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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

太傅被活捉,其余随从全部斩杀,这场精心策划的行动终于尘埃落定。

周传策一脸冷漠,对于太傅他并无什么想要询问的,在他看来,一切都已了然于胸,而此刻的他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着一种解脱后的平静。

然而,严孤山却不同,他的心中还有许多疑问等待解答。

此时,天还未亮,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大雪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都被寒冷与寂静所笼罩。

严孤山担心太傅在这冰天雪地中被冻死,于是,他吩咐手下人将太傅拖到林中一座废弃的小屋里。

手下人迅速在屋内生起了火,火苗在寒风中摇曳着,艰难地燃烧着,勉强为这寒冷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暖意。

与此同时,其他人正在外面清理战场。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将尸体一具具地搬走,试图抹去这场厮杀的痕迹,仿佛要让这片雪地重新回归纯净。

严孤山屏退众人,让自己的暗卫在远处看守不准让人靠近。

他默默地坐在太傅对面,他伸出双手靠近火堆,感受着那微弱的热量。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他那冷峻而深沉的面容。半晌,他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跳跃的火苗,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太傅则目光狠厉地盯着他,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他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屋里显得格外突兀:“是我小瞧了你,太子,你去年冬天整治穆王爷的时候我就该警惕的。谁曾想你连周家的那个蠢货都能策反。”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懊悔,更多的却是对严孤山的愤恨。

严孤山微微皱眉,抬起头,淡淡地说道:“他可不是蠢货,你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扣在他长姐头上,他们整个周家都得完蛋,换做是你,在这种绝境之下,怎么可能还不反抗?”

他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瞥了一眼太傅,轻蔑道:“太傅还以为自己是从前帝师的时候呢?却不知皇帝早已在权衡各方利益后,决定让你当这个替罪羊。”

他停顿了一下,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看着火苗蹿高,继续说道:“据说从前,我爹还是皇子的时候,和您的师徒情谊极为深厚。您曾经为他喝过毒酒,还为他挡过刺杀,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您挺身而出,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在夺嫡之战的时候,您更是为他鞍前马后,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了。又为了他,费劲心思,除掉他不喜欢的康氏……可如今呢?数十年过去,你们竟然也把这生死之交的师徒情谊给耗尽了。”

太傅静静地听着,他那老迈的脸上没有那种被背叛的痛苦,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数十年的相处,他又怎会不知皇帝的凉薄呢?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般看向严孤山。此时的太子脸上和身上还残留着斑斑血迹,那些血迹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是他在这场权力争斗中留下的残酷印记。

太傅见状,嘴角扯出一抹冷冽的笑,那笑容里满是嘲讽与不屑。

“你啊,和皇帝非常像,”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有怨恨,有惋惜,“他从前也如你这样,杀伐果断,满心志气,礼贤下士,如周公一般的明主……”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却又很快被冰冷所取代,“谁坐上那个皇位,都会变成那个样子……”

太傅的目光变得更加犀利,他直直地盯着严孤山,继续说道:“可惜,那小傻子死得早,没真当上你的太子太傅,看不到你烂掉的样子,未来也会是我这个下场。不过……那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李源应该能看得到。”

太傅那浑浊却又透着犀利的双眼像是能看穿一切,他明显察觉到了严孤山情绪的变化,嘴角的冷笑愈发浓烈,那笑容就像寒冬里的冰霜,透着刺骨的寒意与恶意。

“你挺喜欢那小子的吧?呵呵,”

太傅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他是个妖精…… 是个男人都会喜欢他。”

他的话语如同毒刺一般,一根一根地朝着严孤山扎去,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刺痛他、激怒他。

“他太聪明了,又长的那样一副皮囊,任谁看了都会心动。稍微掉几颗眼泪,就能拽着人的心,把利用他的男人榨干。”

“你根本不知道他的本事,还傻愣愣的喜欢他。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可你却像个傻瓜一样被他迷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严孤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怒极反笑,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说完了吗?”

他缓缓背着手,朝着门外说了声:“长忆,进来吧。”

只见郑鹤一袭白衣,宛如从雪中走来的仙人。他的白衣洁净如雪,没有一丝瑕疵,精致的面容和这满是血腥与杀戮的地方形成了鲜明而又强烈的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他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严孤山身边,静静地站定。他的眉眼间透着一种冷漠,那是一种对太傅的不屑与轻蔑,如同高高在上的神只俯瞰着蝼蚁。

太傅看到郑鹤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惊吓,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方才那傲慢的神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那老迈松弛的皮肉不停地抖动着,嘴唇哆哆嗦嗦,半晌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郑…… 长忆…… 你怎么可能……”

严孤山笑着弯腰看向太傅,那笑容在太傅看来是如此的刺眼。“我可能真的不太懂,但是那又如何,我把他复活了,而你,花了两年都没明白。”

太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从眼眶中凸出来。“你,你知道了?”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严孤山直起身,他是来诈供的,没想到郑鹤的出现让他这么容易就破防了。

他神色变得更加冷峻。“是啊,姓严的都知道,我,皇帝,穆王爷,都知道,但他们都没告诉你呢。”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太傅的心上。

太傅像是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突然找到了一丝曙光一般,眼中瞬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那老迈的身体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奋力扭动着,试图朝着郑鹤的方向靠近。

他的动作显得极为狼狈,满是灰尘,头发也凌乱地散落在额前,但他全然不顾这些,眼中只有郑鹤的身影。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中带着哭腔:“郑长忆,郑鹤,郑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您既然能重生回来,这必定是上天的旨意,是神灵的眷顾啊!老朽求求您,求求您显显灵,把我儿子带回来吧。

他的尸骨还在,哪怕是魂魄也好,哪怕是行尸走肉也罢,我只要能见他一面,就一面啊!我知道我有罪,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您让我怎么赔罪都行,哪怕是要我的命……”

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顺着那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严孤山见状,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伸出手一把将郑鹤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太傅那近乎疯狂的目光。

他看着太傅,冷冷地说道:“你儿子托生到你家真是倒了血霉!都已经逝世这么多年了,你却还不肯让他安息。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扰乱生死轮回,你可曾想过他的意愿?你这样的父亲,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太傅抬起头,眼底血红,那是愤怒、绝望与疯狂交织的颜色。他恶狠狠地盯着严孤山,大声吼道:“你不也是如此吗?你以为你比我高尚多少?你复活了他,又是为了什么?是要金屋藏娇,把他当作你的禁脔,还是想利用他来号令天下?”

太傅不愧是在官场上纵横多年的老狐狸,在这极度混乱的情绪中,他很快就想出了一个谈判的法子。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看向严孤山,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你找到操纵他的方法了?哼,我猜你肯定找到了,否则你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那这样,只要你肯让郑长忆帮我见一见我儿子,我可以倾尽全力帮你夺位。你不是一直想扳倒你爹吗?还有周家,他们都是你的绊脚石,我可以帮你把他们都除掉,你觉得如何?”

严孤山皱起眉头,心中陷入了沉思。他深知太傅此人诡计多端,不可轻信,但他提出的条件又确实极具诱惑力。

他回头看了看郑鹤,眼中带着询问的神色。郑鹤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种坚定,似乎已经做好了某种决定。

严孤山见状,转过头看向太傅,语气依然充满怀疑:“我怎知你不是在拖延时间?你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嘴里没几句真话。你先同我说,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太傅像是看到了一线生机,连忙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好好…… 我告诉你。周家人这一代杀生无数,早已违背了他们先祖的规矩,而他们又是最信鬼神之说的。

你既然有这能让死人复生的本事,只要装神弄鬼吓一下他们,他们必定会人心惶惶,自乱阵脚。

至于你爹,哼,他一直痴迷于长生不老,可实际上,紫虚山不过是一群江湖骗子敛财的手段罢了。

他根本没吃过什么长生的仙丹,从前他大病一场又痊愈,那也是他们的阴谋。那些人先给他下毒,再给他解毒,让他误以为是仙丹的功效。

而且,他在紫虚山喝的东西里都有致幻的作用,这才让他深信不疑。”

太傅说完,眼巴巴地看向郑鹤,眼中满是期待:“郑长忆…… 这样,这样,你满意了吗?你就帮我这一次吧,求求你了……”

严孤山不动声色地看了郑鹤一眼,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彼此心领神会。这本就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套话流程,如今情报已然到手,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郑鹤缓缓地走向太傅,他的手中紧握着匕首,那匕首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复仇而兴奋。

按照原计划,他应该毫不犹豫地用这把匕首结果太傅的性命,让这个曾经作恶多端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然而,当他走到太傅面前,看着那张满脸鼻涕眼泪、老态龙钟的脸时,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突然,他慢慢地说了句:“那年,我也是这样跪在地上求你救我的吧......” 那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又像重锤一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汤太傅一愣,他完全没料到郑鹤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疑惑。

严孤山也愣住了,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郑鹤的背影。

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而冰冷,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当年,就是用这双手摸我、打我、折磨我,把我当作玩物,随意地践踏我的尊严,最后还把我送给皇帝......”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是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愤怒和怨恨。

太傅听到这些话,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惊恐。他试图为自己辩解,试图用另一个更大的罪恶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我错了,长忆,长忆,皇帝折磨你的更多,我帮你杀了他 —— 啊!”

他的话音未落,郑鹤手起刀落,将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的手掌,直接钉在了地上。

太傅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屋中回荡。

他的身体像触电一般抽搐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郑鹤却面无表情,他弯下腰,握住匕首的把柄,用力一拔。随着匕首的拔出,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在郑鹤的脸上和衣服上。太傅疼得仰倒在地,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郑鹤看着他,他抬起手,再次用力地朝着太傅的脸刺去,每刺一刀,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同时口中喊着:

“你这个老不死!

你这个变态!

我恨你!

你凭什么!

凭什么毁了我一辈子!”

……

凭什么作恶多端的人长寿,可怜人却短命。

郑鹤手中的匕首如雨点般疯狂地落下,他不知道自己刺了多少下,每一次匕首扎入太傅的脸和身体,都像是在向过去那黑暗的岁月宣泄着自己的痛苦与仇恨。

他的眼神早已被怒火所蒙蔽,只看到眼前这个把自己拉进深渊的人。

在这血腥的疯狂中,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郑鹤终于渐渐缓过神来。他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酸痛不已,手中的匕首也被鲜血染得通红,还在不停地向下滴着血珠,那血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暗红色的血泊。

他看向太傅,此时的太傅已经面目全非。

他的身体像是被千刀万剐过一般,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和破碎的衣物混在一起。原本那张老迈的脸,如今已被划得血肉模糊,五官都难以分辨,早已没了生气,眼中残留的惊恐仿佛被永远定格。

他的四肢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摊开,整个人躺在血泊之中。

郑鹤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中一片空白。

刚刚那如狂风暴雨般的愤怒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空虚。他手中的匕首 “哐当” 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一小片血花。他的身体微微摇晃,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

刚刚那复仇的快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对自己的怜悯。

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的人终于死了,可他被毁掉的一生,却再也无法挽回。

严孤山静静地看着郑鹤,只见他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挣扎着醒来一般,摇晃着站起身。

严孤山赶忙上前,伸出手去扶他。

在郑鹤回头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严孤山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那眼神,深邃而又复杂,带着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与决绝,恍惚间,严孤山几乎要相信,是那个熟悉的郑长忆回来了。

然而,这令人揪心的错觉仅仅持续了一瞬,郑鹤眼中的光芒便渐渐变化,重新变回了十七岁时的清明。

那是一种纯粹的、未经世事玷污的清澈,只是在眼底深处,还残留着刚刚复仇后的余韵。

郑鹤明显身形一晃,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衣襟,不是实体的衣裳没有沾上一点血迹,还是那样雪白无瑕。

他下意识地喃喃道:“殿下,新衣裳......没有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