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人这新赌坊开业,新的规矩实施,张六生同小的说过,说大人设立的赌坊才是真正公平的地方,才是真正能够赢得光明正大,输得心服口服的地方,所以比起以前,跑的还要勤快一些,但是输赢的钱却已经少了很多。”
陆用听着以后,不置可否的点着头。
“你们张家已经派人通知他的父亲没有?”
“大人,小的刚刚得知的时候,立刻就派了家中长子去了边关之外,去蒙古那边的围场去寻找家兄去了。”
“那张六生此刻的身后事,你可能做主?”
“大人,小的可以做主,小的知道大人刑名非常厉害,所以还请大人能够帮着小的侄儿一些,把那凶手抓到。”
“本官知道,本官想说的是,这张六生可是要检验尸身的,而且这个检验是必须要做的,到时候你得签字画押才可以。”
“大人,小的愿意签字画押。”
“仵作,把这里的画图画好,然后让劳役把尸身抬出,看看这里的足迹和手指纹路,尽快拓印下来,再让苦役把尸身拉回府衙殓房,等本官回去以后,再做进一步检查。”
陆用说完,直接就出了茅厕,然后站在茅厕门口说道。
“周庆,安排衙役把这附近搜索一遍,看看有无刀具遗落,等到尸身被苦役运走以后,让粪工把每个粪池全部清理一遍,看看有无刀具遗落。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你过会儿把带到南墙那里,让他侯着,本官到时候要问话。”
“是,大人!”
陆用说完,再次往顺意赌坊的南墙方向去了。
这里有一具尸体是头部抵在墙壁之上,身体正好卡在南墙和东墙之间的夹角里面。
整个南墙以及夹角的地方都是血迹斑驳,地面草地之上,也有滩状血迹。
陆用现在根本没有去研究伤口是如何形成的。
“荣茂昌,让赌坊的副管事过来,是他发现的尸体,本官要听听他说的。”
荣茂昌赶紧就把身后的一个三十多岁年纪的男子拽了出来。
陆用看了看这个副管事问道。
“是你第一个发现这个死者的?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副管事这会儿哭丧着脸,先是看了看荣茂昌,又看了看陆用,咕咚一声跪了下来。
“大人,这里是赌坊一些尿急的赌客撒尿的地方。”
荣茂昌一听,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管事在这里管的什么事?我三番五次的强调,不准在赌坊围墙下方撒尿,为何还有?就算是尿急,那赌坊大门转角的尿桶呢?”
“回荣大人话,尿桶前日就坏了,尚在木匠那里修着,小的想着一个晚上两个晚上应当没事,而且小的也在赌坊之内告知了赌客,让他们有了尿意就赶紧去茅厕,应急的尿桶坏了,可是就是有人不听,那陈迎松喝了酒以后,说要尿就要尿,小的怕他在赌坊发酒疯,所以也就任由他在南墙那里小解一下,可是真的不曾想到他会被人害死在那里。”
“昨夜他的输赢又比较大,手气刚刚好点儿,我又怕他着急上火的,一开始就看到了他在这里撒尿,第一次小的还提醒了一次,可是陈迎松根本不听,还说这深更半夜的,谁还来注意这些,小的想着也是,所以小的就放纵了陈迎松在那里撒尿了。”
“到了陈迎松第三趟的时候,小的见他好一会儿没来,以为那家伙准备在南墙根那里大号,所以赶紧跑了过来看看,没想到那会儿陈迎松已经倒在了地上,小的把烛火凑近了一看,陈迎松那会儿已经就是一点儿不动弹了。”
这副管事说到这儿已经是鼻涕眼泪一大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