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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源心事重重地跟着太子来到了东宫。一踏入东宫,那股肃穆的氛围便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整个宫殿。

太子面色凝重,果断地屏退了众人,随后领着李源走进书房。书房内,宁静而沉闷,高大的书架沉默地伫立着,那些排列整齐的书籍似乎也在为这压抑的氛围而黯然神伤。

太子与李源相对而坐,太子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悔恨,他缓缓开口,将今日之事详细地说与李源。

他的记性极好,能绘声绘色地把昭阳殿偏殿发生的一切描绘出来。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语,都如同电影画面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当讲到郑长忆如何自刎时,他的声音哽咽得不像话,仿佛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随时都可能窒息。

李源静静地听着,面容如同雕塑般冷峻。若不是他那用力到泛白的指节,真的难以看出他此刻心情的波动。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一潭望不见底的湖水,隐藏着无数的思绪。太子的话语在书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李源的心上。

严孤山说完后,书房陷入了一片死寂。严孤山看着李源,轻声道:“大人,郑长忆的死我脱不了干系,您若是生气,怨我,恨我,我都认,您若是要离开,我也会践行我的承诺,保护大人一家的安全。”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乞求。

李源冷笑道:“生气?我生哪门子的气?郑长忆是个能重生的,你又是个通晓阴阳的半仙,我只是个凡人,我哪有资格管你们?”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尖锐和嘲讽,眼神中却透露出深深的失望。李源看着严孤山,瞳孔里已经没了往日的信赖。曾经的那份信任,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打破。

严孤山知道李源在说气话,他握了握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此事我从前并未对任何人坦白,我自己原本也是半信半疑的,可是今日陛下与郑长忆的话,让我不得不信。我母后去世前一个月,夜夜梦呓,说起自己重生十次,终是无法改变命运。

那时,凤仪宫里常常请不到太医,我就学着给她把脉,她那时的脉象与所有医术上都不同,我等她清醒时问她梦里所谓的重生,她避而不谈,自己做了香囊,便有所改善。

去年夏末,我与郑长忆结盟后,我有一晚去找他,撞见他噩梦缠身,为他把脉后发觉他的脉象与母后的别无二致,后来把香囊给他,他也说极有效果。我那时才猜测,郑长忆也是重生之人。” 严孤山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回忆起那些过往的日子。

李源静静地听着严孤山的讲述,他看着严孤山,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审视。

严孤山的声音颤抖起来:“李大人,我所说句句属实,请您相信我。陛下所说并不属实啊!我是真心爱郑长忆,绝不会加害于他……”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郑鹤的真心。” 李源突然开口,他直直地看着严孤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

“我为官十余载,知道皇帝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那个时候说那些话是为了诛心。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郑鹤的眼光。”

李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因为连日骑马赶路,被缰绳勒出了深深的痕迹。那痕迹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疲惫与沧桑。

“皇帝说你利用郑长忆…… 你知道吗,郑长忆跟我说过,他说利用和爱不冲突,你们在这样的时局下,又是这样的身份…… 或许郑长忆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他抬眼看着流泪的严孤山,声音疲惫:“可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寒心。太子殿下,你连你的挚爱都保护不了,那你还能保护得了谁呢?”

他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利箭,直射严孤山的内心。严孤山被这句话深深刺痛,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他知道自己的无力和失败,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郑长忆,也恨这残酷的命运。

李源看着严孤山,慢慢起身,第一次从上而下俯视着太子。

“殿下,我来投奔你是郑长忆引的路,如今他走了,让你我好好活下去,我就当是为了郑长忆,帮他看住你。我不会走,还是你太子党的人,但是以后若再有什么刀山火海,就不要来让我陪同了。

我上有老夫老母,下有幼弟,我是一介凡人,但我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干着分内的事,拿着丰厚的俸禄就好了,不想再陪你们这些半仙玩命了。臣告辞。”

他的声音坚定而决绝,说完便转身离去。

李源缓缓走出房门,脚步略显沉重。东宫的老管家恭敬地送他出去,两人沉默着走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当他们走到宫门口时,正好看到金环捧着两个匣子静静地站在门外,月色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凉薄。

李源跨过门槛,金环躬身行礼,声音沙哑地说道:“李大人,这是公子留下的银钱和地契,有一份是您的。”

李源微微摇头:“我不要,从前听郑长忆说过,银铃快成亲了,你也到年纪了,那些钱你们拿去吧。我明日去帮你们改成良籍,料理好你家公子后事后就去过安生日子吧。”

说完,他转头示意管家把一个匣子拿进去。

李源转身欲走,却发现金环跟上了自己的脚步。他微微皱眉,问道:“你不进去?”

“我,没什么要和太子说的。”

李源看着他,沉默半晌:“郑府这几日会来官兵,你先上我的马车,一同去郑府把银铃接上,你们先在我府上住几日。”

金环看着他,眼神像是极度哀伤后的麻木,没有一丝光彩。“大人仁善,只是,我等小人可能无福消受了。”

“怎么了?”

金环的目光缓缓落在地面的尘土上:“银铃谈亲论嫁姑娘两个月前出府,银铃听说是她父亲把她接走的,这几日去青州寻了个遍。

刚传信回来说,她被她父亲卖到青楼了,到那儿当晚就上吊死了。

银铃信里说,他也想死了,让我问问公子,肯不肯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