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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乔府的时候,刚好日头西斜。隐去心中苦涩换上如常的神色,来到祖父的延寿堂。

延寿堂只有四姨娘在,她叹着气说:“老太爷带着老爷和大公子去了祠堂,这一走却不知归期几何,老太爷心里也难受得紧。”

乔挽像是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这次有我百草堂的医官同去,辽东将士一定不会再受伤病困扰,定能早早平定辽东战乱,早日班师回朝。”

“你祖父也这么说的,”这话显然让四姨娘开心了,她眼角皱纹尽现,“自从挽儿回府,我们乔家大有愈来愈顺遂之势,咱们就盼着你五伯和你大哥早日回京,都娶上媳妇好好成个家,到那时府上才够热闹哟。”

祖孙二人说话之间,乔老太爷带着乔梁和乔扬回来了。

一见乔挽在这儿,乔梁就嗔怪:“一大早的跑出去玩,你大哥后日就要回辽东了,你还有闲心出去逛。”

“我才没有闲逛,我一早去了百草堂,听祥顺哥说了他们随军出征的事,又检查了他们所要带的草药。”

厚着脸皮说谎话的本事,乔挽发现原主从小就擅长,只是嫁进忠勤伯府后戴着面具过活才将她的劣根掩饰得极好。

乔老太爷就呵呵地笑,白了乔梁一眼:“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数落孩子。你又不懂医,这事儿不就得挽儿去办嘛。”

乔扬倒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乔挽见他褪去酒意后脸色有些浮肿苍白,眉尖一抹哀愁似有似无。

出了延寿堂,乔扬追上乔挽低声问:“听说了么?”

“什么?”

“苏三跑了。”

“跑了还不好,不比死在苏家人手里强?”

“所以,你是知道的。告诉我她在哪儿?”

“你松开!”

“告诉我!”

“再不松开我可喊人了啊?”

“告诉我,我就松开……”

“爹——”

“闭嘴吧,祖宗!”乔扬捂住乔挽的嘴,松开紧紧捏着她胳膊的手。

乔挽揉着胳膊,翻着白眼:“我只知道,她没死!”

这只能是极限了,想起秦鹤鸣的叮嘱,她暗暗决定再多说一句她就是狗。

没想到乔扬并没再追问,他神色颓然地怔了怔,自言自语道:“活着就好。”

第二日乔家上下齐动员,开始准备乔扬回辽东的东西。乔挽也不能耽搁,马不停蹄地前往百草堂,百草堂随军医官已经整装待发。

二十几个年轻壮实的门徒,皆穿着灰色长褂,头戴玄色方巾,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模样。

祥顺将元吉拉了过来:“大小姐,以后您有事儿就尽管吩咐元吉。他本来就会些医术,这么几天堂里事务都熟悉了。”

乔挽这才想起前两天祥顺亲自面试一批伙计中就有元吉一个,不免多看了两眼。

元吉是个机灵的,急忙走出来给她行了个大礼:“大小姐,元吉不才,日后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医者本职救死扶伤,说这些话就显得过于圆滑世故,乔挽本是不喜。

碍于是祥顺极力推荐,她也不好多说,便随便点头应付过去。

检查了一应物什,又从百草堂的药堂里取出她亲自调制的止血药,嘱咐了祥顺具体使用方法这才安心。

见一切准备妥当,她问:“祥顺哥,这一趟去辽东可不光是代表兵部,更是壮我们百草堂名号的,所以万不能有闪失。”

祥顺立刻收敛起脸上的笑,恭敬地说:“大小姐放心,咱们头上这块匾的四个大字时刻铭记在我们心里,不管走到哪里无非都是这几个字:仁心济世。”

见祥顺还有许多事要准备,乔挽也不好总拉着他说话,便想着先回府。

元吉急匆匆从后面赶上来:“大小姐,大小姐留步。”

对于这个人,乔挽有着说不上来的奇怪情绪,便只淡淡地笑着问:“何事?”

“听祥顺哥提起,您正在为调制一剂药而忧心,小的不才,想为大小姐分忧。”

“解蛊毒的方子,你可有把握?”

“我自幼在雪峰岭的法金寺出家,法金寺的方丈酷爱寻访各地药材,在对小众医术颇有些建树。虽未系统地与之学过,耳濡目染也略知一二。”

乔挽虽一路读到医学博士,却从来都相信人外有人,都说高手在民间,她真的见过困扰导师多年的医学难题被几味类似民间偏方轻松破解。

左右现在她还未研究出个所以然来,便将方子给了他说:“有消息告诉我就行。”

如意跟在她身后,疑惑地说:“听伙计们说元吉是半路还俗的和尚,奴婢只听过半路出家的和尚,却未曾听说半路还俗的和尚。”

这丫头最爱发掘一些常人看不到的问题,乔挽边走边想着,这元吉过分的圆滑世故可不见有分毫的佛门弟子的影子。

京城内各医馆药堂林立,除了百草堂还有常春堂、如意堂及乾坤医馆等几个出名的医馆,百草堂又是最近风头正劲,不经意间就极有可能给百草堂招来事端。

在从百草堂回到乔府这一路上,她已经暗暗下决心观察一下这位来历有些奇怪的伙计,若是其他医馆有意安插,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尚未大亮,乔家已是鸡鸣犬吠,一片忙碌之景。

卯初时分,一大家子坐马车的坐马车,骑马的骑马,浩浩荡荡地向着北城门进发。

乔扬身披战甲,肩披披风,在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身姿挺拔如松,盔檐低垂遮住额头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薄唇紧抿,眉宇间透着十足英气与他身上散发的凌厉气息交相辉映,这副气质哪里还是那个搞恶作剧吓唬小姑娘的顽劣少年?

想到这里,乔挽掀开马车帘子,向着西城门的方向看去。

今日应该也是武玄业回陕西的日子,不知道那个丫头现在如何了?年仅十七岁的少女从此就要过上寄人篱下奔波讨生活的日子,乔挽已经救了她一命,现在能做的也许只有在心中期盼着她能好好地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