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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将目光投向林向鄞,萧凌的嘴角轻轻牵动,“林先生,岁月匆匆,咱们可真是久违了啊。”

“感激您一直以来对宴宴的照拂,往后,我与宴宴必将视您为至亲师长,心怀敬爱与感激。”一见面,萧凌便毫不掩饰地宣告着自己的主权,这些年他在仕途上的不懈攀爬,让他的性情多了几分坚韧与不容置疑,对于那些对周宴宴心怀不轨之人,他绝不容情。

“身为她的授业恩师,对她多加关照自是份内之事。倒是你,萧凌,六年光阴转瞬即逝,望你今后莫要再让宴宴苦守那份虚无的诺言了。”林向鄞的语气淡然却坚定。

萧凌的声音略显低沉而沙哑,“不会再有那样的日子了……”

他暗暗发誓,定会以全心全意对待周宴宴,将周宴宴视作自己生命中最珍贵的宝藏,倍加呵护。

萧凌不自觉地加大了握住周宴宴道手的力度。

察觉到林向鄞的情绪还算平稳,周宴宴暗暗舒了口气,随即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口吻问道:“黄姐姐还没到家吗?”

林向鄞轻轻摇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担忧:“还没呢。等她回来,你试着跟她聊聊,看她最近都和谁一块儿出门了。黄盈玥心思单纯,又是个小姑娘家,我真怕她在外面遇到什么麻烦。”

身为男子,他有些话题实在难以启齿,只能拜托周宴宴代为询问。

周宴宴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留意的。”

她心里暗自揣测,八成又是那个方嘉蘅把黄盈玥给带跑了。除了方嘉蘅,黄盈玥身边也没什么别的朋友。

周宴宴紧锁眉头,心中暗道,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大麻烦。

“萧凌现在暂时不能回家了,我打算带他去后院找个房间安顿。”周宴宴言罢,便拉着萧凌朝后院的方向行去。

萧凌顺从地跟随着周宴宴,两人穿过曲折的回廊。萧凌微微垂首,目光温柔地落在周宴宴身上,轻声问道:“你住在哪个院子里呢?”

周宴宴随手一指,“喏,就是那儿!”

萧凌微微一笑,似乎有些不舍,“我其实挺想住在你院子隔壁的,你觉得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周宴宴白了萧凌一眼,略带调侃地说:“隔壁可不行,那是苏叶和泽兰的住处。不过,我可以在我院子里再给你腾出一间房来。”

萧凌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那就这样吧。”他深知不能操之过急,只好暂时妥协。

步入庭院,周宴宴瞧见了苏叶与泽兰,她俩乍见萧凌,一脸愕然。周宴宴随即吩咐她们整理出一间客房,随后牵着萧凌步入了自己的休憩之所。

踏入屋内,萧凌轻轻合上房门,周宴宴则猛地一拽,将萧凌按坐在柔软的坐垫上,关切地问道:“不是说受了伤吗?快让我瞧瞧伤在哪里?”

萧凌舔舐着干涸的唇瓣,嗓音低沉而沙哑:“伤在后背,得你帮我脱下衣裳。”他缓缓举起双手,示意周宴宴上前解开他的衣带。

周宴宴心中并无杂念,纤细的手指轻巧地搭在他的腰带上,轻轻一解,棉袍随之敞开,露出了内里的洁白里衣。

萧凌缓缓起身,目光落在正低头忙碌于解开他里衣束带的周宴宴身上,喉间不自觉地滑动着。

随着里衣的缓缓敞开,萧凌那强健的胸膛显露无遗,却意外地让周宴宴的眼神瞬间凝固。

她眼前的,是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其上布满了错落有致的伤痕,深深烙印在她的双眸深处,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无限怜惜。

这些伤痕,有的已历经岁月洗礼,有的则依稀可见新生的痕迹,仿佛刚刚摆脱了结痂的束缚。周宴宴的手不自觉地抬起,想要触碰却又带着几分犹豫,就在这时,萧凌迅速握住了周宴宴的手,将其紧紧贴在自己的胸口。

周宴宴猛地抬头,与萧凌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相对而视。

“宴宴,你还记得吗?你曾说过,这些伤疤是我荣耀的象征,是你眼中独一无二的勋章,你永远不会因为它们而有所嫌弃。”

周宴宴的眼眶泛起了泪光,凝视着那些伤痕,内心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它们…并不丑陋……”

她温柔地抚摸着那些烙印般的痕迹,眼中满是心疼,抬头轻声问道:“会不会痛呢?”

萧凌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坚毅的笑意,“不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宴宴,别难过了,”萧凌轻声安慰道,粗糙的手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我喜欢你能为我心疼,但真的不愿看到你流泪。”

“让我看看你的背上的伤吧。”周宴宴吸了一下鼻子,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沉闷。

萧凌顺从地脱下上衣,展现出他坚实的背部,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在后腰部位,一道约莫一指宽度的刀痕赫然显现,那伤痕似乎已有些时日,只是由于未曾得到妥善的处理与包扎,愈合状况颇为不佳。伤痕周遭泛起了一圈红肿,隐约间,还有丝丝脓水渗出,显得触目惊心。

周宴宴投以责备的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心疼:“你这伤口都恶化到化脓的地步了,怎么就不肯好好上药包扎一下呢?难道你真的感觉不到疼痛吗?”

周宴宴边说边转身去翻找药箱,然而,遗憾的是,周宴宴并未找到金疮药。此刻,她心中正犹豫着是否要去向柳剑屏求助,讨要一些金疮药来。

就在这时,萧凌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轻松与洒脱:“别担心,我这儿有金疮药。宴宴,你帮我把药洒在伤口上,随便包扎一下就好。我这人皮糙肉厚,没那么容易娇贵的。”

“给我住口!”周宴宴厉声打断了萧凌。

萧凌刹那间缄口不言,双唇紧紧闭合,唯有那双眸子里,流露出一抹无辜与憋屈的神色,静静地注视着周宴宴。

周宴宴在萧凌的衣襟口袋中摸索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轻轻旋开瓶盖,向内窥视,只见瓶内盛满了洁白的药粉,想必那便是疗伤的金疮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