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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亲教导

滕云越眯眯眼,有些被耀眼的日光刺到,樊清尘在一旁小心扶着他。

滕云越身上已经没一块儿好肉了,宗门的鞭刑可不是说说的,纵使是滕云越进去,也脱了层皮才出来。

樊清尘在滕云越身上左看右看,好不容易才寻了块儿好地儿,才小心翼翼将人扶稳。

“师兄,究竟是何等大错,宗门要将你如此惩戒?”

樊清尘满面担忧不解交错,看着滕云越凄惨的模样,似是感同身受般龇牙咧嘴。

滕云越面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靠在樊清尘身上,闻言并未搭话,只摆摆手,声线虚乏:“多说无益,我还须休养些时日,还是先回浮鸾峰吧。”

樊清尘无奈地叹了口气,扶着滕云越乘风回了浮鸾峰。

即使时时刻刻都在算着时辰,滕云越还是不怎么放心,在四周变换的景色中,他低声问道:“我进戒律堂几日了?”

樊清尘沉吟片刻,笃定道:“已有一旬了。”

滕云越心头一紧,慌忙掐诀,感应沈止罹位置,却不慎牵动周身伤势,胸口血气翻涌,几乎要呕出口血来。

“师兄!”

樊清尘连忙将人扶稳,挥开浮鸾山结界,片刻间便将人安置在小榻上。

“你这是作甚?你现下还动不得灵力。”

滕云越捂着心口缓和片刻,才咽下涌至喉口的血气。

灵力慢慢恢复,身上的密布的外伤逐渐愈合,滕云越闷咳两声,摆摆手:“无事,是我心急了。”

樊清尘见滕云越老实坐在榻上,这才松开他,从储物戒中摸出一瓶丹药,倒出一粒递给滕云越。

滕云越咽下丹药,灵力在药力催动下飞速运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樊清尘见人面色好了许多,一屁股坐在榻上,滕云越不愿说他为何遭此刑罚,他便也不问,挑拣着宗门中事同滕云越说。

“说来也巧,你进戒律堂的第二日,不少弟子不知领了何命,纷纷下山去了。”

樊清尘给自己倒上杯茶,靠在榻上,兴致勃勃的同滕云越说起这遭新鲜事。

滕云越眉心一跳,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可周身的伤势让他来不及多想,只想着尽快恢复,去寻不知去了何方的沈止罹。

而沈止罹此时,正盘坐在装满了圆润石子的蒲团上,竭力控制着身体本能的颤抖,不让身形移动半分,而他面前,是一尊精致的香炉,炉上插着一支燃着的线香,其上青烟笔直向上,不曾有半分偏移。

病恹恹的九方瑾歪在轮椅上,捧着药茶啜饮。

“错了。”

那缕笔直的青烟只抖动一瞬,身旁便传来九方瑾懒散的声音。

沈止罹微微抿唇,小心翼翼操纵着神识,团团朝看得见摸不着的青烟包裹而去,在他神识无限贴近无形的青烟时,扭曲的青烟顿时恢复成之前的笔直向上。

九方瑾看着又恢复平静的青烟,眸光一转,落在香炉上已堆了不少的香灰,内心赞叹,面上却丝毫不露,似是犹嫌不够,他放下茶盏,唇角勾起笑,眼中闪过孩童恶作剧般的狡黠。

“跟在你身边的小丫头,看着颇有些天资,是你女儿?”

沈止罹眼睫颤了颤,并未搭话。

九方瑾也不在意,自顾自摸着下颌猜测:“不对,你们二人长得没有一点相像,难不成,是其他偃师族人遗孤?”

沈止罹呼吸平稳,对九方瑾聒噪的声音充耳不闻。

“我看她虽目盲,视物却同旁人无异,是你教她的?”

线香快要燃尽,青烟越来越细,沈止罹额头起了薄汗,竭力压缩神识,朝那缕细长的青烟无限接近。

额角突突跳着,沈止罹操控神识向来粗旷,从未尝试过像这般精细,明明自以为对于神识,他已无比熟练,可按照九方瑾所说的做起来,却十分艰难。

余下的线香不过一寸,屋中香气弥漫,带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甜腥香气,让思绪高度紧张的沈止罹有些头脑发晕,这一点不适,也随着九方瑾密集的问话被沈止罹忽略过去。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九方瑾都未看见那笔直的青烟晃动一瞬,顿感无趣,撇了撇嘴,懒懒往后一靠,捧着仆从加满的药茶慢慢喝着。

最后一截同指头差不多长的香灰落下,青烟逐渐消散,沈止罹慢慢睁开眼,深吐口气,撑着膝盖站起。

一直伫立在角落的仆从立时上前,将落了一地的香灰清扫干净,连同香炉一起清理干净退出门去。

察觉沈止罹的目光,九方瑾咽下口中药茶,掀起眼皮望过去,淡声道:“今日这遭,可满意?”

沈止罹抿抿唇,不知如何评判,但看着九方瑾透着讽意的眼,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

九方瑾将茶盏扔在身侧傀儡托盘上,勾起讽笑,奚落道:“六柱香,若你是初学便罢,可偏偏你能和我过上两招,为何只能坚持六柱香?”

沈止罹垂眸,面上现出惭色,低声道:“是我心不定。”

九方瑾哼笑一声:“还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仆从递来温热帕子,九方瑾将手擦净,素白指尖被稍烫的帕子敷得泛粉,一碗漆黑汤药被呈上来。

浓郁药味稍稍冲淡屋内浓郁的香气,九方瑾眼也不眨的吞下苦涩药汤,在清茶漱口的间隙,他沉声道:“外头不少人在找你,是敌非友,你若无事,便莫要贸然出去。”

沈止罹蹙眉,他行踪向来隐秘,为何骤然出现一波人在寻他?

九方瑾吐出口中清茶,擦了擦唇角,抬眼望向沈止罹,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那拨人从任城而来,看来,你除了问道宗,还得罪了任天宗。”

轮椅滑过地面的咕噜声渐近,九方瑾靠在椅背上,明明比沈止罹矮了大半个身子,目光却仍旧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表弟,你的本事,可大的很呐…”

沈止罹心头一跳,顿时明白,是任天宗不信不渡的说辞,认定自己已然堕魔,才会遣弟子前来追捕。

在九方瑾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沈止罹心口一阵一阵的揪痛,不知是为还没有音信的滕云越,还是为了自己越发脏污的名声。

心口传来的莫名情绪,让沈止罹忽略了九方瑾意味深长的感叹,还未等他询问,九方瑾自顾自道:“任天宗秉阳,前些时日不知为何,回宗不过半日,便被罚入戒律堂,罚了三千戒鞭,表弟,你可知为何?”

九方瑾目光始终关注着沈止罹神色,在他说出这句话时,终于看到沈止罹稍变的神色,之前任自己如何刺激他,他始终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偏偏现在,为了一个修士,泄露了丝毫心绪。

这还是沈止罹同滕云越分开后,第一次听见他的消息,他目露惊异,唇缝微启,一副十足震惊的模样。

九方瑾看着沈止罹震惊的模样,分明他如自己所愿这般变了神情,可心中偏偏升起不满来,明明之前自己说什么他都面不改色,如今轮到一个外人,却如此上心,连自己这个表兄都无法牵动的心绪,被一个外人轻松打破。

“我,我不知…”

沈止罹说的磕磕绊绊,九方瑾面色更加阴沉,大氅下的手紧紧攥着扶手,他重重挥袖,往门外行去。

“我对此不感兴趣,你也莫要同我说这些。”

沈止罹刚想追过去,却见九方瑾微微侧头,冷声道:“莫跟过来。”

九方瑾心中憋着气,操控着仆从推着自己寻了处清净地界儿,独自冷静。

已至初冬,呼啸的寒风丝毫吹不到裹的严严实实的九方瑾,他微微眯着眼,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和在寒风中摇晃落下的枯叶。

九方瑾阴沉着面色,紧紧攥着手中手炉。

鲜活的笑闹声隐隐传来,九方瑾神色一顿,稍稍松了手,柔嫩掌心被稍烫的手炉烘的发疼,九方瑾神色怔愣,他慢慢抽出手,暴露在寒风中。

冰冷的风飞快带走九方瑾掌心热意,不过几个呼吸,修长手指已经冻的不可屈伸。

笑闹声逐渐接近,幼童稚拙的笑声被风声带过来,这座终日死寂的宅子,仿佛也起了一丝生气。

九方瑾仿佛被吸引了般,艰难撑着身子坐直,神识探过去,看见小脸红扑扑的铮铮同山君互相追赶,连作为掩饰的竹竿都没拿,圆滚滚的脸上是纯然的快乐。

铮铮和山君正笑闹着,山君仿佛察觉了什么,骤然停下,朝九方瑾方向看过来,铮铮后知后觉,也跟着山君望过去。

笑闹声停滞,仿佛是自己破坏了这幅和谐景象,九方瑾顿生不满,泄力靠在椅背上。

被九方瑾修好的小童木着脸走过去,朝铮铮和山君道:“公子有请。”

铮铮和山君面面相觑,对视一眼,半晌后,跟在小童身后,朝九方瑾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