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狗不是怂货,前脚刚和解九告辞,后脚就去北平饭店找张启山了。
现在张启山是正儿八经的军爷,也有了一定的话事权。
他在一点一点的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进发,但在前进的路途上,他却发现了,他梦寐以求的位置,在散发着恶臭的气息。
原来汪家渗透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张家间谍张启山,如今腹背受敌。
他坐在新月饭店五楼看着窗外开花儿的玉兰树,想着对策,身后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佛爷,五爷到北平了,想见你一面。”张日山敲开了门,说道。
“……不见。”张启山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点太直了,连忙补充道,“就说我不在。”
张日山应了声之后便关门出去了。
重新获得清静的张启山放下了笔,因为吴老狗的到来,他有点坐立难安。
狗老五可不会是那种随随便便挪窝出门的货。
要么他知道了什么,要么他是来问什么的,总之不会是好事儿。
张日山按张启山的原话复述给吴老狗,吴老狗只是冷哼一声,瞪了张日山一眼,后者心虚的不敢直视。
吴老狗叫了壶菜单上最便宜的茶,一声不吭边喝茶边看表演了。
他这态度,摆明了就是耍无赖,屁股粘椅子上,直到张启山下来的大动作。
吴老狗是装傻不是真的傻,就张日山这前脚上楼后脚下来说张启山不在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张启山绝对在家,就是不想下来见他罢了。
张启山不肯下来,他吴老狗就偏偏等着他。
吴老狗是在解九那蹭完一顿才来新月饭店的,一点也不担心饿肚子,天色也渐渐从阳光灿烂到了夕阳西下。
之前吴老狗就有听吴承熹说过,新月饭店的东西虽然贵,但有一样好处,茶水给了钱之后,是免费续的。
身边的食客走了来来了走,吴老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待了多久,只知道夜幕已然降临。
食客又走了一批,原本热闹的大厅,已经变得偏向于静寂,已经没有新的食客进门了。
吴老狗摊在椅子上,桌子上的茶水已经失去了温度,他也没什么想法让小二再换一壶了。
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手段。
正是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新月饭店的门口走了进来,走到了吴老狗身边,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也不管茶水凉不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
“想吃什么?难得来一趟北平,我请你吧。”
对面坐着的人正是张启山。
他本来是真的不打算下来的,但碍于小舅子蛐蛐到他面前了。
主要是吴老狗坐在这,光喝茶什么都不干,愣是从下午茶时间待到了宵夜时间。
光是茶叶都给他换了好几回了。
新月饭店准备打烊了,吴老狗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大有一副见不着张启山就在新月饭店睡一晚上,明儿继续等的架势。
不愧是盗墓贼,该流氓的时候可是真流氓的。
对此吴老狗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发现,吴家人似乎多多少少都点了些轻松拿捏张家人的小绝招。
见吴老狗不回答,张启山抬手让人送两碗蛋炒饭过来。
饭上来了,新月饭店也打烊了,三楼围栏边上,尹新月的弟弟高高在上的看着大堂唯一一桌坐着的两个人,对身后的管家挥了挥手,“让听奴她们离这里远点。”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他这个姐夫是个怎么样决绝的人,他也是在坐上了这个位置才有深刻体会的。
吴老狗在猛扒饭,他是真的饿了。
听说新月饭店的厨子都是伺候过皇上下岗再就业的,不愧是皇家御膳蛋炒饭啊。
“慢点儿吃。”张启山把另一碗蛋炒饭往吴老狗的方向推去,“听话,吃完上去睡一觉就回杭州。”
听到他这么说,吴老狗扒饭的手停了下来,他放下饭碗,擦了擦油亮的嘴,摇了摇头,“我不,你告诉我,熹儿姐去西藏的事情,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
一想到张启山从三楼翻出去假装从刚加班回来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