶尔动一动耳朵。

郑鹤手里拿着一本志异话本,轻轻翻开,开始缓缓地念着《汤公》一折*。他的声音轻柔舒缓,如同山间的溪流,潺潺流淌在这温暖的书房里。

屋里银炭烧得正旺,整个屋子温暖如春。

衣裳做好,严孤山带着他走到后院,把衣服放在地坑中烧了,看着漂亮的衣裳慢慢的变成魂魄的样子落在郑鹤鹤手中。

严孤山笑着看他:“试试看合不合身。”

郑鹤把厚衣裳换上,严孤山问,喜欢吗?

郑鹤点头,抚摸衣料上的暗纹。严孤山伸手帮他整理斗篷。后退几步,一身冷白色的冬衣,月色下更显得晶莹剔透。

郑鹤走向他,突然问了句:“好看吗?”

严孤山一愣,转而笑着点头:“好看,惊为天人。”

郑鹤听了夸奖也笑,低头仔细瞧着自己的衣服,严孤山看着他,感觉他这点真是一成不变。他突然感觉面上一点冰凉,他抬头看天,漫天细碎的雪花缓缓飘落。

他轻声开口:下雪了。郑鹤鹤也抬头,他第一次见到京城下雪,和青州的雪似乎不同。

他不由自主地走出廊下,仰头望着天空,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穿过他的魂魄,最后落在地上。

严孤山看着这一幕,一时心中颤动,也跟着走过去,二人无言,就这样看着漫天飞雪

后半夜,雪势渐渐变大,原本轻盈飞舞的雪花变得密集而迅猛,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这一片银白之中。

严孤山迅速而有序地换上了轻甲,那轻甲在月色的映照下,宛如流动的水银,泛着冷冽的银光。

严孤山快步回到廊下。月光洒在他身上,轻甲反射出森冷的光,那光芒中透着一种冷峻与威严,仿佛能将这寒冷的空气都凝结成冰。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侧耳倾听着打更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雪夜,打更声显得格外清晰,那 “梆梆” 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上,带着一种紧张的节奏。

更声落下的瞬间,严孤山神色一凛,他伸手在空中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刹那间,三十名暗卫如同鬼魅一般从暗处涌出,他们身着黑色战甲,那战甲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在行动时,才会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光泽,显示出他们的存在。

这些暗卫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宛如一尊尊沉默的雕像,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严孤山微微点头,轻轻拍了拍手。随着这清脆的掌声,东宫那封锁了数十年的后门缓缓打开,那沉重的大门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音。

严孤山抱紧郑鹤,身姿矫健地翻身上马。郑鹤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战甲紧紧地贴着自己的后背,那寒意透过衣衫直渗骨髓,但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严孤山单手抱他,另一只手握住缰绳,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东宫,那熟悉的宫殿在大雪中显得有些朦胧。

然后,他猛地一夹马腹,一行人如离弦之箭般纵马而出,马蹄扬起的雪花在月光下飞舞,他们的身影很快就隐没于月色之中,只留下一串深深的马蹄印在这银白的雪地上,又很快被新雪覆盖。

严孤山的暗卫和周传策带领的暗卫早已在几处精心选定的地点埋伏妥当。

他们隐藏在黑暗之中,宛如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周围的环境静谧得可怕,只有大雪纷纷扬扬地飘落,那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落在他们冰冷的战甲上,不一会儿便堆积出一层薄薄的雪绒,却丝毫无法融化战甲上那刺骨的寒意。

在这寒冷的雪夜中,他们还见到了十余个武林人士,这些武林高手个个眼神犀利,气息沉稳,显然是宋恕派来相助的。

他们同样隐匿在暗处,如同伺机而动的猎鹰。

漫长的等待中,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终于,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雪夜中格外清晰。汤太傅的出使队伍渐渐映入眼帘。

队伍最前端是一队身着华丽铠甲的骑兵,他们神情严肃,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骑兵之后是一列列整齐的步兵,步伐整齐划一,尽管大雪纷飞,却依然保持着威严的军容。

队伍中间是一辆装饰极为奢华的马车,车身以珍贵的木材打造,四周垂挂着华丽的丝绸帷幔。

马车的车轮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辙印,每一次转动都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队伍完全进入埋伏圈的那一刻,严孤山和周传策同时发出行动的信号。

刹那间,暗卫们如同鬼影一般从四面八方涌现而出,他们的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就将汤太傅的队伍包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雪夜的宁静。

刀剑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雾。

严孤山将郑鹤拉到身后,让他一定要抓好抱紧自己。

只见他身形如电,似一道划破黑暗的霹雳,瞬间便没入敌群。他的剑招凌厉至极,每一次挥出,都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准确无误地刺入敌人的要害。

随着剑刃的刺入,鲜血如喷泉般飞溅而出,那温热的、猩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无情地溅在他那冷峻的脸庞和坚实的身躯上。

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冰冷的白色与鲜血的温热、鲜红形成了无比鲜明而又残酷的对比。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或犹豫,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然。

他在敌阵中纵横驰骋,所过之处,敌人如脆弱的麦秸般纷纷倒下,在雪地上留下一具具逐渐冰冷的尸体。

周传策亦毫不逊色,手持长枪,如蛟龙出海一般,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冲入敌阵。

那长枪在他手中像是有了生命,舞动得密不透风,枪尖在月色下闪烁着寒芒,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千钧之力,如同能撕裂虚空一般。

伴随着他的每一次进击,靠近他的敌人就像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被无情地挑落马下。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他的目光始终如炬,紧紧锁定在汤太傅所在的马车,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炽热而坚定,心中只有一个目标 —— 活捉汤太傅。

在暗卫们如潮水般猛烈的攻击下,敌人渐渐难以招架。

他们原本整齐的阵形开始出现慌乱的迹象,阵脚大乱。

原本整齐划一的防线出现了缺口,呼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敌人的心头。

而严孤山和周传策则如两把锐利无比的尖刀,趁着敌人慌乱之际,向着马车步步紧逼。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每一步都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

终于,他们如死神降临般来到了马车前。严孤山手中长剑一挥,那凌厉的剑气竟将马车的帘子一剑挑开,发出 “嗤啦” 一声脆响。

车内的汤太傅面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身体如筛糠般颤抖。

他那张老脸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周传策见状,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将汤太傅从车内狠狠地拽了出来,然后像扔垃圾一般将他扔在雪地上。

汤太傅试图挣扎起身,然而周传策的长枪已经如毒蛇般抵在了他的咽喉,那冰冷的枪尖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让他不敢再有丝毫妄动,冷汗从他的额头不断渗出,瞬间便凝结成冰。

严孤山缓缓走上前,他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冷冷地看着汤太傅。

这一刻,这场精心策划的围剿,在一片血腥与混乱中,以他们的胜利画上了句号。

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地下着,为这残酷的战场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的丧布,掩埋了所有的罪恶与死亡。

——————

*聊斋《汤公》:

辛丑年进士汤聘濒死及复生的传奇故事。汤聘病重弥留时,下身热气上涌,每至一处身体部位便失去知觉,当热气至心,其平生琐事纷至沓来,善恶之举带来不同心境,尤记儿时掏鸟致其死亡之事让他热血翻涌。

待回忆结束,热气穿喉入脑自顶而出。汤公之魂离体后漂泊于郊路,被一巨人拾入袖中,里面拥挤闷热,他因念及佛能解厄而高呼佛号,三次被巨人拾入又三次飘出。

之后汤公向西走,遇一僧,僧告知士子生死录由文昌和孔圣掌管,需两处销名。汤公先后拜谒孔圣和帝君,帝君称其心诚正可活,但皮囊已腐,需菩萨相助。汤公找到菩萨,菩萨在尊者建议下用柳枝、净瓶水和净土为泥附于其体,并遣童子送回灵所与尸身相合,汤公于棺中呻吟,病愈复生,此时距他气绝已七日。

(太傅姓汤还真是随便起的,后来想起来这篇,感觉莫名很搭,也算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