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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宴取来绷带,将萧凌按压到榻上,随后周宴宴弯身,用一块洁净的手帕细心拭去萧凌伤口上的脓渍,再倾倒些许烈酒以作消毒,道:“你稍微忍耐一下。”

随着烈酒触及伤口,一阵阵细微却明显的刺痛蔓延开来,但萧凌的心中却无丝毫痛楚之感,反而泛起一丝甜蜜。

萧凌保持着静止,乖乖地任由周宴宴摆布,直至她细致地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层金黄的药膏。随后,周宴宴小心翼翼地将绷带解开,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他的腰间,细心固定。

正当周宴宴的手忙脚乱地缠绕着某物,一只手臂突然横过,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仿佛嵌入了他的怀抱之中,动弹不得。他们就这样面对面地僵持着。

周宴宴疑惑地抬眼,眉宇间拧成了一个结,不解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我想吻你。”

话音未落,他已然付诸行动,缓缓低下头颅,温热的薄唇准确无误地覆盖上了周宴宴柔软湿润的双唇,眼帘轻轻合上,仿佛在品味着世间最甘甜的蜜饯,反复缠绵,不舍离去。

*

“传闻萧凌已归……”话音未落,一阵粗鲁的撞门声惊扰了室内的宁静,周宴宴本能地一把推开身旁的萧凌,惊慌失措的眼神投向门外,却未曾留意手中还紧紧缠绕着绷带。这一猛然的动作,绷带骤然紧绷,连带着萧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面露痛楚。

此刻,周宴宴已无暇顾及那未经通报便闯入的黄盈玥,满心焦急地询问:“你还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的失态……”

黄盈玥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萧凌上半身裸露,眉头紧锁,那张平日里冷峻的面容此刻更添了几分不悦与恼怒,仿佛一场美好的时光被无情打断。

周宴宴的唇色如烈焰般红艳,略带些微的肿胀,脸颊绯红,眼眸深处闪烁着羞涩与慌乱的微光。这明显的迹象,仿佛在诉说着她刚刚经历了一场不经意的亲密接触。

黄盈玥的脚步在瞬间凝固,眼中掠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尴尬,“萧……萧少将军,您这是受伤了?”

萧凌随意地拿起外衣披裹在肩上,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凉意,“不懂得敲门也就罢了,难道连基本的避嫌之道也不懂吗?”

他心中暗自懊恼,为何刚才没有将门锁上,以避免这突如其来的尴尬。

当他心生不悦,面容便紧绷如弦,脸上的疤痕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狰狞生命力,眼神中闪烁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凛冽之气,直教黄盈玥吓得面色如纸,惨白一片。

“呃…真是抱歉…”黄盈玥的话语中带着颤抖,结结巴巴地道了歉,随即转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小步快跑离去。

周宴宴目睹他因一言不合便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目光复杂。

然而,刚才还一脸阴霾的萧凌,在转向周宴宴时,脸上的阴云竟奇迹般地转为幽怨。他略带责备地质问道:“她一贯如此无礼吗?你为何不曾稍加提醒或管教?”

“你对她温柔些吧。”周宴宴轻轻叹息,再次低下头,细心地为他重新整理着绷带。

萧凌垂下眼帘,凝视着周宴宴,轻声细语地说:“你刚刚不小心把我拽疼了。”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委屈。

周宴宴抬起眼帘,快速扫了他一眼,“我真不是故意的,哪里知道你会突然……凑过来亲吻。”

萧凌的目光落在她鲜艳欲滴的唇瓣上,眼神变得深邃,“我明白你不是有心的,但你还是让我疼了,是不是该给我点什么作为补偿呢?”

“补偿什么?”周宴宴一边系紧绷带,一边眨巴着那双明亮的眼睛。

萧凌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他轻声说道:“给我一个小小的吻吧。”

周宴宴刚刚恢复些血色的脸颊再次染上了红晕,她磕磕巴巴地回答:“你…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调皮了?”

萧凌悠然地俯身向她靠近,声音低沉而温柔:“其实我从来都不曾正经过。只是以前你年纪尚小,我总是尽力克制,生怕会吓到你。”

“来嘛,就亲这里一下。”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侧颊,仿佛是在撒着娇。

周宴宴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无法抗拒,只得微微仰起头,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触碰了一下,脸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萧凌的嘴角高高扬起,仿佛要触及天际,眼眸中闪烁着无尽的喜悦。

他突然低头,轻轻地在周宴宴的侧脸上印下一吻,那“吧唧”一声,响亮而充满爱意。

仿佛这一下还不足以表达他的情意,他又凑上前去,连续在周宴宴的脸颊上落下了两个深情的吻,以至于周宴宴的脸上都沾染上了些许口水珠。

“别闹了,黄盈玥还在外面候着呢。”周宴宴羞涩地红着脸,轻轻推了推萧凌,示意他赶紧整理好衣物。

萧凌见状,也不再嬉闹,开始一件件地穿上衣服。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重新拥有了生命。

回想起当年离开岳峰镇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日日夜夜,都不会笑,更不会去追寻快乐。

他认为,自己最为充实的时光,莫过于那段与周宴宴共度于岳峰镇的岁月。

每日例行巡逻之余,他总会绕道至她的小铺,只为见上一眼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少女。

而今,这位少女依然属于他,他们再也不用承受分离之苦。

在周宴宴为他细心整理衣衫时,她忽然想起了黄盈玥,于是轻声问道:“你可曾听闻过方嘉蘅这个名字?”

“方嘉蘅??”萧凌一脸困惑地发问。

周宴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名字就叫方嘉蘅。我们在抵大启京后,于皇觉寺与方嘉蘅相识。方嘉蘅表面上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但我总觉得那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