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辛希被抬上救护车,医生在一旁为他紧急处理伤。
叶子白眼中满是方辛希,没有注意到周边情况,想直接上救护车。
方禾赶紧上前阻止,小声提醒:“我姑父来了。”
方云忱看一眼方禾,眼神又淡淡扫过他身旁的女人,语气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慑:“随我去趟医院。”
“好的姑父。”
方禾乖巧的样子,和平常的自己天差地别。
等方云忱回到车里,他趁机对叶子白说:“我会告诉你表哥的后续情况,别担心。我的车,你先帮我开回家,之后找机会再联系。”
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肯定不能跟过去。
方禾多虑了,得知方云忱来的那刻,她已经断了这个想法。
她算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过去。
她没有说什么,点点头表示。
站在一旁眼睁睁看救护车关上开走。
方云忱的车紧跟上救护车离开。
警察则在旁边呼人,大部分留下来处理余下的事情,剩余的警察,拉上哭得晕厥的阿姨带去警局。
方禾原本想跟救护车,实在抵不过方云忱的眼神压力。
坐在方云忱的旁边,宽敞的空间好像变得狭窄,令人窒息,不敢大动作喘气。
诡异的氛围,袭击他的身体神经。
死气沉沉的场面,说不出的压抑。
方禾在里面待了不足五分钟,偷瞄一眼坐在另一头的方云忱,谨小慎微的降下半截车窗想透透气。
儿子遇到这种事,当爸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敢猜,也猜不透。
方辛希凄惨的模样从脑海拂过,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伤痛,攥紧双拳往膝盖上砸去。
他清楚方云忱最看不得他懦弱的样子,只要想到方辛希被抬上担架的画面,还是止不住迷茫。
求助般的问:“表哥他,没事对吧?”
距离方辛希上次受伤不足一年,谁能经得起这么折腾。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表哥身上。
那个疯女人,想死自己安静的去死不行?居然想拉上他的表哥!
他的表哥,那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该经历无妄之灾。
方云忱眼神放空,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
黄权借着后视镜看向六神无主的方禾,想安慰他几句。
这两个小屁孩,算他看着长大的。
现在一个受重伤进医院,一个担惊受怕。
他受不了一点他们受委屈。
黄权刚要开口,方云忱察觉他的动机,抬眸瞥他一眼。
他的安慰便被遏制。
方云忱收回视线,冷静的语气,似乎少了以往的冰冷:“那种伤害,不会要他的命。”
还是那副看不透,好像没感情的样子。
仅仅如此,对方禾而言足够了。
姑父说没事,那一定没问题。
他的身体渐渐放缓,不再多嘴说什么。
眼神看向前方的救护车。
医生护士正奋力救治。
到现场的时候,方辛希的惨样他看得清清楚楚。
薄薄的衬衫被汗渍浸透,膝盖伤痕累累,掌心紧握的碎片已经嵌入肉里。
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女人到底对表哥做了什么。
若不是警察不允许靠近,他非要在尸体上狠狠踹几脚。
死变态,死得不冤。
一枪放倒,算便宜她了。
到医院后,方辛希被直接推进手术室。
经过三小时的手术,才被推出来转入病房。
在方禾迫切的眼神下,医生看向方云忱缓缓说:“病人身上的伤还在可控范围,但他的身体不乐观……”
方辛希的身体里,残留大量的药物。
这种药没有通过认证,属于国内不允许流通的违禁品。
用在人的身上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医院对这方面没有任何接触和研究,暂时不能明确带来的危害。
目前能做的,唯有上仪器全方面多多观察一阵子。
方禾听完医生的话,求助的看向方云忱:“姑父……”
方云忱抬手阻止他的话,冷静的道谢后,走去一旁拨打属于国外的号码。
“放心吧,你的姑父会解决这些事。他那个人一向不善言辞,但能力一顶一的强。”黄权轻轻拍两下方禾,用这样的话语安抚。
“黄叔,我信你,我信姑父。我先去看看表哥。”方禾跟上推车。
虽说他从小恐惧方云忱,但很清楚姑父的实力。只要他愿意插手的事情,最后的结局定能如愿。
表哥,肯定没事。
方辛希被推进监护室暂时隔离起来。
方禾站在外面,看着他的身上被戴上各种仪器。
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本就白的皮肤,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已死之人。如果不是他胸膛微弱的弧度,还有显眼的红唇,与尸体无异了。
方禾见不得这样的画面,痛得他不能自已。
表哥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他一拳怨恨恨打在墙上,不断埋怨自己无能。
早点察觉表哥失联的话,断然不会发展到这步。
表哥即使再忙,都是要抽空回复别人解释的人。
长时间不回复消息,他居然没从中发现端倪。
这次若不是叶子白,表哥是不是已经……
他不敢想后面的事,又是一拳宣泄自己的不作为。
从病房出来的护士看到这一幕,烦躁的心态提醒:“这里是监护室,要发力去外面,别影响里面病人。”
够够的了,一个二个拿他们医院的墙当什么?
自毁的东西,还是发泄出口?
事关方辛希的身体,方禾明白护士的好意,不敢冒昧。
老实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这会终于记得对叶子白的承诺,无视手关节的疼痛,掏手机打电话。
在电话拨通前,他突然想到表哥肯定不希望她难受。
所以必须隐瞒重要的病情。
反正告诉她也帮不上忙。
少一个人担忧,表哥的心里好受一点。
叶子白刚从警局出来,就接到方禾报平安的电话。
得知方辛希身体无大碍,她总算恢复一些力量。
悬着的心缓缓放下来。
至少,他的情况都还好,不是吗?
方禾挂断电话后,才发现不知何时站在身边的方云忱。
这么多年,他始终没有习惯姑父的神出鬼没,吓得从椅上弹跳起来。
手机在空中跟着翻了两圈,冒着冷汗勉强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