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怀疑到我身上了?”张启山不怒反笑,特别是吴老狗的眼神还特别坚毅。
“她不让我跟你说。”张启山给吴老狗倒了杯茶,“有时候,不告诉你事情,是为了保护你。”
吴老爷子说过,家里面总得留一个干干净净的伢子传宗接代,吴辑走了,最后剩下的,就是吴老狗。
“你不说,我不说,熹儿姐不会知道你说的了。”
吴老狗还是很天真的,他一直都以为这是吴承熹和张启山双方的秘密。
张启山没有说话,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用手指蘸取茶杯里剩下的水渍,在桌子上画了几个符号,待吴老狗看清,他伸手用衣袖擦掉,转身上楼了。
吴老狗也不同刚才的尖锐,变得沉默,老老实实吃完饭,把碗放回厨房,问前台的值夜小姐拿了钥匙上楼睡觉。
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吴老狗才缓缓回想起刚刚张启山在桌子上写的意思。
他说,有人在监视着他们,想知道真相,明早五点上五楼他的办公室。
有人在监视张启山……?和熹儿姐有关系吗?会不会她也被监视了……解九早就知道了吗?他也被监视了?
一堆疑问句出现在吴老狗的脑海里,显然他安逸的脑瓜子,暂时加载不了这么复杂的问题。
那晚上,吴老狗一晚没睡,看着房间里的时钟,眨巴着酸涩的双眼,直到时间差不多,顶着一对熊猫眼上了五楼。
张启山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他了,桌面上还有两碗小米粥。
“坐吧,是九爷叫你来找我的吧。”
吴老狗一句你怎么知道的还没说出口,张启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需要说,“长话短说吧,承熹去西藏是她自己的事情,这个你不需要怀疑,暂时还没有人能逼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其次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我们都被‘它’监视着,从长沙开始就是这样了,你还记得承熹仿造出来的拓本吗?”
“那很关键,一定要交到裘德考手上,至于能告诉你的,等到时间,我会告诉你,现在,我只能跟你说,回杭州好好生活。”
——
时间回到1952年。
吴老狗得到徒弟消息的第一时间,便是翻箱倒柜的把假的战国帛书拿出来,装好前往长沙。
几年不见,裘德考回春般重新变得意气风发。
看来他在长沙真的讨了不少好处。
坐在梧月堂的茶室里,裘德考和吴老狗各怀心思。
他们的心思难得共通了,那就是:干完这一票就收手。
“好久不见,吴老板。”
裘德考笑眯眯的端起茶杯,闭上眼睛煞有介事的嗅了下茶香,发出赞叹,“君山银针,真是好茶。”
这几年浸淫中华文化,裘德考也学到了很多针对老钟人的交易小技巧。
当然,对吴老狗这种老狐狸狗,完全不够用就是了。
吴老狗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又给他倒上了一杯茶,“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见吴老狗不吃这一套,显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裘德考也敛了敛神色。
“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让您割爱,那张藏宝图,您出价多少,我都愿意收,只是为了收藏。”
怕吴老狗不信,他还拿出了一张船票,并立下毒誓,“这是三天后回美国的船票。”
“我发誓,要是我指染了藏宝图上的宝贝,等我再次回到这片土地上,必定不得好死!”
而他内心想的,是我不能来,没说我的手下不能来。
三天后,他就要离开长沙了,他在长沙淘到的宝贝,早就先他一步去港口码头。
此时的他只缺吴老狗手上拿着的藏宝图,拿到了就直接飞回美国。
到时候路过驻长沙警卫部队,他还能去告一状,让警卫队把吴老狗和陈皮阿四带走,这样就真的永绝后患了。
他的的心思真的不是一般的阴毒,不过吴老狗和张启山早就想到他没憋好屁,提前做好了对策。
吴老狗去躲躲风头,陈皮阿四就随便吧。
自打二月红不再管事儿后,陈皮阿四就开始肆无忌惮了,杀人不用本,跟着他混口饭吃的,绝大部分都在地下给他垫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