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镇深吃过饭就端着用过的碗筷清洗,楚潇去将狗盆也收回来清洗,天气热了后,不清洗干净就喂水,狗盆也容易发馊,
农户人家养的狗倒是不用注意这些,但猎犬不同,因着自小养的仔细,吃了变味的食物是真的会坏肚子。
闫镇深曾经就养过一只猎犬才一岁多,因着吃了山上腐烂的生肉,得了痢疾,喂了不少药也没救回来。
自那以后,他就挺注意猎犬的吃食,别说腐烂变味的,就连山上蔫头耷脑没啥活力的野物也是不允许他们抓的。
毕竟鸡瘟猪瘟的在村里不少见,有时候一家的鸡开始死,用不上几日半个村子的鸡都得跟着遭殃。
老猎户说,不止家养的会这样,野生的也会如此,遇到那种懒得挣扎懒得跑的最好别吃,直接挖个坑埋了。
楚潇当时听到这话,也就放在了心上,反正清洗这些东西也不费事。
将食盆洗好,又填上水,闫镇深也把放在柴房的箱子和水缸搬出来。
上次下山时,大多数东西楚潇都已经放入空间,但因着有人上山做工,总不好全搬干净,也就留了一些在柴房。
这会擦洗一下再晒晒,就可以搬去东屋放着,总好过放在柴房落灰。
“这些我弄就成,你进屋去歇歇。”闫镇深跑这些山路是习惯的,可楚潇长时间没走这么多路肯定会觉得疲累。
别说人,就见踏雪它们吃饱都趴在屋檐下不想动弹。
楚潇确实觉得腿有些酸,也就听话的进屋躺一会,想着反正还早,等太阳快落山时再去挖野菜。
躺在炕上楚潇还没觉得自己困,就拿着几根院子旁长出的狗尾巴编来编去。
他前几日看闫正道编了蜻蜓和小狗,觉得好玩也跟着学了学。
可惜他手笨,鼓弄了好几日也没弄明白,但是他又不死心,没事就会薅几根草继续。
闫镇深透过窗户看到就笑了笑,其实用草编东西村里长大的孩子大多都会。
尤其是不少汉子都会用这小玩意去讨姑娘小哥的欢心。
当年王五不就是用个草编的兔子把萝哥儿骗到手的。
想到这闫镇深还有些懊恼,他以前咋就没想过给夫郎编些小玩意,居然让他爹给抢了先。
这边闫镇深清理完水缸,再往窗户里望去时,楚潇已经闭上眼睛睡着,那几根狗尾巴草歪七扭八的缠绕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他夫郎到底想弄个啥。
房间中小哥睡的香甜,院外几只狗也都趴着睡觉,只有闫镇深拎着木桶来来回回的打水。
太阳快落山时,楚潇拎着箩筐走去竹林旁,山下的竹笋已经吃了几茬,而山上的却像是刚破土而出。
不过看看另一面已经老掉的竹笋,看来只有这细毛竹是新发的。
显然山下这阵子,错过了采摘春笋的最佳时节。
不过他也不是毫无收获,居然发现了蓝脸蘑,这玩意淡蓝色,虽说个头不大,倒是也容易被发现。
去年闫镇深跟他说时,他就记得这东西很像蓝色的狗尿苔。<一种长的像蘑菇的东西。>
不过现在碰到长开的,倒是还真有蘑菇的样子。
蓝脸蘑一般就是初夏时节才会长,虽说入了夏也能偶尔碰到,但累死怕也凑不够一盘。
倒是这次他寻摸了不少,别说一盘,两盘也是够的。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楚潇又掰了些竹笋,这才叫了声跟出来皮球回去。
皮球此时正抱着一颗嫩笋磨牙,听到楚潇叫它就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继续抱着竹笋啃。
“爱走不走。”楚潇才懒得搭理它,反正这里离茅草屋不远,皮球自己也能先回去,就算找不回……
这可不能怨他弃养。
他抬步就走,皮球这才停下啃竹笋的动作,见人根本不回头,汪汪叫着跟上去。
楚潇头都没回的‘啧’了一声,这狗崽和奶娃娃一样,都是惯不得的。
回到茅草屋楚潇就开始清理蘑菇,根茎处泥土多,楚潇清理的仔细,一部分今晚炒来吃,另一部分放进空间下次带回去。
细毛竹笋子也细,一层层的笋衣扒去就剩小拇指粗细,楚潇将其泡在水里。
光吃素也不行,楚潇就拿出一块肉,正好拿来炒竹笋。
烧火起锅,竹笋炒肉,清炒蘑菇,菜出锅楚潇从另一个锅中端出热好的馒头和饼。
饭菜上桌,楚潇喊了声正在补网的闫镇深:“那网别补了,下次回家买个新的。”
因着上次房子倒塌他们下山匆忙,完全忘了河里下的网,等闫镇深带人上来建房子时才捞出,那网上已然好几个大洞。
闫镇深本也想着回去再买一个,但回去后事情太多,这种小事反而被忘到九霄云外。
要不是楚潇下午睡醒看到手腕上的小木鱼,说了句好多天没吃鱼了,怕是闫镇深依旧记不得渔网破了的事情。
“我明早再补补,还能对付着用几次。”也确实只能对付,要不是夫郎想吃鱼,闫镇深也有些懒得鼓弄那些破布条。
进了厨房,闫镇深才注意到夫郎居然采了蓝脸蘑。
这东西县城卖的贵,新鲜的一斤都要七八文,有时十文一斤也是有人买的。
原因无他,数量少。
至少他们安宁村几乎就不会长这个东西,他之所以认识,也是老猎户跟他讲的。
至于吃,在老猎户没离开前也吃过两回,他没觉得味道有啥特别,顶多颜色鲜艳一些。
但今日一吃倒是觉得爽滑可口,看来不是蘑菇不好吃,而是老猎户厨艺差。
晚饭吃的晚,简单洗漱后楚潇就先回了房,又拿起几根草比比划划。
闫镇深带着猎犬转了一圈回来,进屋就笑着道:“喜欢什么我给你编。”
“我要自己编。”楚潇哪里是喜欢草编的玩具,他就是不服气自己是个手残。
看着夫郎那不服的样子,闫镇深忍俊不禁:“那我教你。”
“这个可以有。”楚潇拉着人上炕:“来,手把手教学。”
闫镇深当真环着人,一步步的操作,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率先不太规矩,两人就黏糊到一起。
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伴随着挠门声。
楚潇气的对着院子大狗:“再挠,再挠把你丢出去喂狼。”
狼崽:“……”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