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用非常谦卑的朝着百姓最多的地方,微微躬身,脸带笑意的挥了挥手。
“你看见没有,大人朝我挥手了,刚刚就是我喊的,你们看见没有?大人和我招手了!”
刚刚喊了一嗓子的青年人,这会儿激动的不行,朝着他身边的人不停的说着。
陆用看了周庆一眼,然后悄悄说道。
“给十文钱给那个后生,就说我赏的,但是一定要说,只准叫陆大人好,不准叫城主好,或者其他的什么。”
周庆立马点着头,拿出一枚十文大钱朝着那个青年走了过去。
“你,过来一下,大人赏你十文钱,你这声陆大人好,大人说你喊的有诚意,是发自内心对他的尊重,所以赏你十文大钱,请你喝杯茶!”
那名青年顿时眼泪就出来了,一个劲的点着头,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陆大人好!”…………
这会儿旁边的百姓全部大声喊了起来。
不过这下可没有什么十文钱了,周庆只是对着这些人点点头,转身就进了顺意赌坊。
“这位公子,我出五十文钱买你这枚大钱如何?”
刚刚那个青年,大钱还没揣进口袋,就有人开始涨价要买走那枚大钱了!
“不卖,不卖!我要留着,陆大人说了,这是因为我对他尊重,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才赏了我这十文大钱,我家里也不是缺十文大钱的,但是这一枚肯定不一样,就凭这枚大钱,我找媳妇都会好找一些了。”
这个青年总算还有些头脑,一边说着,一边就把这枚大钱揣了起来,然后飞快的跑了。
估计他也怕自己经受不住诱惑,万一有人出什么五两十两银子的,那真的会扛不住给卖了。
周庆在院内门口看着这个青年跑的方向,朝着一个衙役说道。
“查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如若没有问题,明日把他带来衙门。”
“是,周大人!”
衙役赶紧应了下来,接着就去打听这个青年是谁去了。
陆用此刻已经站在茅厕里面,这种茅厕的蹲坑可都是按照陆用要求改进的,虽然底部还是大缸,但是这种大缸蹲的位置,就是定制为蹲位和大缸一体烧制成功的大缸,而且每个坑位都有隔断和木门,只有小便池和过去那种老式便池一样,是一个大长槽。
茅厕里面是非常干净的,小便的地方和大号之间的距离很大,有将近五米的宽度,六个蹲位,每个蹲位的上方是镂空的,但是上方是有熏香在上方的,最重要的就是大号那里有盖板,而且厕筹都是新的,用一个就扔一个到旁边的盒子里面去,后来进了赌坊的人有人偷着带回家,赌坊这才什么都不查,专门查偷厕筹的。
陆用来到厕所最里面一个大号蹲坑的位置,里面一个男子蜷缩在里面,整个木盖上面是一片黑褐色的血迹。
陆用首先打量了一下死者的穿着,干净整洁,鞋子也是簇新簇新的,头上戴的方巾也是丝绸做的,看着就不是穷苦人家的百姓。
“鲤鱼巷的里正可曾来了?”
陆用朝着周庆问了一句。
“大人,已经来了,属下这就让他进来。”
周庆说完,立马出了茅厕,从外面带进来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
陆用看见里正要行礼,立马就阻止了。
“这里就不用行礼了,说说这个张六生,本官听听他的情况。”
“谢大人!小的是东九坊鲤鱼巷的里正张甲春,这张六生是小的大哥的嫡长子,也是小的的亲侄儿。小的大哥是马贩子,一直往来于辽国蒙古和武朝之间,平日甚少在家中,张六生上面有五个姐姐都已经出嫁,下面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张六生平日里就是接应我大哥从辽国,蒙古买来的马匹,在这里的马市进行交易,不说日子过得多好,比起一般百姓家里,那也是富足很多。”
“张六生自从娶亲生了两个儿子以后,就开始流连于赌坊之中,输赢皆有,谈不上嗜赌如命,但是也是赌坊常客,一年下来,大概要输上二百两银子,这对于一般百姓来说很多,但对于我大哥家来说,只是十之其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