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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风目光清冷,一扫被两个丫鬟扶上花轿的叶琉璃,她身上所穿竟不是宫中霞帔,而是一袭金丝线所绣的喜服,这身段高挑如柳枝,的确撑不起霞帔。等着禁军搬出嫁妆,在鞭炮声中接亲而行。

叶琉璃坐在花轿中,颠簸得头更晕,抬手一摸脑门,暗叹:“来得好快,发烧了。”

华乐和曾安然走在后面,捂嘴小声道:“尚宫,这莫不是个傻子?说话都不知道婉转些,如此直白,差点弄得下不来台。”

“只是听闻她笨拙,不识文墨,不成想这脑袋也不好使。还有那像竹竿的身板,有些地方还算过得去,若说到生养,怕是不如人意。”曾安然也不是打击叶琉璃,就她那智商想在京中生存,难!

华乐一笑低语:“模样生得倒是好的,这凤服都撑不起,也是个没福的。”

“出手倒是大方,我们身在宫中,如何关照她?还真是傻得可以。”曾安然笑得一脸讽刺,扬手示意华乐别说话了。

冬月的北方,天气已经寒风呼啸,透露着寒凉,为了一睹摄政王娶亲,百姓们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围上街来凑热闹。看到花娇走过,后面是一个接一个的大红箱子,被禁军抬着那扁担都压弯了,指不定里面都是金银珠宝。

“叶家有女花瓶姿,金山银山秀盛京,盛京女娘腹经纶,江南花姿末相望。”突然围观的人群中又响起了这首打油诗,霎时一道接一道的声音跟着附和起来。

云秋风目光淡扫了一眼,讽刺叶琉璃的京中百姓,默不作声。

莲心和莲蓉一人一边,走在花轿左右两侧,俩人的目光都含着一抺讽刺和不屑,扫过街道两旁讽刺她家主子的百姓。

叶琉璃喜帕下的嘴角,也勾起一抺淡淡的嘲讽。这京中人为了讽刺她,还真是用心良苦,连打油诗都出来了。她要是在乎,她就不是叶琉璃。

接亲队伍回到摄政王府,云秋风按习俗抬脚踹了轿门,轿夫压低花轿,莲心和莲蓉小心翼翼扶出主子。

王府等着的喜婆将永结同心红绸,一头放到摄政王手上,一头放到新娘子手上,扶着新娘子入府。

新娘子一入府,府中宾客的目光全落到了新娘子身上,看到竟是个身形纤弱的女娘都为之一惊。这叶家家财万贯,怎么还养出如此瘦弱的女娘来?当他们看到后面一箱接一箱的嫁妆抬入府中,足足二三十个箱子都瞪直了眼。

太后瞅着儿子牵到跟前的女娘,那纤细的身段,顿时心里就失望了。

皇后和吕晚晚宋晚昔则忍不住在心里笑了,此等娇弱女娘想要替摄政王府添丁,就这像扶柳的身段,能生几个?

其实叶琉璃也不算矮了,差不多一六三四还是有的。如果和北方人比起来,普遍还是比矮的,加上她瘦,就显得纤弱了些。

礼官高呼吉时已到,行天地之礼。

叶琉璃脑袋昏沉沉的被喜婆扶着,像个木偶一样和一个陌生男子拜下天地,送入了洞房,坐在床边心里竟莫名紧张起来,这脑袋也越来越重,真担心这新郎还没来掀喜帕,她就扛不住先倒下了。

“小姐,你还行不?”莲心小声问,昨晚主子半夜爬起来泡了凉水,早上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怕她顶不住。

“还能撑撑。”叶琉璃轻声回,为了逃避洞房,她昨晚半夜醒来让自己受罪,差点没冷死她去。

“莲心,不能再唤小姐,要唤王妃,免得落人口实。”莲蓉提醒莲心要改口了。

莲心“哦”了一声,小声道:“也不知道这宴席要到什么时候?我去门边看看情况。”

莲蓉看着莲心趴到门缝往外瞧,小声问主子要不要喝水之类的。

叶琉璃说想喝,莲蓉跑到桌边倒了一杯,端着到床边给主子。

“前院”宴席进行得热火朝天,皇太后用完膳和太后要回宫了,交代儿子少喝点酒。

云秋云让钱俊护送母后和太后回宫,酒过三巡看着天色也暗沉下来,回了新房。

摄政王的婚房是没人敢闹的,宾客和京中贵公子都不敢造次,乖乖待在前院吃喝。

冯明亮领着雪梅雪萍送主子回到新房,给了守在门外的喜婆赏赐,示意她离开。

莲心和莲蓉规规矩矩给入新房的姑爷见礼,俩人走时忍不住看了床边的主子一眼。

冯明亮见两个丫鬟出来,招手示意俩人跟着他走到一旁,才笑道:“二位姑娘,老奴是王府管家冯明亮,二位姑娘也饿了,随雪梅去后厨用晚膳吧!这里有雪萍守着。”

“多谢管家!”莲心和莲蓉跟着叫雪梅的丫鬟下去用膳,冯明亮让雪萍守着,也去了前院。

房中,叶琉璃紧张得半死,看着面前出现一双红色靴鞋,喜服袖下的手都攥紧了。

云秋风伸手轻轻掀开叶琉璃的喜帕,看着满头凤冠下,半低着头的女娘,弯腰大掌一伸勾着她下巴抬起,入眼的是一张上了妆容,仙姿佚貌的朱颜。

叶琉璃怔怔喘着重气看着眼前,剑眉星目,轮廓分明,面如冠玉的男人。明显有些惊讶自己没有嫁一个,不入眼的男人,还是个俊俏郎君。可再好看的男人,好像也让她的心,生不出一丝涟漪。

“王爷,你长得真漂亮。”叶琉璃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差点没整得云秋风手滑,丢开她下巴转身走向桌边。

“妈呀!这男人也太高了吧?起码一米八的大个。还有这玉树临风,肩宽腰窄,大长腿的身姿,得迷倒多少万千少女?”叶琉璃盯着云秋风的背影暗叹,强撑着发冷的身子,再不快点喝交杯酒,她快撑不住了。

云秋风感觉到身后盯着他的眼睛,倒了两杯酒端着走回床边,缓缓坐下示意叶琉璃喝酒。

叶琉璃接过酒杯,突然腰上一紧,吓得一个激灵,手上的酒撒了一半,双眼泛着花痴,咬着嘴唇娇滴滴责备:“王爷,你好威猛哦!像狮子一样。”

“这女人会不会说话?竟把他形容成野兽!”云秋风听到叶琉璃对他的形容,心中暗抽搐,看着她花痴般的目光,就着她手把合卺酒喝下丢开她,拿过酒杯起身。

叶琉璃脑袋痛得厉害,头重脚轻看着云秋风放下酒杯,就开始宽衣解带,再也顶不住烧热和发冷的身子,倒在了床上。

云秋风看着突然倒床上,缩卷着身子的叶琉璃,感觉她好像不对劲,停下褪衣的手走上前问:“王妃怎么了?”

“冷…”叶琉璃就吐了一个字。

云秋风弯腰伸手一摸叶琉璃额头,哪里还顾得上洞房?伸手将她抱躺到枕头上,扯过被子搭在她身上,转身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