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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没做亏心事,她为何要怕。

初露怂意的月昭坚定的回答那尊冰坨,“我是在练兵,他就突然来了,以往在魔域稍有点认识,就说了几句话,你别听他胡说什么青什么马,他就是个混不吝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这个谎,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吧。

红润的小舌伸出来,舔了舔珊瑚色的嘴唇。

眼睛往地面上的白色砖瞧了瞧,这种地砖光洁如镜,像是一大块冰凌,在屋顶宝石的照射下,整个房间不会因为墙壁的暗色而显得那么沉寂,反而迷幻起来。

瑾珵看她这番游移,面色更冷了,“几句话一路都说不完,还要将人再送回去说?”

“若要不是有事要用着他,我才没心情。”月昭一急,说秃噜了。

“什么事?”

月昭当下肯定不能说个“用他把你送出去。”她无比后悔,

徒弟没有对她用什么威压,可那张凛冽的脸,那双深渊一样的眼,却比威压难熬些,她忙着辩白,差一点说漏了嘴。

想她也是望尘仙尊首徒,大小场面也是见过一些的,怎么面对着这样的徒弟,就乱了阵脚呢。

瑾珵不想给她时间再编下去,伸手轻轻掐住了她的下颌,好让她的目光能对上他,不要再乱瞟。

柔和了一些,“师父与我说说,什么事要用到他?”

月昭仰着头,不敢对上他摄人魂魄的寒星,脑子里疯狂的转。

念头纷飞,犹如群鸟乱舞,捕捉碎片艰难的汇集一个说法。

还没等她说话,就听见那人语若冰弦,“好编吗?”

“不好......”咬了舌头的月昭眼神突然调转望向他,飘忽不定,

“我是在想,要怎么跟你说。其实这件事也可以容后再议,我有我的打算......”

月昭只觉脚下一阵虚浮,紧接着瞬间倾斜,她身子突然腾空。

瑾珵轻轻一揽,便将她整个人稳稳抱起来。

大步流星的去了室内床榻边,把她稳稳的安放好了,坐在上面。

“上次神魂交融,我看到师父神魂那里,有几颗星。

有时候亮,有时候暗,如果不是好好观察,确实不容易发现。”

瑾珵气定神闲,眼中无光,右手出现一串玉白色的骨链。

他的拇指微微蜷着,轻柔滑过一颗颗相连的链扣,玉白与雪白交相辉映。

月昭不明所以,刚才的话题是绕过去了吗?

可是她觉得帐幔里透不过气,尤其是那个链子出现,让她想到一些被全面压制的画面。

咽了咽口水,“什么星?我怎的不知道。你把玉幕撤回来吧,罩住整个殿阁阵仗有些大了,永撷会发现的。”

瑾珵仿佛恢复了往日的柔和,“那些星星点点,会不会是你的心思、记忆什么的?”悠悠扬扬,每个字都轻盈如羽毛,却把月昭打的魂不附体。

怕什么来什么!

再迟钝她也知道了,这崽子问不出想要的答案,要另辟蹊径了。

那些星万一真的是,那她的筹谋功亏一篑。

绝不能。

月昭急的周身灵力涌动,紧盯着那条玉白的骨链,眉峰蹙聚。“瑾珵,我今天不想。”

瑾珵没料到,本来只是想诈她乖乖说出来到底什么事。

她竟然这样急,灵力都涌动出来,连上刚才那些充满爽朗笑意的画面,他彻底让怒气点了。

于是修长的身子覆过去,也不管她是如何抵挡,如同大雨般落下急促的吻。

“唔...我说了我不...”

瑾珵的力气太大了,直接用更强势的灵力压制了她的。

轻轻巧巧让骨链缠上了她细嫩的手腕,两手一齐栓到床柱上。

激起剧烈的挣扎和不满。

“你松开!”她的腿也在乱蹬,可没怎么有用。

瑾珵单手握住她的下颌,面容苍白,眼帘低垂,唇边挂着一抹苦涩的笑,“我也可以给你看,为什么你不愿给我看?”

月昭只觉得心跳如雷声隐隐,巨大的危险感袭来,

“那是...那些都归我管,我不想便不想,哪有什么为什么?”

“我们是爱侣。”他的发丝垂下几缕,眉目含愁的脸上病恹娇柔,声音有些委屈。

“即使是爱侣,也...也有自己的秘密。”

“我不要你对我有秘密。”又含了她不听话的小嘴。

密雨般的情意,化作点点吻痕,覆盖在她嘴唇上,肌肤上。

神魂还未闯进识海,他周身的花魄香气已经散开漫天。

月昭的神经高度紧绷,惶惶惑惑的嗅到了比往常更为馥郁的灵犀花香。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对她,他们之间本已不需要花魄来惑引。

月昭想起在凡界沉沦于花魄之中意识全无的境况,惊愕失色,拼命的摇头。

情急之下还咬了自己的舌尖,生生咬出血来,鲜血瞬间充盈了嘴中,换得一丝清明。

瑾珵突然皱着眉停了动作,迅速伸手裹住她的脸,“松开,不许咬自己。”

月昭双眼噙满了泪水,仍倔强地紧闭双唇。

鲜血从她紧闭的唇缝间溢出,沿着下巴滑落,留下一道刺目的痕迹。

瑾珵见状,心中愈发焦急,额上瞬间出了薄汗。

他小心翼翼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试图迫使月昭张开嘴,好让他检查伤。

“我不了,我不了,好吗,你松开不许咬自己!”

两人都呼吸紊乱,僵持着。

瑾珵语调迸发出寒意,“再不松开,我就继续。”

月昭全身微微痉挛,终于微微张开了嘴。

瑾珵的目光凝重专注,调动灵力,指尖凝聚一缕柔和的光芒,它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探入月昭的口中,寻找受伤的源头。

舌尖上的伤口如同一片殷红的花瓣。

灵力触及伤口时,他严肃起来,一点一滴地修复着受损的位置。

月昭的眼泪划过眼角,滴在枕上。心里默默的想着怎么收场。

慢慢的,伤口开始愈合,那片殷红渐渐淡去,直至完全消失。

痛感褪去,月昭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解开我的手吧,疼了。”她刚才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把这条看似很脆的骨链晃断,灵力也被压制了,完全无措。

手腕上一圈红痕。

“你磕的那么用力,是想把它磕断吗?”瑾珵看着泛着白光的骨链,眼睛也不眨。

月昭小声,“我没......”

瑾珵轻飘飘的否认她的辩白,“我感觉到了,好疼。”

“怎么会?”她握紧了手。

“师父忘了,那是我的花茎。”

月昭有点自责,但她也是有理的那方,当然要辩一辩,“谁叫你锁了我......”

“师父以前不舍得的。”

月昭睁大了眼,“?”

“我们藏在大树的洞里,我晕过去,师父想走,都不曾舍得弄断它。”

月昭记起他身负重伤没多少灵力,兜兜转转找她,一心要跟着她的样子了。

那时候她身上妖气翻涌,眼睛好不吓人。

瑾珵眼底红红,言如利剑,

“如今你为了个青梅竹马的心思不让我知,

要弄断它?”