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和张芊芊一块走出来。
表哥会心一笑,朝我递来了一个“你小子可以啊”的眼神。
打过招呼之后我们就上车回家。
到了家里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宾客也来了不少了,都在说话聊天。
少时,我爷爷和我爸迎来了几个领导。
两个是我爸单位的总监和副总,还有几个穿着夹克,皮鞋,戴着眼镜,身后还跟着几个秘书一样的人。
我表哥悄悄跟我说是县里的二三把手,还有一个是市里的人物,应该都是处一级领导。
简要来说,领导们是来慰问的,顺便也拍了一些照片,还送了一些茶米油盐。
转眼到了开席的时候。
太爷,师父,爷爷,还有一些我爹一辈的亲戚,包括张支朝夫妇坐在主桌。
我和表哥,张芊芊坐在一块,桌子上都是我们这一辈的孩子。
今天的席面比起当年可强了太多了。
鸡鸭鱼肉,焖溜熬炖,九个热菜,四个凉菜,这叫十三太保,喝的是西凤,抽的是华子。
后院是雇来做大席的团队用的,从早到晚没有停过火。
席面从屋里摆到了院子里,地方不够,又拉到了院子外面。
前两天的席面只是破题,大轴还在最后一天。
这几天晚上还都有戏班子来表演唱戏。
因为太爷爱听戏,这次是大操大办,请的是全套的戏班,能唱梆子,也能来京剧,还有秦腔。
头天唱的是《锁五龙》,《夜奔》,《苏三起解》
第二天唱的是《金沙滩》,《穆桂英挂帅》,《将相和》
第三天是秦腔的曲目,《徐龙打朝》,《穆柯寨》,《八大锤》
开席没多久之后,领导们也就走了。
众人就更放得开了。
给太爷祝寿,连敬了几轮。
后来我爹就把我叫到了屋里。
太爷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清醒了,冲我招了招手。
我连忙过去:“太爷,您认得我是谁吗?”
太爷道:“小年,你怎么糊涂了,我什么时候不认识你了,你这孩子。”
我和太爷喝了两杯酒。
我爸又把我拉到旁边坐下。
这边已经坐定了两个人,我五爷唯一的儿子,我爸的弟弟,我叫小叔。
小叔比我爸小五岁,年轻的时候四处鬼混,气得我五爷跟他一度断绝关系,差点逐出族谱。
而且我小叔是出了名的掌带子纹,眼含桃花,处处留情。
后来在外面闯荡些年,也算是功成名就,赚了不少钱,这才衣锦还乡,就此也算是改邪归正。
本来这算是件好事,我五爷和我五奶也挺高兴的。
唯一发愁的是始终无后啊。
(我堂弟不算,他本应该是我表弟,因为不姓江,我小姑这两年准备离婚,她比较强势,而且我前姑父人品不行,这两年正商量给我堂弟改姓呢,等改过了姓,上了宗谱,才算是老江家的正根。)
说回我小叔。
我印象中他是一个特别帅的人,小的时候一见我就喜欢抱我,给我买各种好吃的。
还带我去洗过脚,我人生第一次去KtV也是他带的我。
不过这人确实挺没溜的,我见过他的女朋友都有十几个了。
说起来我们也有两三年没见过面了。
听说他现在在南方跟人合伙开了几家商K和洗脚房,钱不少赚。
而且也结婚了,人也收敛了很多,就想要个孩子。
可这些年试来试去,铁棒都快磨成针了,就是怀不上了。
两人去医院检查,结果显示两人身子挺正常的。
我笑着跟我小叔打了个招呼。
他倒是比前几年胖了些,有点发腮。
“年儿,来,坐这儿!”
我一坐下先和小叔干了一杯。
我爸和我小叔把情况一说,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从我小叔的面相上看,倒不像是绝后相。
一般来说眼下无肉,才会孤独到老,看我小叔的面相是个能发横财的人,子孙运也还可以。
不过毕竟我不擅长看相,而且光看面相也不一定准。
我又问小叔要了生辰八字,推演命里八柱。
从年柱来看,他倒是会有婆媳不和的问题,但是就日柱而言,当有高寿,命中还有一个儿子。
我把推演的结果一说,小叔和我爸沉默不语,而我五爷走了过来,听到我的话之后,拍着大腿直呼造孽啊!
我小叔立马紧张兮兮地央求五爷小点声。
我立马猜到了还有一种可能。
于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叔,你跟我说实话,你和我婶子之前是不是堕过胎?”
小叔扭扭捏捏地说道:“年儿啊,这个难道也有影响?”
这话只要出口那就是堕过。
我五爷气得拿拐杖杵我小叔:“你个伤天害理的畜生!”
“五爷五爷,您消消气,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怎么解决这个事情。”
我连忙劝五爷息怒。
五爷长叹一息道:“年儿啊,不怕你笑话,你小叔当年跟六个女人都堕过胎· · ”
我一听脑子差点都没反应过来,六个女人都堕过胎,我小叔这也太· · ·
“小叔,你还记得那六个前女友的孩子打掉的时候都有多大吗?”
小叔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有几个都是刚发现就打了,也就一个多月,只有· · 只有一个时间拖得久了,都三个多月了· · · ·”
我将精神集中起来,闭上眼运气,再睁开看向小叔。
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随后我让小叔把他老婆叫来。
婶子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左右,长得非常有气质,身材保持的很好,听说之前是小叔洗脚城楼底下开超市的老板娘,被小叔疯狂追求了半年才谈的对象,然后一年半的时候结婚。
可我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首先是婶子的脸色非常难看,一看就是很久没有休息好,眼袋很重,印堂上还隐隐有一股黑气。
小叔把我拉到一边说道:“年儿啊,叔还有个事没跟你说,你婶子不知道我之前那些事情,你小叔我现在可是改邪归正了,你可不能告诉你婶子,想想办法给我圆一下。”
看着小叔央求我的样子,我自然是得帮他,毕竟是一家人。
“叔,我帮你圆也可以,不过你得跟我说说,婶子晚上睡觉是不是老做噩梦?”
小叔顿了一下,思考了一下说道:“她倒是说过,从我们俩开始要孩子开始,总能梦到房间里有小孩的声音,呜呜呜地哭,但是看不见人,这不会是闹鬼了吧?”
我说道:“不是鬼,顶多算是个灵,超度一下就好了,叔,你要是信得过我,就按我说的做。”
小叔连忙点头:“信信信,小年儿,我早就听你爸说你是个道士,这件事你说咋办就咋办,钱不是问题。”
我摆摆手:“都是一家人,不要几个钱,你去准备一些元宝,不要叠好的,你买回来纸自己叠,一共要叠五百只,然后买两个灯台,一只香炉,一对花觚,然后这个需要我师父的法印,你得给老爷子买两条烟,然后三天后下午两点,我们去山神庙做一场科仪超度婴灵。”
小叔对我的这些要求无有不允,又问道:“那这样就好了?我和你婶子是不是就能要上孩子了?”
我说道:“当然不是,你这两天和婶子不可以同房,不要有过于亲密的接触,不要饮酒吃荤腥,对了,我这里有一本《太上三生解冤妙经》,你回去抄一百遍,也不多加起来也就是十八万字,到时候拿过来,记住啊!不可以有错别字,必须跪下来手抄,然后背诵下来,要是背不下来,或者抄不够一百遍,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说着话,我从怀里掏出一本《太上三生解冤妙经》递给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